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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摸出县令爷离别时给自己的玉佩并名单,若有所思,坐了半刻,终是下定决心。
“翠竹...备笔墨。”春娘沉下心来,总要将准备做至万全,这李家如此张扬还不收敛,背后必是有人撑腰。自己又是外来人士,若不做足准备,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届时落了下乘。
“这是在写什么?”赵奕早前离开处理商队事务,忙完便又忙不迭地跑回来。
外头正巧有集会,想着带春娘去体验此地风情。待到晚上还有夜市,二人携手共游,再学个静谧之处互诉衷肠你侬我侬,岂不美哉?
赵奕兴冲冲地回了旅社,却发现春娘满面肃容,笔下生风,颇有肃杀之意。
他拢了拢身上的长衫,抖去丝丝寒意,“春娘...你这是怎么了?”他还未曾见过春娘如此模样,禁不住放轻了音量。
春娘将事情经过与他说了,赵奕亦是气氛非常,涵之是云章兄的独子,本该含在心尖儿的宝贝,竟是吃了这些许苦头。
又听闻那富户李家如此行径,怒从心中起,“这李家,早就听闻做事如强盗一般,如今欺到我们头上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奕多年行商,在南海落脚至今,自是有自家人脉,商户官员也识得一些,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
目光又落在她写的名帖上,赵奕眼睛微微张大,竟是南海郡王,“春娘如何识得郡王爷?”
云章兄虽人际广阔,却也无法识得郡王爷此类人物。
春娘又与他解释一番,是于县令在出发前交予自己信物,又嘱咐若有难便以此为信寻求助力。
赵奕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县令爷日行千里夜会春娘他也有所耳闻。此时听春娘讲起他,且眼里不免柔情,自然有些吃味。
只是他这番准备,倒是为救出涵之帮了大忙。要是这南海,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南海郡王了,此人一出马,别说什么李家王家,哪有在他面前说话的份。
“只是郡王离此地甚远,不知能否及时来救场。”春娘落款收笔。
赵奕思忖半晌,猛一拍袖,“对了,我今日听人说郡王爷近日在猎场打猎。那猎场就距此地不远,半日路程便到。”
“果真?”春娘大喜,连忙唤人带上拜帖前去。
接下来便是等消息,带程淮几人探路回来,仔细规划好,争取一击必中。
“春娘可是已有法子?”赵奕看她虽气恼,却不焦躁,像是胸有成竹。
春娘又将自己想法讲出,赵奕深觉此计甚好。先将人救出,再寻上门去讨个说法,最好将那李家重重责罚才是大快人心。
只是这李家将人看守十分之严密,日夜派人把守,且用了下三滥的法子给人下药,可谓无耻之极。
那么在接亲当日下手最为合适。
下手之后,才是重头戏,若是李家寻衅,那么寻来郡王压阵,最合适不过。
只是...若能请到郡王还好说,若是他不肯帮忙,那也需另行想法子才好。
“春娘,你放心,南海此地,我也认识些人物,必有法子。”赵奕起身安慰道。
“奕哥,多谢你。若是你不在,我可不知如何是好。”春娘觉得很是暖心,赵奕一路相助,他的情意毫不遮掩。
赵奕心想,只要胜过那县令爷,自个儿在春娘心头能占上大半位置就心满意足了。
他握了握她的手心,“别多想,涵之会没事的。”
“夫人...我们回来了。”翠兰人影还没见到,声音却从外直直
跑进门。
“打探的如何?”
“都打探好了,小少爷被关在李家别院。成亲那日便是从别院出发一直到李家祖屋完婚。”翠兰长吸口气,“婚礼便定在后日,那李家也怕夜长梦多,特特选了这么个日子。”
“后日?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春娘又望向程淮,“路线可曾看好?”
程淮点了点头,拿出绘好的路线图,平铺在桌上。
“很好,以防万一,在几条分支上也要安排些人手。”
“夫人...咱们带来的人不够。”程淮挠了挠头,低声道。
“这个不急,要多少人与我说声便是,我派些人来。”赵奕连忙道,这些小事他还是能解决的。
春娘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感激。“这两日就把人安排好,熟悉位置。”
“接下来便看郡王爷那边什么情况了。”
第二日,派去拜访郡王爷的人却是无果而归。
“怎么会如此?你不曾出示信物?”春娘心惊。
“夫人.....若是能见到郡王出示信物尚可,只是我们到得门口,那护卫不肯放行,说了半日也不曾松口。”那人垂头丧气。
“竟是见一面都如此艰难?那明日抢亲之后,可如何收尾。”春娘落下的心又提起。
赵奕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捏了两下,“别急,我认识此地知府,他与郡王有私交说得上话,我托他一试。”
', ' ')('春娘抬起眼望他,“奕兄,此事就拜托你了。”
“与我说这些,岂不是生份?”说完又派自家小厮去备礼,上门拜访知府大人。
“好了,别怕,我会处理的。”赵奕替她抹平皱起的眉头,“我这就去,别等我用饭了。”
春娘看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轻唤一声,“奕哥...”
赵奕回首,“嗯?”
春娘小跑两步至他身前,环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上几下,“多谢你,奕哥。”
在她茫然无措之际,有他在身边,真的很好。
赵奕眼中瞬时亮了起来,嘴角上扬,一颗心亦是跳得飞快,他回抱了一下,吻了吻她的发,“如何发起傻来,说这傻话?乖乖等我回来。”
“嗯...”
春娘还埋在他怀中,耳尖微微发红,轻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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