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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女皇,生得三女一子,最小的女儿最为得宠,养得千娇百贵,天真浪漫。上头几个兄姐为了皇位斗个不停,偏小公主对此毫无兴趣。
众人皆知,这小公主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少人盯着这个宝疙瘩,妄想着一朝飞天。需知女皇对她宠爱异常几乎无不应之事,小公主无登大寳之心无碍,只需将这个单纯的小公主攥在手心,那么至尊之位亦可争一争。
只是,小公主年届十六,正是大好年华,她却仍是芳心未许,女皇也不曾有动作,可是急坏了下头暗存心思之人。
谁知如今郁将军凯旋,偏有那风声响起,小公主那是看上大将军了。
大将军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长身而立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确然有让不少女子心仪的资本。
女皇大人确实很头疼,最近小女儿日日在她耳边念叨大将军如何如何,那眼中崇拜之意都快要溢出来。更不论一向心中只有玩乐的小家伙竟然也有了小儿女之态,提醒郁将军那是一脸娇羞,含情似水。
身在皇家又岂能处处如意呢,哪怕再疼爱的掌中珠,遇到此等婚姻大事,女皇尚且得好好思量一番。
皇家最忌功高掌权者,若是再与皇家结合,哪怕是女皇大人亦会日夜不安,高枕难眠。
偏小女娇憨,惹人疼爱,那爱女心切的母亲,怎可亲自去伤她呢?
苦恼了许久的女皇,一日终于招架不住女儿的娇缠,宣了大将军书房密谈。
江城难得出了个大人物,如今风头鼎盛的大将军便是出自江城。平了战乱,杀了贼寇,如今风光回京,甚至还得了小公主的青睐,要尚公主咧!
“郁府真真是冒了青烟,大老爷落了难,二老爷却立功成了大将军。”
“可不是,连那眼高于顶的公主都瞧上了他,非君不嫁呢。”
“这将军可是比公主大上不少年岁,并不般配哪。这过上两年,可能满足那娇滴滴的金枝玉叶呀?”有人质疑。
“嗨,将军也不过二十郎当的年纪,况且习武之人一身力气不是凡人可比,在那事儿上或许还格外勇猛些哩!”说着,那人还意味不明地大笑两声。
有人随即附和,“甚是甚是,年纪大无所谓,那话儿大,才叫女人欢喜。”一众人眼神交欢,大笑开去。
街头巷尾,高谈阔论好似亲眼所见。
“呸,你们这帮子蠹虫胡言乱语!如今流民北上造反,大将军日夜兼程前去平乱,岂容你们这帮刁民在此非议?!”一个女子竖眉而起,几人见她娇俏,还想上前动手动脚。抬眼一瞧,那女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庞大粗圆的大汉,哪敢造次,纷纷逃离而去。
这个女子正是翠竹,此番正陪着春娘出府采买些东西,谁知偏让这些污糟话语污了夫人之耳。
“夫人。”翠竹窥着春娘面色,“夫人,这些人胡言乱语,甚是过分。”
“不必理会。”春娘抚了抚衣袖上的暗纹,“继续走。”
过了好半晌,夫人才又发话,“回去让府中人好好管住嘴,若有嘴碎的,一律打发了。”
这才对嘛,翠竹暗暗腹语,夫人到底还是在意的。
夫人与将军之事,亲近的几个侍女皆有察觉,只是无人戳破罢了。如今传出将军要尚主,夫人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若说不在乎,那是假的。但春娘心底总是信他的,虽则二人相隔千里,来往信件中郁云竟也未曾提起这一桩事。
然现下还有更为重要之事让她关心。
一则,造纸坊遇上了难处,纸浆凝固尚缺材料,这叫人始料未及。当务之急,便是寻找此物。
再有,郁云竟才将归来,又被派去平乱,前途凶险未免叫人担忧。此一去,君威难测,便是再立一功,未免叫上位者忌惮。看似花团锦簇实则烈火烹油,暗藏危机。
更叫人忧心的是,这两日听闻那造反民众受人暗中挑唆,情绪十分激烈,且那些流民越聚越多,竟超万人之数,这些人一路北上,现已逼近江城。
如今形势危矣,春娘担忧的是郁云竟是否会陷入困境,然而这些无端猜测无从印证,春娘只得按下忐忑心绪,且先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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