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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咱们这位置也太偏了。"白小米扯了扯职业装的领口，小脸被闷得通红，"好位置都被那些大公司占了。"
李铁牛环顾四周，他们被挤在人才市场最角落的位置，旁边是家不知名的小培训机构。而正中央的黄金位置，赫然是"扬天集团青阳分部"的巨幅展板，前面排着长队。
"没关系，酒香不怕巷子深。"李铁牛递给白小米一瓶矿泉水，"咱们公司刚起步，能吸引志同道合的人就行。"
正说着，一阵骚动从扬天集团的展位传来。只见一个梳着油头的西装男带着几个手下，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哟，这不是李总吗？"西装男在李铁牛面前站定，皮鞋锃亮得能照出人影，"在这种犄角旮旯招人，能招到什么好货色？"
白小米立刻就要发作，被李铁牛一把按住。他认出来人正是扬天集团青阳分部的经理李树童，上次在商会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李经理有事？"李铁牛不卑不亢地问道。
李树童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随手丢在桌上："我们扬天集团正在扩张，急需人才。李总要是招不到人，可以考虑把公司卖给我们嘛。"说完哈哈大笑，身后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
白小米气得小脸通红："你——"
"谢谢好意，不过我们公司发展得很好。"李铁牛平静地将名片推回去，"不劳李经理费心。"
李树童眯起眼睛，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李铁牛，别给脸不要脸。在青阳县，还没人敢跟我们扬天集团叫板。"他直起身，声音故意提高，"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你们要是能招到一个人，我李树童直播日电线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李铁牛面色不变，只是眼神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两个女孩怯生生地走到青山公司的展位前。其中一人扎着马尾辫，穿着明显有些旧的职业套装；另一个则气质出众，怀里抱着简历。
"请、请问你们招中草药专业的吗？"马尾辫女孩小声问道。
李铁牛眼睛一亮："招，我们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李树童见状，立刻挤上前去："这位美女，了解一下我们扬天集团啊！"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精美宣传单，"年薪八万起，还有年终奖和出国旅游机会！"
"八万？"马尾辫女孩惊呼一声，手里的简历差点掉在地上。她叫姜红，是本地农学院应届毕业生，来自偏远山村。
李树童得意地瞥了李铁牛一眼："怎么样？考虑一下？我们公司平台大、机会多，比某些小作坊强多了。"
姜红咬着嘴唇，眼神在李铁牛和李树童之间游移。八万年薪对她这个农村孩子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家里还等着她赚钱还债呢。
白小米急得直跺脚，刚要开口加价，被李铁牛拦住。他温和地对姜红说："选择权在你手上。我们公司刚起步，薪资可能没那么高，但能让你学以致用。"
姜红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李先生，如果我去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工作呢？"
"我们正在建设中药材种植基地，需要专业人才负责品种筛选、种植指导和品质把控。"李铁牛认真回答，"虽然条件艰苦些，但能让你四年所学派上用场。"
李树童不耐烦地插嘴："美女，别听他的。来我们公司做文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八万年薪它不香吗？"
"文秘？"姜红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那我的专业..."
"专业算什么？赚钱才是硬道理！"李树童不以为然。
姜红突然挺直了腰杆："对不起，我想要一份能发挥专业特长的工作。"她转向李铁牛，"李先生，我愿意加入贵公司。"
李树童脸色瞬间铁青："你傻啊？放着八万不要，去个小破公司？"
"铁牛，我们捡到宝了！"白小米兴奋地拉住姜红的手，得意地朝李树童做了个鬼脸。
李树童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发作，目光却落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待看清对方长相，他猛地瞪大眼睛："孙...孙华微？"
气质出众的女孩微微皱眉，显然不悦被认出来。
"东水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李树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孙小姐，您怎么会在青阳这种小地方？我们扬天集团总部一直想聘请您！待遇随便您开！"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孙华微在东水市商界小有名气，曾多次在商业策划大赛中获奖，是各大企业争抢的对象。
孙华微冷淡地扫了李树童一眼："没兴趣。"
"为什么？"李树童不甘心地追问，"我们扬天集团可是省内龙头企业！"
"因为..."孙华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对加入你口中这个\'小破公司\'很感兴趣。"说着将简历递给李铁牛。
李树童如遭雷击，脸色由青转白："你...你们..."他指着李铁牛，手指发抖，"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看着李树童狼狈离去的背影，白小米噗嗤笑出声："铁牛，他刚才是不是说要直播日电线杆来着？"
李铁牛却没笑，反而皱起眉头。他知道，扬天集团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李先生，不看看我的简历吗？"孙华微轻声提醒。
李铁牛这才回神，连忙接过简历："抱歉，孙小姐这样的人才愿意加入我们，实在受宠若惊。"
孙华微摇摇头："我在东水市就听说过青山药膏，对你们的经营理念很认同。"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而且...我和扬天集团有些私人恩怨。"
李铁牛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闪过的恨意，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欢迎加入。"他真诚地说，"不过我得提前说明，公司刚起步，可能给不了你在东水市的待遇..."
"我不在乎钱。"孙华微打断他，"我在乎的是能做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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