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前来看榜的百姓仓皇而逃,心里恨不得将李富贵千刀万剐。
什么文曲星下凡,简直是喷粪神君!
沈老夫人和被沈凉拉着凑前的朝臣们自然也无法幸免,甚至因着他们离得太近,被溅的满身都是,惊慌张嘴时还吃进去了许多。
“沈凉!”
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何老大人看着狼狈的自己和其余同僚们,气的吹胡子瞪眼。
什么狗屁神迹,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这件事,老夫和你没完。”
沈凉也是满腹的委屈,张嘴想要解释,熏天的臭气直钻他的天灵盖,实在受不了,立刻捂住嘴,只能眼睁睁看着何老大人恼怒的拂袖而去。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秉着气不敢呼吸,头一次觉得喘气是一种痛苦。
“沈大人的外甥还真是非比寻常。”
“这神迹和令外甥的形象还真是般配……”
沈凉看着原本还吹捧讨好自己的那些人,如今纷纷调转矛头来阴阳怪气他,气的脸都绿了。
“沈大人家的神迹一般人还真是无福消受,告辞!”
“好自为之吧,沈大人。”
大家心里恨死了沈凉,害他们被浇了一身的粪!
不远处的茶楼,余落蕊一行人早早就过来了,悠闲地坐在二楼视野极佳的位置,看见这一幕,又是惊愕又是畅快。
这下沈家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张容音站在角落,一脸忧色。
她是被沈夭夭缠着叫过来的,本想叫着沈宗瑞一起,可他偏要朝着沾一沾李富贵的喜气,不肯离开。
他离李富贵最近,被喷到也最多,此时就像是刚从粪坑里被打捞上来的。
“幸好妹妹闹着来茶楼玩,那粪水看着就够恶心的,要是溅在我身上……”
余长安想到这场景简直一阵恶寒,全身发麻,同时也忍不住庆幸。
“锅锅……臭!”
沈夭夭嘴里断断续续的蹦出字来,很快就爬到余长安身边,兴奋的挥舞起肉嘟嘟的小手。
“夭夭说错了,哥哥才不臭,是他们臭。”
余长安蹲下身子来,耐心的教小家伙说话。
一旁的余振海和余德利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家伙,鬼使神差的相视对望,心里都忍不住惊了,夭夭这好像能预料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一样,幸好这里只有张容音一个外人,又没有多想,否则后果……
“大家伙还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屎秀才’,全城都传遍啦,哈哈哈!”
余长安听到楼下百姓们的讨论声,笑得肚子痛。
余家三兄妹也暗戳戳地憋着笑意,脸都要僵了。
沈夭夭也笑着挥舞起小手,“屎、秀才……臭臭……”
“妹妹学说话学的真棒!”余长安满脸骄傲,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
余太师和余母对视一眼,沉下脸色,斥责,“长安,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说话,沈家是我们余家的姻亲,那李富贵又是沈家的亲戚,你和他本应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以后绝不可这般落井下石。”
“略——”余长安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躲去了余落蕊身后。
楼下,收到消息的京兆尹捏着鼻子,带着大队人马气急败坏地赶来了。
“哪个蠢货挖断了排水暗沟,脑子里灌的都是粪吗?!速速给本官去查!”京兆尹望着一片狼藉的街道,气得直翻白眼。
一刻钟后,衙役押着一身粪水的沈芳和几名工人来了。
“大人,就是她雇佣了工人挖断暗沟,这是交易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