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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王家村的人,若是能出去,他定要好好查查。
“公子……”大约是察觉到简直看向自己的目光,连子墨连忙低低喊了一声,这公子二字以那人对他的重视,当叫得,所以连子墨喊的毫无负担。
“我想静一下,你们不用管我。”简直说完最后看了眼王正,这人他也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看着王正一脸的憨态,在自己视线扫过去的时候,恭敬又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顶。
“那我们三个去那里,公子你好好休息!”开口的还是王正,说完他还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谭阳之和连子墨赶紧跟着他一起开,好给公子留出个相对安静的空间。
而蜷缩在一旁角落里的凤春衣,似乎被粗线条的王正给遗忘了。
谭阳之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凤春衣,有些赌气的跟在王正身后。
“二哥,既然舍不得何必这样对他?”连子墨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极轻,却如一道惊雷般在谭阳之的心头炸响。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连子墨,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老三对他如何对待凤春衣,一向都是视若无睹,今天这是怎么了,竟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莫不是老三对凤春衣还是有些不同的,想着谭阳之,不由有些怒意的再次看向凤春衣。
只见那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缩在角落里,不经意间露出的肌肤上的青青紫紫,格外的诱人犯罪,心里不由怒骂了一句“贱人,都被他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在想着勾引老三!”
“你是在为他抱不平吗?” 谭阳之有些不满的问道,脸上露出的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占有欲,“还是你也觉得我太过残忍了!他不是活该吗?我们王家村多少人是因他失了性命的。”
连子墨看着他,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停了许久,还是没有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这个结他一个外人无法帮他们解开,看凤春衣现在的状态,怕是再这么下去活不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了,二哥若是还这么不管不顾的对他的话。
这人也是可怜,不过是有些才情的风流公子罢了,哪适合为官。
不懂人间疾苦,被人忽悠着哄了几句,便失了理智,以为自己有多少能力了,居然敢接下这巡察使的职位。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他自己活该,不该对青丹公子的画作如此痴迷的,为了几幅画不止把自己给毁了,也把好好的凤氏给毁了。
“二哥,多心了,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看了眼被简直扶起,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的凤春衣,连子墨解释道。
凤春衣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就在远远的见过一面,当真当得上是风华绝代四个字。
一身华服,半张笑脸,一把折扇,翩翩公子逐风流。
从此世上再无人让他生出那样惊艳的神情了。
可惜了,再次相见,却已是满身污秽了,当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绝色无双的人了。
若是不曾看出二哥对他生了兴趣,或许他愿意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求了恩典,把他藏在密处,再不让世人寻到。
或许过着隐世的桃源生活,才是适合现在的凤春衣的。好在……还没有深陷,他就察觉了二哥的独占欲,及时抽身,天下何处无芳草,为了美人与兄弟翻脸,不是他连子墨的作风。
“谢谢!”
在简直扶着凤春衣坐下后,凤春衣开口用干涩的声音表示了谢意。
“不用,换作任何人被人这样欺辱,我都不会不管。”虽然简直对声音极为的冷淡,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温柔。
这样的凤春衣,对他来说太易碎了,破败不堪。
“让大人见笑了。”
“丢人的不是你!”简直依旧淡淡的说道,说完看了眼凤春衣,将他越发破碎的囚服整理了一下,却怎么也不能全部遮住那些被人留下的痕迹。
“简大人不必费心了,是我活该!”凤春衣的眼神有些落寞,更多的是空洞的没有一些光亮。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囚服,那些痕迹历历在目,是他的耻辱,他一个堂堂男儿,因为生的好看些,在这牢中被人毫无尊严的凌虐。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痛苦,但那种痛感却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
“收受贿赂是你的错,害的寻河县民不聊生,王家村更是几乎灭村,这些你都逃不脱责任。”简直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凤春衣对于自己当日的错事,心里也总是内疚不安,他以为就是一幅画的事情,没想到最后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里,成了被人摆布的傀儡,只能被那些人胁迫的不敢上报。
那时的他还以为那些人总是还有一些良知的,最多就是贪墨一些公款,哪知道……他们竟然……能做的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来。
等到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害的寻河县百信苦不堪言,甚至必死的人比洪灾还要多的时候,他后悔了。
日日寝食难安,但是却还是没有胆量去揭发那些人,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受牵连,害怕家族因此被牵连。
直到一年多后,漕泾再次发现同样的问题,吏部侍郎亲身去了那里,用了半年的时间,讲些混乱复杂的关系理顺回到锦越后。
数十道圣旨同下,朝中被革职、降职的人不少,甚至被处死的官员更多。
简侍郎手里铁证如山的证据,加上摄者王雷霆的手段,那阵子整个南宁朝堂上的官员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失措之感。
可惜了,所有人都看到了简侍郎公正不阿,摄政王的雷厉风行,却忽略了经此一事,朝中新上任的官员几乎都是摄政王提拔的人。
这一局棋还是摄政王下的高明。
这也是他被关入这牢中许久后看懂的。
“若不是我一时心生贪念,舍不下青丹公子的画,也不至于会因此而害了这么多人,皇上没有立即斩了我,便是开恩了。”
“就算是上当受骗,也是因你而起,这淮河水患,民不聊生之时你竟会为了一张不能吃的画,而贪下黄金万两!”一想到当年那事,简直心中刚生起的几分同情之心霎时烟消云散了,出口的话更是带着责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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