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祖母在弥留之际,交给她的化妆盒子里头,大都是一些古董首饰,那时候她还很小,对这些宝贝没有什么概念,也不喜欢那古老的样式,只是看了一眼,却不曾想到,自己的手竟然不小心被其中的簪子刺破了,留了一滴血进到了泣血凰途的里面,当时母亲说这玉佩不吉利,就把它连同整个首饰盒子都收了起来,放在她房间最高的架子上。
当时醒过来的时候,凤月还觉得奇怪,关于这段记忆,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大这场梦之后,她却越是想着,越是清楚,甚至越来越肯定那梦境就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如果说,泣血凰途小时候就是祖母给她的物件,那么到了东辰之后,她又碰上泣血凰途,这就绝非是偶然!
她的眼神不可谓不肯定,不可谓不震慑人心,公子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凤月本来就是瞎掰的高手,更加是医学和心理学的双博士学位获得者,想要骗她太有难度了好吗?
凤月这话可不就是在抛砖引玉,等着他把事情都告诉她吗,但现在不是时候啊,公子玉抱着大无畏的精神坐了下来,他紧盯着凤月,“那个,凤月,你只要知道,不是我让你来这里的就好,而且我不会害你的,真的,不信我可以发四的!”
“我还八呢!”凤月冷哼一声,斜着眼倪了倪公子玉,“不说就不说,弄得我逼迫你似得,别说的一脸你为我好的样子,你还不就是利用我拜托你的三魂,当我傻啊,泣血凰途里面多了一滴血,之前可没开出一朵花来,我虽然书读得少,你可别骗我啊!”
“呵呵呵。”公子玉讨好的看了一眼凤月,“哪能啊,你要是书读的少,别人可要怎么活啊,你就少谦虚了,我知道你聪明着呢,厉害着呢。”
凤月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边儿喝茶,她忽然发现,来找公子玉就是个错误,一点都没挖掘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不说,还得在这小屋子里头闷闷的喝茶,连一点糕点都没有,怪无聊的。
“凤月,既然你书都看过了,自然知道泣血凰途的主人是……”公子玉坐前了一步,自己这个主子,虽然看着有些不怎么样,但是没办法啊,天定的,这百八十年才出这么一个,他也只好认栽了不是?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凤月一听这话,立马把手里的茶杯搁在了一边儿,做了个暂停的收拾,“别跟我扯那什么皇后命的事情,这完全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儿,我这人没什么报复,最大的追求就是银子,所以,没来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当了皇后,也是有很多银子的啊!”公子玉开始循循善诱。
“银子是赚不完的,我等过些日子,可是要和我家一众的美男手下和亲亲长辈们归隐山林的,那日子多逍遥,岂是那什么劳什子皇后可以比的?”
凤月嫌弃的把公子玉从头看到尾,遂站起身来,果然今儿来这里就是个错误,不过,看他刚才被火弄得狰狞的表情,还是蛮过瘾的,姑且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哎……你……”公子玉正打算叫住凤月,却感觉到一凉凉的东西被扔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拿起来一看,好家伙,可不就是泣血凰途吗,他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凤月。
“小狐狸,姐姐我暂且不问你为什么我回到东辰来,也不责怪你上次利用你给我的事儿。”
嗯,公子玉不住的点头,这前边而听着还算是不错,“然后呢?”
“然后啊?”凤月已经推开了门,刺眼的眼光从大门的方向照射进来,有些耀眼得到厉害,公子玉只看见她笑的很灿烂,那笑容和那阳光一样的刺眼,“姐姐我不喜欢狐狸,你还是带着这玉佩,哪里来的,回哪里凉快去。”
这……这不是个事儿啊!
泣血凰途决定的主人,他怎么好带着玉佩却另外寻找主人啊,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好吗?
你嫌弃皇后的位置,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一心只想赚银子,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嘛,不然我怎么回去交代啊!
公子玉只感觉自己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一直追到了门口,抬眼望了望天,竟是无语凝咽,真是不知道这死老天这次为什么选了一个这么难搞得到人出来,这不能够啊!
“凤月,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啊!”公子玉一手扶着大门,一边儿哀怨的看着凤月的背影,不曾想,她竟然越叫越走,她都快要急死了,“啊喂,你怎么能就这样子走了呢!”
“公子,你怎么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委实是失了体面。”竹子兄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微笑着很好脾气的体想着公子玉形象的问题。
公子玉瞪了一眼竹子兄,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可以这样的淡定,他倒真的佩服的厉害,“体面,体面个屁,你没看到那丫头走了吗,她连那什么玉佩都给我了,我还要顾什么形象,好容易找到这丫头要回去了,现在她当了甩手掌柜,我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回去啊!”
竹子兄两手合十,好不淡定的劝道:“公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只是机缘未到,我们静候佳音就好,这也是一种修行。”
公子玉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竹子兄这好脾气,看的他心里头反而起了逆反的作用,“机缘,机缘你妹夫的,都这么多年了,我好容易逮着一个,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
“公子,这里如此宁静,你却如此的暴躁,这样不好,你看你都说脏话了,这样就更不好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佛经什么的吧。”
竹子兄一脸祥和的样子,看的公子玉心里头更加是悲了个催,成天面对这样一个家伙,他不禁拂额,心里计划着,就这几日里头,一定要把凤月搞定,她不就喜欢银子吗,他帮她搞到手,就不相信她不收自己,到时候把眼前这该死的竹子给丢掉,他就可以暂时的清静清静了。
这声音不可谓不满含怨念,风楼偷偷的朝后面看了一眼,不禁的往凤月那边靠了靠,小声的说道:“主子,怎么公子玉好像和文竹吵起来了?”
“你管他们,一只狐狸,一棵竹子,两个生物跨种族的爱恋多么的悲壮和感人,赶紧的,鼓掌庆贺一下。”凤月说着,竟然是带头鼓掌,风楼只得后知后觉的也拍了拍自己的手,这话说的,主子,你赢了!
旁人眼里觉得泣血凰途是一个好东西,但凤月可记得,在凤家的祖训里头,泣血凰途是一件不祥之物,象征着权利和物欲,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原先不知道这玉佩是泣血凰途就罢了,知道了之后,可不会再去碰这个东西。
母亲说,当年祖母就是因为泣血凰途过世的,一直告诫她,要是在见到这东西,要么毁了它,要么扔了它,总之离的越远越好,如今看来,毁了是不可能的,这东西诡异的很,和公子玉的三魂七魄绑在一起,她总不能在跑到其它国家的相国府去,把另一个公子玉挖出来,这样太烦了一些,就只好扔给公子玉,让他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去。
从公子玉那里出来,凤月一个人摸进了凤倾阁,最近她好像越来越嗜睡了一些,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当年她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得干净,这嗜睡也是其中之一的后遗症,为了怕姜武他们担心,她谁都没有说。
撤了身边所有跟着的人,她一个人进了药阁,平日里头,她也常在里面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并不会有人察觉有什么异常,最近凤倾阁刚刚从西麟国那边得了一些解梦草,对她这身子也大有好处,她新练成的丹药虽然可以完全解开自己身上的余毒,但有强烈的副作用,解梦草正好可以中和其中的副作用。
她一边儿延了些粉末,一边儿拿着饲养在里头的小白鼠做实验,想看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刚刚把解药喂下去,她拿着羹匙正准备喂解梦草的时候,忽的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来人的内力极为深厚,但却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内息,很明显不是凤倾阁的人。
凤月的心里立刻拉响了警钟,她轻手轻脚的把手上的小羹匙放了下来,走到窗子的旁边,小心的打开一条逢来,周围一切如常,并没有人说阁中进人了。
凤倾阁虽然没有故布疑阵的习惯,但惊鸿他们一个个的武功都不弱,来人竟然避开了凤倾阁内所有的眼线,跑了进来,还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当真是不简单啊。
仔仔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凤月却是感到来人的内息越来越来接近,冲着药阁来的?
知道这里是凤倾阁,还知道这里是药阁,这么轻车熟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了啊,凤月眼睛眯了眯,纵声一跃,整个人藏到了平日里养着小白鼠的地方,那里一处角落和药柜是对立的,没有什么物件,个不引人注意,是藏身的好地方,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胆识,竟然把她的凤倾阁摸得这样的透彻。
门被人从外面用极小的力道打开了,蹑手蹑脚的,凤月小心的探望着,先是进来了一个着水蓝色蟒袍的男子,他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目光扫到凤月这边儿的时候,她赶紧底下了头,只能瞥到他身后紧跟着的那个人身上的一角黑色布料。
带着一点金色的勾边,凤月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怎么感觉这花色这么的眼熟呢?
“皇甫,你带我来这药阁做什么?”
沉稳的声音里头透着一种低沉沙哑,别样的性感,凤月的心里霍的一亮,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句,原来是这货!
凤月已经不在抬头,一个人坐在地上,打算慢慢的听听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刚才惊鸿就跟她说,早前姬阴派人来寻四海令,结果被他们给弄得落荒而逃。
这要四海令,应该走正门,来药阁做什么,这里面又没有什么贵重的物件,除了草药还是草药。
“主子有所不知,这药阁里头内有乾坤,属下怀疑这四海令就在这里头。”皇甫拱手,却又是有些挫败的看着姬阴,“但是吧,这里头的机关,属下就真的没有法子了,还是要看主子的本事!”
光天化日,公然行凶,好家伙,竟然连药阁里头有机关都知道,太卑鄙了,真是太卑鄙了!
凤月心里头又把姬阴给鄙视了一通,却听到耳边吱吱的叫声,刚才那只小白鼠竟然朝着她这边爬了过来,她赶紧挥手想让它离开,但姬阴和皇甫的听觉显然很好,他们已经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这边儿走来。
心知这次躲不掉了,凤月霍的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冲着姬阴一笑,“干爹,下午好啊!”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