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呃……干爹……”凤月若若的看着他,分不清是自己的气息有那么意思的混乱,还是姬阴的气息有那么些紊乱,总之自己周身的气流都是有些不大正常的。
这青天白日的,他们两个都算的上是自制力极强的人,但这氛围是怎么回事?
凤月这心里像是打翻了水桶似得,七上八下的,跳的好生的厉害,右手已经不听她使唤的朝着那敞开的衣襟里头探去,眼瞅着某人性感的锁骨,凤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男人长成这样,看着也是醉了,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啊!
她一直爪子不断往姬阴的身上靠近,终于越进了凤月的视线当中,她当下心惊,左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愣是让自己抬头呆呆的看着姬阴。
他似笑非笑的,一双幽暗的眸子里,透着点点的精光,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被太阳照射进来,泛着点点的金黄一样,极为的好看,又带着蛊惑人心的样子,十分的邪气。
凤月别过脸去,翻了个身子想要从榻上上去,姬阴却好像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似得,左手一横,直接拦了凤月的去路,她转眸,有些为恼的看着他。
姬阴看着她这幅样子,十足的小女儿家的姿态,如今她这年岁,脸上也少了几分的可爱,对了一丢丢的妩媚,他不由低笑着看着她,“我们月儿还是赶紧长大的好,不然我们每次都这般互相看着,总是不好受的。”
凤月瞅了一眼他那故作暧昧的眼神,不消细想,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一双美眸狠狠的剜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想什么呢,青天白日的,这思想,还真是个有了恋童癖的死变态!
玩笑归玩笑,说的过火了总是不好的,姬阴并不在逗她,却也不起身,仍旧这样,一本正经的看着凤月,“今儿是太后的生辰,宫中说是要节俭,但晚上少不了又是一番的庆贺热闹,皇后那边儿可是要有些动静的,今儿晚上,你还是同我一道去吧,省的宫中门禁森严,你做的那些个勾当被人瞧见。”
凤月不屑的瞟了姬阴一眼,“哼,我做事什么时候被人发现过,一向是妥妥的。”
小样,还小瞧她的能力了,她要是不想被人发现,就算是神仙都发现不了,更何况,关键时候,可还是有公子玉呢。
“好了,知道你本事,你就权当今儿晚上行行好,放过皇兄的府库可好?”姬阴也不和她争辩,无奈的说道。
要说凤月进宫,完全就是帝后二人的错误决定,她在这皇宫之中,除了有个姬无痕做仇人,就是那皇宫府库在发着光吸引这凤月。
按照她的话来说,这姬无痕几年前给她下毒的事情,她不能当做是没发生过,这皇宫府库里的东西,权当是他赔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了,每每说道这个话题,姬阴也很是无奈,但这皇宫府库,总反正与他无关,他自是不会关心的,只要凤月开心便也就罢了。
凤月自进宫一来,也快三四个月了,这府库里头她也去了好些回,每次她都会从里面挪一些东西出来,然后傲娇的和姬阴分享着自己的偷盗之乐。
她总说按照她这孜孜不倦的蚂蚁搬家精神,总有一天这皇宫府库的东西,都得是她的,找人来宫里住,总是得付出点代价来的。
这宫中不必外头,守卫森严着,凤月每每这样出去,就是风楼这般武艺高强的,姬阴都不是很放心的,但就像是凤月自己说的,她心思如尘,每次都不会留下自己的错处来,三五次下来,他便也就放任不管了。
“这么说,今儿晚上是有好戏了?”凤月瞧着他,从一边儿掏出一个玉穗子来,在姬阴的腰上一别。
姬阴低头一看,那玉穗子做的简单却又不失奇巧,那小球由好些圆环一个套着一个的拼接完成,工艺甚是考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他倒是听闻之前被东辰灭国的小国中,有个专门做这种奇特玉石挂件的国家,每每上贡来的东西,也都让人眼前一亮。
“你昨儿又去过府库了?”姬阴料定这东西是来自皇宫大内的某个地方,“前天不是才去过,都跟你说过,不要去的太频繁,不然……”
“不然会被人发现嘛,这东西是我在多少秘封的箱子里头拿出来的,那库房里的东西虽有人定期清点,但也不是什么都查验的,我又不傻,在自己在宫里头的时候,自然拿的都是让人不屑一顾的东西。”
凤月轻哼一声,把她当什么人了,她凤倾阁经营了这么久,也不乏和朝廷势力牵扯的事件,她压根不是什么小孩子,他总喜欢这般考虑,觉得自己思虑的不够周详,委实是让人讨厌的。
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假的,她就是跟姬阴整天腻歪在一起才会这样,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做,成天在宫里陪着老太妃和她,连朝政都交给家臣了。
一定是太闲了,才这样来管自己,就连自己去趟府库,他都要管。
还是要找个机会,让这家伙离自己远远的,这样他才会发现她的好,才不会整天说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简直比她的亲爹还烦。
瞟了一眼姬阴腰间的玉穗子,她赌气道:“就去来了,怎么地吧,反正不许摘下来,我好容易在一堆子的东西里头找了个好的。”
其实是好容易在一堆子的玉器里,找了个最不值钱的,但这一点,凤月是不会说的。
“嗯,小月儿送的,怎么敢。”姬阴倒也不和她争辩,惹得这个丫头不高兴,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至少,他不觉得他们需要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冷战。
熙和可是提醒过他,这女人生起气来,后果可严重着呢,不管对方是对小的女孩子,都是一个道理,且记仇着呢,对这一点,姬阴是深信不疑的。
“晚上记得穿的漂亮些,少叫人说了话去。”姬阴看着看她,又是耐心的嘱咐道。
简直啰嗦,凤月瞪了他一眼,“刚才问的话还没回我呢,难不成晚上有一出大戏不成?”
姬阴勾唇,“确实一出好戏,你且去了就知道。”
“还卖关子呢!”凤月抬头看着他嗔道,却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在这个深宫内院之中,就连她这个做江湖营生的人,都往这里头安插人手,更何况姬阴身于皇家,这里头的人就不在少数,知道的消息,也必然比她的要来得详实的多。
“也罢,我去找姨姨,不和你说了。”凤月又推了姬阴的胸膛一下,那人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货今儿是不想起来了不成?凤月又瞪了他一眼,这里就算是在偏殿的小园子里头,但好歹也是千禧宫的地界,在这么僵下去,被人看见了,终归是不好的呢,她是没什么的,左右没人拿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事儿,但保不齐下午,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
他要是不介意,她自然就不追究。
“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呢?”姬阴好笑的看着凤月,瞧瞧她满眼的狡黠,就差没有奸笑出声了,她这喜欢算计的小心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要是大了,又身在后宫之中,保不准这后宫的妃嫔都得被她给玩儿死。
果真还是只适合和他呆在一道儿!
姬阴心里愈加肯定着这个想法,为了天下人的安危,凤月这个小祸害还是他亲自管着的好!
凤月轻哼一声,大有一副我什么都不告诉你的架势,姬阴只是轻笑,把一沓银票搁在凤月的小脸上,她几乎是在闻到银票上油墨气味的同一时间,就把银子攥到了自己的手中。
望着那一沓厚厚的银票,她两眼放光的看着姬阴,“干爹,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甜腻腻的一个吻落在姬阴的脸颊上,他浅笑,一手把她抱着坐了起来,不在拘着她,他这银票一给,估摸着凤月已经把刚才他故意逗她的事情给忘了,这世上能让她忘记记仇的,怕也只有银子了。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银子,小小的年纪,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姬阴低叹一声,声音很小,但凤月还是听到了,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姬阴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理会。
其实姬阴很想知道,在凤月的心里头,究竟是银子重要些,还是他更加重要一些,但左右想着,这个问题要是问出来,实在太想个女孩子,那么没志气的,遂作罢,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口风,却是将刚才那话加大了几声,“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银子呢?”
这话好像是在反问,又好像是在设问,这说话,果然是一门艺术!
凤月怎么就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呢,人家这是在等着她自己告诉他呢,但她才不要呢,故意装作听不懂似得。
傲娇的站了起来,她昂着自己的头看着那光芒夺目的太阳,果真是刺眼啊!
“我高冷啊!”凤月说完,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姨姨去,才不要理你。”
凤月跑得并不算快,但步子却比之前大了许多,因而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姬阴的跟前。
这春日里头的嬉闹,在一片沉寂过后,似乎并不曾发生过一般,园子里头的花依旧在瞧瞧的成长,树枝头的鸟儿还是在枝头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姬阴重新拿起搁在一边儿的书,东歌进来重新给他添了茶,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
但这一切,却还是惊扰到了一个人,繁花迷人眼的梨花白中,他将这一切尽收眼中,五指不断的收紧。
漫不经心的揭过一页书,姬阴端过手边的茶盏,一切做的这样的漫不经心,“你真的还不要出来吗?”
那梨花白背后的身影一震,慢慢的走了出来,却走的并不算稳当,因为腿脚的不便,一瘸一拐的,一身明黄色蟠龙宫服,倒也尽显皇室的霸气与内敛。
姬阴搁下书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这一年的时光,长高的不仅是他的小月儿,姬无痕也长高了不少,又长了一岁,脱了最后的一丝稚气。
这个人前纨绔、胸无点墨的当朝太子,谁有知道他不过一直都在韬光养晦,规避着自己的危机,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旁人为了他的地位忙前忙后,而他仅仅只是在静待时机。
少了姬妾和群臣,他倒是不在掩饰,那看尽繁花的桃花眼中,深藏不露的可不就是他的野心和王者的霸气?
这样一个少年,在儿时就开始一直蒙骗世人,甚至差点连他都骗了,姬阴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无痕,小月儿没有内力,本王的武功却不是摆设,你越界了!”
姬阴的话说的浅淡,甚至唇角还有微微扩散的笑意,但看着却是阴寒无比,让人的心看着都是一冷。
姬无痕一愣,他师从武林盟主浩扬,更加是有他师父一甲子的内力,也是自恃自己内力无人能超越,他才会躲在这里,却不想,竟然轻易的被姬阴发现。
他不由的认真的打量着姬阴,他依旧闲闲的卧在那张美人榻上,紫色的华服飘逸,衣袋和他的墨发一道柔顺的垂着,他生的并不柔美,却是俊美非常的,修长的手指捧着那本书,看着闲适非常。
这个世人眼中温文尔雅、弱不经风的摄政王,都说是天妒英才,其实他不过和自己一样的会装,身子弱到这个地步,还有着这样高的武学造诣,他何尝不是藏的深沉?
“是侄儿越界了,但皇叔和月儿不是也越界了吗?”姬无痕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姬阴毫不在意,并不生气,只浅浅道:“你只需要知道,本王和你合作,正是因为那孩子,否则,这东辰是谁家天下,好不定。”
“你……”
“那孩子和你都是皇兄的子嗣,选谁不是一样?”姬阴勾唇看着他,园子里头的梨花飞舞着,在他的周围洋洋洒洒的,让他的面容看着那样的不真切。
“无痕,上次那事,莫要以为本王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这天下间,你做什么,都与本王无干系,但若是动到她的头上,哪怕是分毫,本王都会考虑换个人。”姬阴依旧浅笑着看着姬无痕,但眼眸却已经布上了一层冰霜,“你该清楚,这东辰,凤家和摄政王府家在一起的力量是你所无可撼动的,就算是换个皇帝,也无所谓。”
姬无痕笑,笑的有些恣意,他随便的坐在了一边儿的石凳上,挑眉看着姬阴,“皇叔还真是疼爱月儿呢,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为了让我解除这一纸婚约,让皇叔和我合作,当真是委屈皇叔了。”
“既然知道,就不必在想着来探本王的究竟。”姬阴已经闲闲的转过身去,并不在理会姬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