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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轩当初把季清呈搞到手其实没花什么大功夫。
简而言之,趁火打劫,威逼利诱。
季清呈五岁就开始学中国舞,后来以优异的艺考成绩考进了帝都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后回了老家,一路顺风顺水地进了本地着名的舞蹈培训机构当老师,这几年一路本本分分地教学生跳中国舞,同时自己还进行舞蹈创编,带领自己的队伍参加各类舞蹈比赛,积累了不小的知名度。
现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在业内里算是事业有成的,虽然年纪轻,大家却都愿意心服口服的叫一声“季老师”。
陆明轩第一次见到季清呈就是在他爸旗下的一家新开的购物中心里。
开业当天购物中心在一楼搭了一个豪华的表演舞台,台前凡是有空的位置都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塑料靠背板凳,老人儿童熙熙攘攘坐了一片,吵闹声简直要把几层楼的屋顶一起掀翻。
陆明轩在他心里把他老爸吐槽了七八十遍。
这一出热闹是热闹,但俗也是真的俗。
真够跌份的。
什么吹唢呐和葫芦丝的、小屁孩站成一排唱儿歌的、男不男女不女玩Cosplay的……牛鬼蛇神一应俱全。
陆明轩看了几个节目就想开溜,但临走时却在舞台候场处看见了一个一个极其抢眼的角色。
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独立不迁,安静干净得与周遭的嘈杂和粗俗格格不入。
陆明轩破天荒耐着性子坐下来等到那个男人上场。
那天的季清呈一袭水绿广袖长衫,一柄雪白折扇,透明的薄纱遮住他下半张线条流畅的脸,更衬托着他上半张脸眉梢细舒,眸光似水。
他在音乐里飘逸灵动得像一只自由蹁跹的蝶,甚至像霓裳羽衣上落下来的一条柔美的丝绸衣带。
可以被掰扯成任何形状。
陆明轩头一次觉得这种烂大街的文艺汇演没那么掉档次了。
这个领舞的人,有意思。
作为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陆明轩第二天就找到了季清呈全部的个人资料,甚至知道他的母亲最近心脏问题住院,不菲的医疗费用已经让季清呈在精神和体力上极度透支。
季清呈看着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毕竟心脏移植这种手术,巨额手术费暂且不提,光是那遥遥无期的等待名单,对病人以及病人家属而言,都是来自绝望的折磨。
季清呈没能力解决等待名单的事,只能卯足了劲赚钱攒手术费。
疯狂的工作可以填补他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所以除了维持培训机构的教学工作,季清呈开始频繁接各种商演,后来甚至不惜将身价一降再降,直接到酒吧和高级会所里跳舞热场了。
这太方便一些人图谋不轨了。
所以在某天某会所,季清呈刚刚下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两个黑衣壮汉一边一个手臂架着“请”去陪陆明轩喝酒了。
季清呈刚刚被拎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几个穿着时髦的青年正讨论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中作弊,原来还都是学生。
两个保镖把季清呈按在了一张靠背椅上,季清呈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方神圣,只是端端正正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对面几双猎奇的眼睛露骨地在他身上搜刮着信息,季清呈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盯地坐立不安,终于,中间被簇拥着的一个年轻面孔轻轻咳嗽了一声,周围的人才七嘴八舌同他搭起话来:
“这位小哥哥怎么称呼?”
“我……我姓季,季清呈。”
“倾城……还真是个和你相配的好名字。”
“你多大了?”
“26了。”
“26啦……真看不出来……看季老师这个皮肤,还以为和我们一样也是大学生呢。”
……
不痛不痒的问题持续了几个,终于被中间的年轻人石破天惊的一语打断:“刚刚看你在上面跳舞,腰挺软……床上功夫肯定也很好吧。”
季清呈吓得颤抖了一下,却被保镖误以为要逃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地向后锁住了手臂按跪在地上。
年轻人擒着一丝笑意从黑暗里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害怕季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我知道你最近很缺钱,甚至可能还很缺运气。现在这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想试试吗?”
陆明轩的三言两语就让季清呈毛骨悚然。
这个人早在自己知道他以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底细调查地一清二楚。
自己的软肋已然不知不觉地就被他捏在了手里。
季清呈虽然为人保守,但混艺术圈的同行里有很多所有这方面的偏好,季清呈虽然不感冒,却也绝不歧视。
但他的直觉危险地察觉出陆明轩口中的“机会”并不在他“绝不歧视”的范围之内。
“如果我拒绝呢?”他抬头直视陆明轩。
陆明轩
', ' ')('调查过季清呈的家世。
他父亲身前是个教师,母亲也是个落没的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他从小受父母耳濡目染,是个传统而又正派的人。
他想要和季清呈干那档子龌龊事,本来就没指望季清呈能对他言听计从,于是一点表面功夫也不做,单刀直入:“那季先生可能是不想要你的手了。”
话音刚落,季清呈的手臂就被羁押着自己的黑衣人猛地向后一掰。
虽然他跳舞的时候练习过很多高难度动作,但这么毫无准备的被野蛮拉扯一通,季清呈还是痛出了一身冷汗。
他匍匐在地上,白色的裙摆向外散开在地板上,就像一朵被踩在别人脚底的花:“你……你们这是犯法的。”
陆明轩又笑了,天真无邪:“我当然知道这是犯法的呀。你也可以选择报警。”
“我无非就是进去关几天,赔你以后的医疗费,但你的手臂以后还能不能跳舞……就要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季清呈被陆明轩的无赖气得瑟瑟发抖,单薄的肩膀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衣领外露出的锁骨在灯光明暗的交叠下呈现出及其立体的轮廓,愈发激起了陆明轩想要把它捏碎从欲望。
他势在必得地抬起季清呈的下巴:“季先生,我不想做那个野蛮人,所以我给您一天时间考虑。对美人我一向是很怜香惜玉的。”
季清呈下巴上的手指骤然缩紧:“不过……不要妄想你从这里出去之后,我找不到你。”
“记住了,我叫陆明轩,要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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