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跨年结束,大家一起整理完毕後,有几个人先行散去,剩下的几个年轻人还没疯够,打算在江璿寓的家中一起玩游戏玩通宵。
孙谨沐说了,他要让信任的人来送林昕回家,所以白若雨只能陪着醉到昏天暗地,睡得不省人事的林昕待在大门外的长椅坐着吹风,顺便醒醒脑袋。
当那台总是保养得乾净无暇的白sE休旅车出现在大门口时,白若雨昏昏yu睡的眸中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光芒,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驾驶开了车门走出,心中却掀起一阵骇浪。
杨巽廷走上前打了声招呼,白若雨一句话也没说,两人却极有默契地一同把林昕抬上车子後座安置好,接着杨巽廷开了驾驶座的门,见白若雨在身後动也不动,他叹了口气,说道:「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语毕,他先行上车,果然没几秒白若雨就听话地坐上副驾驶座。
因为时间已晚,杨巽廷显然是被叫醒的,身上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和球鞋,套了件铁灰sE的羽绒外套,神sE之间有些困意,和工作时那西装革履,JiNg神奕奕的模样相b,杨巽廷现在的样子更像一个亲切的邻家大叔。
杨巽廷的X格谨慎沉稳,做事循规蹈矩,即便私下出门也会让自己看来乾净整洁,不至於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他五官斯文,棱角分明却不清瘦,虽看得出有些年纪,可长期保持运动的良好自律习惯,让他的样貌和T态都维持在一定水准之上,他散发的,是属於中年男子的稳歛成熟。
一路上车里太安静了,白若雨受得了自己冷别人,受不了被别人冷,也不问杨巽廷能不能,就擅自转了音乐,想听听这男人最近的喜好,结果音乐一播,白若雨也毫不意外,仍旧是男人喜欢的抒情爵士。
行进的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白若雨身子往後一靠,别过头看着窗外,可若仔细观察,他的目光却是停在那透过窗子所映照出的杨巽廷的脸庞,他几近沉溺地看着,与内心的炽热不同,他的身T忽然感受到一丝凉意。
可这想法不过才浮现几秒,杨巽廷便已经侧身过来,将一条小毛毯仔细地盖在他身上,像个长辈般的叮咛道:「盖好,别着凉了。」
怔然地望着男人的温柔,白若雨对他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浓烈,掌心直接覆上他的手背,他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cH0U回。
「……」那举止并不让白若雨意外,他看着盖在身上那件小熊图案的毛毯,苦笑道:「既不喜欢,留着做什麽?」
杨巽廷的指尖微颤,却又极快恢复静冷,解释道:「东西没坏,随意丢弃是不好的行为,我不喜欢浪费。」那听来像是长辈在耳边絮叨又不痛不痒的话,对白若雨而言却犹如刀刮玻璃地刺耳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十六岁那年,白若雨正是轻狂Ai玩的年纪,那时的他青春正盛,俊美如画,加上学业成绩总是拔尖,身边永远不乏倾慕的追求者,可他玩归玩,心里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却是清清楚楚地,nV人对他而言毫无x1引力。
白若雨的初恋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那时的他还觉得四岁的差异很大,对方肯定b自己成熟许多,能依靠能仰赖,哪知对方是情场高手,三两下就轻松拐骗完他全身上下。白若雨并不傻,几次约会下来渐渐能明白自己大概被骗了,等到对方不接他电话之後,他也就放弃继续纠缠了。
白若雨的思绪很清晰,他觉得自己很冷静,既不哭也不闹,心想这没什麽,他失去的只是初夜,对方失去的可是一段真切的感情,没什麽。
那日下课,还穿着制服的白若雨独自到吉尔顿百货里面闲逛,那边的十三楼有间大型的文具店,商品琳琅满目,除了文具也有卖些生活用品,他曾经和初恋来过两、三次,或许是有些旧地重游的感觉,一走进里头,什麽回忆都来了。
走到摆放着寝具类的货架时,白若雨忽然眼前一糊,斗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掉,他盯着地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
此时一双乾净晶亮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白若雨还未抬头,那人就疑惑地道:「阿雨,你怎麽在这里?」
白若雨cH0U着气,抬头一看,哽咽地道:「杨叔……」
眉间皱起一道鸿G0u,杨巽廷见他哭得乱七八糟地,顿时有些慌了,左右来回看了两、三遍,已经有几道视线投S过来,Ga0得好像是自己惹哭了他似的。
「你怎麽了?谁欺负你了?」杨巽廷边问边从口袋cH0U出手帕给他擦泪。
杨巽廷和孙谨沐一家亲近,工作上又分不开,自然也见过首诚医院院长的小儿子白若雨。
他和孙谨沐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交情一直很好,时常会来孙家玩,这些小辈总喊杨巽廷一声杨叔,所以白若雨也就跟着这样喊,杨巽廷承了这尊称,自然而然就认为照顾这些孩子自己也有责任。
白若雨不断cH0U气,喉间一直哽咽着,满脸受尽委屈的青涩模样,杨巽廷即使已经年过三十,却从没处理过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