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情事过后就是不断的高烧,烧了不止三天,而这段时间秦破川看起来很忙,除了一日三餐准时喂药之外就没见他人影了。
好不容易烧降下去了,孟渡舟身上全是冷汗,眼下青紫,嘴唇干裂破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已命不久矣了的气质。
秦破川端着还在冒热气的药推门进来,发现孟渡舟躬身扶在床边,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五指捂着嘴,呕了几下。
他以为孟渡舟是高烧的后遗症,到桌上拿了点纸巾接在他嘴下,见孟渡舟没吐出来点什么,才发现他仅仅是干呕。
“怎么了?”秦破川拍着他的背。
孟渡舟反胃得生理泪水都涌出来了,只要秦破川一有靠近的动作,他就会下意识反胃。身体实在是难受,孟渡舟把秦破川推开了些,道:“离我远点......”
他依旧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去看他,被推远了些的秦破川垂下眼皮,心中有了答案。他把药递给孟渡舟,说:“再不喝就凉了。”
“......”
房间内静默了一会儿,孟渡舟没接药,反而冷冷看着他,“秦破川,我能不能信任你?”
秦破川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没动,瞳孔也不知道聚焦在哪里,只是把药往前推了推,“再不喝就冷了。”
“不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把将碗挥开,瓷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秦破川低头看了一会儿,蹲下身把瓷片拾起来,喃喃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锋利的边缘划破指腹,血顺着边缘落到地上,混着泥土晕染成深褐色,孟渡舟最后再问了一遍:“秦破川,我能不能信任你?”
“渡舟......”秦破川捡好碎片,捂在心口,“你可以信任我,你永远可以......”
“那你身上的血味是哪来的?”
他咳嗽了几声,双目瞪瞪地看着他,“别骗我,秦破川!”
秦破川把头埋的很低,一个近乎一米九的大男人半跪在床边,以最谦卑的姿态低头,缓缓道:“杀人后沾上的,还没来得及清理。”
孟渡舟心里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被气的头晕目眩,颤声道:“那五个警察是不是你杀的?”
从这个姿势,孟渡舟可以清楚的看到,秦破川几乎全身都在抖,纤长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翅膀一样,闪烁不停。
他回答道:“是。”
“那天......”孟渡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心中爱恨交加,一股腥甜从喉间涌上,他最后问了一句:“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洗过澡了对吧,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才故意装作掩盖味道的样子,然后......”
说着,他噎了声,讲不出后话,然而秦破川对此却回答的很干脆:“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明明知道我就是被那些人弄得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还要去与他们为伍?秦破川,你没有心吗!我照应了你那么多年......”孟渡舟红着眼眶指着自己,“没有我孟渡舟你能平安活到今天吗!”
“你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信你?”孟渡舟看着他,麻木地点着头,“对了,我倒是忘了,第一次让你去报警的时候,我说我怎么对那晚上没有映象了,原来也是被人阴了,现在因祸得福还被我记起来了,他们就是和你一伙的对吧?”
“不是的,你相信我!”秦破川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乞求道:“信我。”
“那坦白吧。”孟渡舟抽出手,指尖冰凉,又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在被子上擦了擦,冷冷看着他。
外面风很大,把窗户吹的啪啪作响,明明是温热的天气,但孟渡舟只觉得背后发冷,秦破川沉默着一言不发,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的那样。
有那么一瞬间,气氛降到了冰点,空气粘稠得让人几欲窒息,秦破川张了张嘴,低声道:“我已经和叶一凌联系了,等明天把你接回市里......”
“为什么要送我走?”
秦破川闭口不言。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实在把孟渡舟给气笑了。
“哑巴,谁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翻过身躺在床上背对着秦破川,秦破川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信不信我?”
孟渡舟学着他的样子,一个字也不说。
秦破川有些失落,像只被主人丢弃在下雨天马路上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可是孟渡舟背对着他,看不到这副模样。
不过就算是看到了,估计也不会心软。
有些事是不能触碰底线的,秦破川不但踩了他的线,还跟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解释,这能让谁谅解他?他孟渡舟又不是菩萨下凡来了,凭什么受这气?
于是两人就这么杠着,直到第二天叶一凌来接人。
这会儿跟着来的人多了些,但他们不是白天来接人的,而是凌晨两三点做贼似的开车来的,所以在孟渡舟睡眼惺忪还没什么准备的时候就被人打包好扔进了车里。
这会儿孟渡舟瞌睡也没了,坐起身来就要冲秦破川开骂,又被秦破川一个吻堵住。
车窗大开着,秦破川长指穿过他的发间,摁着他亲,叶一凌我草了半天,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才把人放开。
孟渡舟被亲的气喘吁吁,瞪着眼睛看他,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好了没啊老大,等任务完了你们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我随份子!”
叶一凌紧随其后道:“我也随,我也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里的人就孟渡舟是恼火的,他伸出手想抓住秦破川,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
“保护好他。”秦破川跟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熟练地拷住孟渡舟的手,把钥匙甩给了副座的男人。
“秦破川你奶奶的!”玻璃窗升起来,任凭孟渡舟怎么捶打也没有,老刘一脚油门跑的飞快,路上跌跛,晃的人脑浆都要摇匀。
“秦破川究竟什么身份?”
见出不去了,孟渡舟索性破罐子破摔,扶住驾驶座问老刘。
不过还不等老刘回答,副驾驶的男人就首先忍不住了,答道:“秦队可是我们的头头!”
孟渡舟眉头夹成川字:“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老刘点了根烟,见走的有点远了,便把车速放缓了一些,道:“破川是20岁的时候来我们警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