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三天,任洋放学后一出校门就在门口看见了薛如山。
“老薛,你特地来等我的吗?”任洋立马跑了过去。
“这个你拿走。”薛如山从外套内衬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懒散地靠在摩托车旁。
“什么东西?”任洋以为是薛如山给他写的东西,惊喜地打开一看,是几张百元大钞。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薛如山递给任洋的是昨晚任洋悄悄在自己口袋里塞的钞票。
“这是我借你的,你还没用呢,就还我了?”任洋把钱塞回信封往薛如山手里塞。
“我不要。”薛如山用夹着烟头的手挡住。
“我想帮你,如果你待我是真心朋友的话,就收下吧。”任洋粗枝大条地把信封往薛如山的摩托上丢。
“你……”薛如山连忙捡起来,没等还回去,却发现任洋跑远了。
“老薛,最近一周都没法和你出去兜风啦,快高考了,我得看书了。”任洋离得老远喊道。
“高考完呢?”薛如山将信封收好放进衣兜里,也朝他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以!”任洋朝他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跑去。
任洋在家里安安分分呆了一周,该上的补习一节没落,爸妈高兴极了,心想任洋终于开窍了,一周以来没在家里和他吵架,每天好吃好喝供着,生怕打扰他学习。
高考最后一天,爸爸送任洋到考场,临下车前拍着任洋的背说:“我儿子一定没问题的!”
任洋嘴里哦哦地敷衍着,飞快地跑了进去。整场考试对任洋来说总体还行,考试结束后,林乐然还特地等在他的考室门口,问任洋考得怎么样,就这样一路跟着他走出考场。
考场大门乌压压的一大片学生和家长,有的家长还特地给自己的孩子准备了鲜花,热闹极了。
任洋跳起来看见马路对面那个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依旧等在老位置,任洋快步穿过人群,身后的林乐然喊着:“任洋你等等我呀!你去哪儿?”林乐然被密集的人流堵住去路。
“老薛!”任洋终于挤过了人群,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背包都已经被挤得背带耷拉在手臂两侧。
“这么快?给你。”薛如山拿出一只冰棍递给任洋。
“哇,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冰棍。”考试的时候,任洋热得直冒汗,心里一直想着出了考场一定要去买根冰棍吃。
七月的天,空气被炙烤地在空中扭曲升腾,极为闷热,耀眼的阳光从叶缝中洒下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薛如山和任洋的肩头,薛如山撑着脑袋看着任洋吃完那根老冰棍,冰凉的温度把任洋的嘴唇冻得通红。
“快走快走,我爸妈来了。”任洋随意一瞥就发现右后方是爸爸停在路边的小汽车,妈妈打开车窗在寻找任洋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去哪儿?”薛如山跟着任洋上车,随即发动。
“随便去哪儿都行。”由于车子发动的太突然,任洋一个猛冲倒在薛如山的背上。
薛如山带任洋径直去了一家游戏厅,小霸王游戏机前挤满了人。
“这下可以随便玩了,要来一把吗?”薛如山指了指人群。
“好啊,我可是小霸王高手。”其实任洋家里就有一台插卡游戏机,他早就玩腻了,不过看在薛如山难得兴致这么高的面上,可以陪他玩玩。
打了好几个回合,每次都是任洋胜出,薛如山瞬间丧失斗志,从来没有过这种挫败感,自己居然打不过小他两岁的高中生。
“不玩了,出去逛逛吧。”薛如山挠了挠头,走了出去。
“你生气了?再来一把?我让你。”任洋探过头试探性地问着。
“没有。”薛如山内心觉得好笑,为什么自己要和任洋置气。
后来,他们又去了没人的路段飙车,骑了没一会儿,天降大雨,两人被淋地像两只落汤鸡,薛如山四处找可以躲雨的地方,不幸的是,那一路几乎都没什么遮挡物。
“老薛,一直开!”任洋叫他别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疯了吧,这么大的雨。”薛如山终于看见了路边的一个小亭子,准备过去躲躲。
“反正已经淋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任洋摘下头盔,仰起头,豆大的雨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薛如山想想也有道理,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顺着道路继续往前开,前方密密麻麻像珠帘一样的雨珠,把路都笼罩地模糊了。
任洋感受着雨的冲刷,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叫自由,雨水浸湿衣物,包裹着他,他能通过雨水的浸渍而感知自己身体的形状,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是作为一个个体而存在的,而不是谁的儿子和希望。
“哇啊啊啊!”任洋在后座像只猴一样吱哇乱叫起来。
薛如山哭笑不得,这阵子,任洋确实给他带来了与以往不同的快乐,随后,他也跟着任洋一起叫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雨停了,两人也累了,找了个路边的凉亭坐下休息。
“老薛,没想到你的身材这么有料。”薛如山将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拧干时,任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下面更有料。”薛如山坏笑道。
没想到任洋立马别过了头,耳朵竟然泛起了红,一言不发。
“哈哈哈,怎么不说话了?”薛如山觉得任洋害羞的表情可爱极了,禁不住想一直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气氛有些微妙,两个人相对无言,见时间不早了,薛如山提议送任洋回家,任洋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车,薛如山正准备发动的时候,身后的任洋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薛如山疑惑地转过头,没想到,只见任洋伸长脖子将脸凑了过来,将嘴唇贴在薛如山的唇上,薛如山惊得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闪躲,居然任由任洋用舌头敲开他的唇齿,继而深吻,发出一声清脆的吮吸声。
“你在干什么?”薛如山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任洋。
“吻你。”任洋一脸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