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篝火的帐篷,亮的如同一个灯笼,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温暖的火光中,封臣们手握酒盅,高声歌唱,欢快的声音传到帐篷外,大道上。
在骑士的指挥下,又一批农奴趁夜向陷坑走去,前方是城墙上要命的敌人,身后是贵族大人们欢乐的歌声。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一边盯着城墙上的篝火人影,一边祈求月色暗淡,能让自己保住性命。
农奴们死亡时的痛呼,是传不进封臣们的帐篷的。进攻受阻,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胜利的预料——上河领的兵力就在城墙后方,只要等上三五日,便能一举击溃米尔特和亚瑟·图斯特拉两个小子。
歌声嘹亮,露骨的笑话和下流的玩笑一个接一个,直到一名护卫骑士手握信纸,神色惊慌的冲进帐篷,才打断了这丰收宴会般的场景。
“伯滕大人,不好了!”
哈德·伯滕爵士喝的脸颊通红,铁丝般浓密的胡须上,满是食物的残渣和油汁。
“皮塔,你太无礼了!”他放下酒盅,不满的盯着自己的护卫骑士。“除非敌人冲进了营地,杀光了所有人,否则你得为自己的无礼道歉!”
“骑士先生!”有封臣不满的开口,“如果只是农奴们的行动受阻,并不值得你如此惊讶!”
首座的提德·巴利特也放下了角杯,冷冷的看着这名叫皮塔的无礼骑士。
骑士皮塔顾不上解释,快步走到哈德·伯滕桌前,递上信纸:“大人,您快看看这个吧,这是领地的来信,农庄出大事了,您快看看吧!”
“你说什么?”
恍惚间,哈德·伯滕爵士还以为自己喝太多,听错了,盯着一脸焦急的护卫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接过了信纸。
信是妻子让人代写的,里面加了一些用作密语的称呼,内容是告诉他农庄遇袭,留守的骑士被杀,所有房屋和财物通通被烧成了灰烬,如今农庄已乱做一团,期盼他赶紧返回。
“是留守的农奴趁机暴乱吗?”见他脸色骤变,拿着信纸一脸呆滞,听见骑士话声的赛罗·拉克森爵士问道。
“哈德,”首座的提德·巴利特也开口询问,“是领地内出什么事了吗?”
周围的封臣们也都放了酒盅,安静的注视着他。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他回答的时刻,哈德·伯滕突然怒吼一声,起身踹翻了身前的木桌,食物和酒水洒落一地。
“混蛋,混蛋!该死的混蛋!”他大声叫骂,神情暴怒。
毁了,所有的财物都被烧成了灰烬!连留守的骑士也被屠杀。
“喂喂,你疯了吗!”
“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农奴暴动杀了你的家人?”
他突然的暴怒,让周围的封臣都心中一惊。见他拔剑叫嚷,劈砍着要杀了亚瑟·图斯特拉,为首的提德·巴利特呵斥道:“哈德·伯滕,你在干什么,停下!说清楚,这到发生了什么事!”
见哈德·伯滕目眦尽裂,怒气难平,他立刻看向送信的骑士,语气低沉的问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看着提德·巴利特,名叫皮塔的护卫立刻说道:“是……是凌风堡!亚瑟·图斯特拉率领骑士冲进了农庄,杀光了留守的骑士和所有牲畜,将房屋和一切财物,全都烧毁了!如今农庄内已经乱成一团,夫人让大人赶紧领兵回去。”
“你说谁?”
封臣们一下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骑士——刚刚他似乎说的是凌风堡和亚瑟·图斯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