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揶揄的反问道:“人们都说你们巴利特家族,是克威尔特公爵的忠犬。提德大人,我很好奇你现在的立场?”
“忠犬,呵!”提德·巴利特嗤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忠犬’是一个好名声?亚瑟大人,当初你为何为拒绝迎娶我的女儿?以凌风堡的状况,能和我们巴利特家族联姻,怎么看都该是一件大好事。”
亚瑟笑了笑没有回答,接着问道:“这么说,巴利特家族效忠的是宫廷咯?”
“如果我效忠的是宫廷,那你又如何能得到那些东境奴隶?”提的·巴利特语气苦涩,“所有人都小瞧了你,这一仗,最大的赢家不是公爵,也不是王都的那些家伙,而是你……有了那些奴隶,恐怕要不了几年,凌风堡的实力便会在北境首屈一指。”
亚瑟看着他,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从直觉上,他感受不出对方在撒谎……
公爵对进入上河领的奴隶视而不见,是为了让他有足够的力量与巴利特家族两败俱伤。那王都的那群家伙呢,他们为什么如此积极的放奴隶北上?
原因可以说出不少,比如给克威尔特公爵添堵、给北境找麻烦,削弱野民手下的奴隶,减少东境的威胁,亦或这是驱使野民进攻南境的条件等等。
但这些原因,都不够充分,宫廷对他与野民的交易,可以用积极促成来形容。
而任何事情,如果不符合常理,那一定是有人所不知的原因。
亚瑟想不明白……甚至觉得宫廷那群家伙吃饱了撑的慌,看戏不嫌事大,没事找事祸乱北境安宁。
想了想,亚瑟问道:“这么说,宫廷是在表达对你待价而沽的不满,打算让你吃些苦头,然后再来拉拢你咯?”这当然又是一种猜测。
“或许吧,我的确曾拒绝过宫廷的邀请。”
“你还真是诚实。”亚瑟笑道,“你就不担心我将这些话告诉公爵?如果公爵知道了你先前的这些话,估计你这条忠犬在他眼中,立刻就会成为一条饿狼吧。”
“你以为你不说,他就不会这么以为吗?”提德·巴利特面露不屑的说道,“人们都说克威尔特的家徽不该是狼,应该是狐狸才对!对待封臣,公爵从来都是表面亲和,实则充满了猜忌和打压,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超出他的掌控,更不会允许我们发展壮大。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卑鄙的谣言,你应该会接受我的女儿吧?”
亚瑟不想聊他的女儿,即便他解释,对方也一定不会相信什么自由爱情的说辞。
“既然你都这么有恃无恐了,那我一定会将这些话如实转告公爵。至于你是为了活命才这么说,还是果真这么想,那就是公爵的事了。”
“你拒绝?”提德·巴利特诧异的质问,“为什么,这不符合凌风堡的利益,你不是也发现泰乐西的死有蹊跷吗?你没理由这么做,与我合作,你不止会少一个敌人,而且会多出一个朋友!”
“无所谓。”亚瑟回答道,“对许多贵族而言,荣誉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外衣,凌风堡虽然不会以衣裳取人,但也不会和一个喜欢裸奔的家伙合作。无论你说什么,你们对坎佩斯家族的所作所为,总是事实。侯爵大人,在我眼中,你并不比公爵更值得信任。”
闻言,提德·巴利特紧了紧拳头,虽然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
时间飞逝,两天后,亚瑟领兵返回了香果镇要塞,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近百匹俘获的战马和提德·巴利特这位唯一的俘虏。
与此同时,有关战争的结果,已经随着信鸟的翅膀,传遍了北境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