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年前那次无比相似。
他总那么理智。
哪怕命悬一线,都还能借此做一番文章,替自己清除障碍。
城府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又怎会真的为情所困?
不过是因为他在世家的规矩里浸久了,偶尔碰着有趣些的人,自格外有兴致。耐心同她做了数月的戏,多半也是玩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
原本和他重逢也就几个月,如今分开数月,正好抵消。
开宴时她见他和一世家贵女正欣赏字画,举止亲近,温和耐心。
他对谁都是如此。
说不定适才他毫不留恋地离去,并非欲擒故纵,而是见她摆出两不相干的态度,又因玩够了,索性放过她。
这个假设让阿姒心里一阵松快,松快之后,又像被羽毛抓挠。
无端的痒。
她想,或许她也和他一样,在某种程度上厌倦一成不变。
但想寻求趣处,别处也可以。
晏书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说不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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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间,已拐过一处园子。
腰间陡地一紧,阿姒被揽着转了一圈,后背贴上个坚实的怀抱。
清冽的气息随之环来。
腰间的手寸寸圈紧。
来人身子紧贴着她的,狂跳的心隔着胸腔和衣衫击打阿姒后背。
这水云苑中谁敢对她如此无礼?
阿姒猜到是谁。
她张口要叫,呼声断在喉间。
口中侵入温软之物。
阿姒率先想到的是过往唇舌相缠的片段,她又羞又恼,张口就咬,发觉齿关一钝,原来不是唇……是他的手。
阿姒放心咬下。
身后青年未反抗,闷哼一声。
这一喘无比熟悉。
阿姒稍顿,咬得更狠。
晏书珩未松手,更未言语。
时隔数月,再次拥住她,血液都因这失而复得的相拥沸腾、喧嚣。
他的下颌紧紧抵'在阿姒的颈窝,放在她腰间的手力度已在克制,但仍勒得阿姒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
微凉的唇在阿姒颈侧游移轻贴。
熟悉的痒意像树枝扎根土壤,一点点渗入阿姒皮肉里。
思绪滞涩几息,她迅速回过神,齿关收紧,直到血腥气蔓延舌尖。
他未松开,她也未松。
“阿姒……”
晏书珩唤她,却不让她说话。好似知道她若开口必是冷言冷语。
“阿姒,你回来了。”
清润的嗓音似是几个月前才听过,又似乎来自遥远的几年前。
阿姒愤而回头,撞入晏书珩直直盯着她的眸中,他这双眼像幽暗的漩涡,要把她卷入他的身体里。
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紊乱的气息交融,像以往温存依偎时。
阿姒恼怒低叱:“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你了!”
晏书珩不言语。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手用力按着她肩头不放,自己则后退一步。
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却不像从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几个月前重逢后,阿姐查看她可有受伤时,也是这样的目光。
稍许,晏书珩松了口气。
阿姒一怔,他真是在确认她无恙?
青年未再过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