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兰今年八十岁了。
大抵上,在这个世界没多少年可以活了。@*~~
年轻时候,在梵蒂冈呆了很多年,接受过那边的音乐洗礼,对于宗教音乐,曾经中世纪的乐章颇有自己的个人见解。
后来经历过二战,并参过军,见过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后,对音乐的理解从最基础的旋律与历史演变逐渐升华为生命。
后来退役,曾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名誉院长,担任院长多年,曾经写过无数脍炙人口的殿堂级音乐,并带出了许许多多目前在音乐圈活跃,并赫赫有名的学生,于五十五岁正式退休,移居维也纳潜心进行西方古典音乐的研究和宫廷交响乐的整理,并在八十年代初期,根据自己这些年的领悟,创作出了一首被誉为意大利第二国歌《弗雷多之歌》,被无数人赞颂......
但后来,这位老者便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能偶尔从一些权威的音乐媒体中,听到些许关于他的事迹,只知道这位老者神龙见首不见尾,依旧潜心在研究,但谁都想不到,这位老者竟然会出现在维也纳皇家歌剧院的观众席上,穿着简单得犹如一个对音乐痴迷的观众,普通得一塌糊涂,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在排练的时候从都到尾都是在角落里坐着,巴罗斯都未曾认出这位老者是谁......
“啊,可以的,先生......”
“谢谢。”
夕阳已然下山,远方的苍穹透着几分红霞,窗外浓起了几分朦胧雾气,看得苍茫昏暗。
巴罗斯看着奥德兰追上了周洋旁边,随后,见到了周洋拿出笔记本迟疑了一下,最终递给了这位老人。
他看到这位老人看着笔记本如痴如醉,看着看着,竟是双手颤抖,喉咙里想发出声音,但缓了许久以后,终归是将笔记本恋恋不舍地递给周洋,在和周洋聊了几句以后,目送着周洋离开剧院。
在周洋离开以后,巴罗斯看着奥德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情绪分外复杂:“那简直是上帝之作,我仿佛来到了曾经那個中世纪,见到了那些在困境之中,却依旧蓬勃努力,用生命谱写乐章的伟大音乐家们,甚至我感受到了他们在跟我对话,在聊着一些极为久远的往事。”
巴罗斯听到了奥德兰不由自主的赞颂声。
他终于朝着奥德兰走去,恭敬地上前打招呼。
他对奥德兰分为尊重。
很多年前,他曾经是学院里的学生之一,他曾幸运地听过这位老者的音乐课程,那一节音乐课程对他的人生帮助甚大,从根本上奠定了他的音乐之路,多年以后再回忆起来,巴罗斯依旧觉得获益匪浅......
奥德兰在听到巴罗斯的时候,转过头,眼神有些浑浊,看起来对巴罗斯有些陌生,回忆了许久以后,都未回想起来这位曾经在音乐学院上过他课的学生,纵然这位学生现在在音乐圈地位非凡,非常著名也是如此。
这些年......
他根本便不关注音乐圈外界的情况,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上厕所以外,他其余的时间都在研究音乐,纯粹得一塌糊涂。
巴罗斯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他跟着这位老师说着自己目前的成就......
但这位老师却依旧摇摇头:“我已经十多年,或者几十年没有去关注这个时代的变化了,有时候走出院子以后,我都会觉得莫名恐惧,鳞次栉比的街道,一条条不知道通向哪的世界,似乎提醒我好似不似这个世界的人了......”
奥德兰表现得有些歉意,没多久以后,一位中年人匆匆地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奥德兰的情况,并让随身的仆从第一时间搀扶着奥德兰。
这位中年人是这场音乐会的组织者,也是维也纳音乐艺术真正意义上的掌舵人戴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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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清晨。
这场音乐会惊动了很多人。
许许多多来到世界各地的音乐家们,已经将整个维也纳皇家剧院围得水泄不通。
观众们自然也很多,纵然维也纳皇家歌剧院的位置很多,多达数千个位置,但无数观众依旧只能站在外面,门票一票难求。 _o_m
很多华夏的音乐迷们专程漂洋过海过来了。
“这是一场盛会!”
“这是我们华夏人真正意义上站在维也纳皇家剧院里演奏自己的音乐......”
“真想不到,很多年前,我在学音乐的时候,我的老师说起交响乐的时候,除了推崇以外还有一些遗憾,因为国情以及发源地的关系,我们像一个乡下人,极难接受到真正意义上的高端音乐艺术,更别说是带着自己的音乐,在维也纳演奏了,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