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姨再多,她住的屋子也透着一股沉郁。
她请了靳宴进门,没像上次那样给他拿鞋,就连碗筷都是阿姨给靳宴拿的。
靳宴没动筷,却注意到苏栩几次将勺子和筷子重复擦拭。
他学过心理,知道有一些被侵范过的女性,都会罹患一种“洁癖”——无缘无故地觉得某些东西脏。
事实上,那是心理创伤的后遗症。
他如鲠在喉,复杂的情绪压过了一切。
苏栩却比上次好说话,她一边请他动筷,一边说起最近的工作,然后有些为难地提起医院要成立基金会的事。
说实话,靳宴其实很希望她提一些“过分”的请求,尤其是在金钱方面的。
没别的原因,如果只是物质补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你知道的,其实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起病,如果能成立基金会,真的可以帮到很多人。”苏栩说。
靳宴根本没犹豫,他说:“我打个电话给李会长,让他负责牵线,尽快把这件事办了。”
他答应得太干脆了。
如果是以前,苏栩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她知道,他在公事上原则性很强,不会被情感所牵绊。可现在不同,他的让步和妥协,都只能代表他的愧疚,还有,他想尽快弥补她,好和她切割清楚。
她喝了口汤,扯起嘴角,“给你添麻烦了。”
低头间,她眼里满是不甘。
他根本没动筷,落座时,甚至没解开西服的扣子,显然是急着走。
急着去哪儿?
去见时宁?
她压着满心阴沉,面上一派淡定。
对面,靳宴已经联系上了李会长。
对话时,阿姨端着甜羹过来,放下时,碗盏却没站稳,侧面倾倒!
“靳宴!小心烫!”
已经晚了,甜羹有一半从桌边淌在了靳宴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