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睡梦中的楼信并不安稳,他着实怕了齐暄那些手段。
梦里的齐暄见到他时总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而他竟也真信了齐暄,将自己的身世与陆家计划和盘托出。
直到一天早上,他经过御花园时,听到几个修剪花枝的宫女在那谈论陛下与祝史近来走得很近,那几个宫女见到他时慌张行礼:“殿下!”
里面有个刚来的小丫头一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轻蔑道:“陆家和楼家都没了,他算哪门子殿下,听在紫宸殿侍候的陈公公说陛下快废后了。”
长大后的楼信不及幼时跳脱,性情大部分时候表现得极为温和,此时却顾不得许多,慌张闯进了紫宸殿,齐暄脸上没了笑意,冷冷问:“谁允你不经通传就进来的?”
楼信崩溃质问他:“你动了楼家?楼家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有必要动楼家吗?”
齐暄或许觉得根本没功夫回答他,对左右道:“皇后目无君上,无子失德,擅权乱政,即刻起剥去服制,贬为侍奴,终身入欢悦阁不得出。”
楼信在他面前哭了:“陛下,臣辅佐你多年,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齐暄只是嗯了声,表示他听到了,随后淡声道:“楼信,你上辈子杀了我,这是你的报应啊。”
楼信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时抓住齐暄一截黑色的衣角,苦苦哀求他:“阿夙,当我求你,放过楼家人。”
齐暄挑起他的下巴,惊讶问道:“孤放过楼家人?怎么前世你杀孤时,没见得你要放过我呢?”
楼信哪知道他在说什么,被拖下去前还在厉声唤他:“齐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透明晨光穿过菱形格子窗,照亮整个宫室。
楼信那声呼喊也从梦境延续到现实,齐暄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关切问他:“信信做噩梦了?”
楼信见到他就拽着被子往软榻内侧躲,整个人缩成一团,右手紧紧捏着什么也挡不住的衣摆,脸上写满抗拒,颤声道:“陛下…别碰我。”
看起来好不可怜。
齐暄一阵懊恼,昨晚是把人逼得太狠了,怎么也该先对人好点,不然口头越威胁,楼信只会越以为他要对楼家不利。
齐暄收回手安抚他:“好,我今日不碰你。”
楼信才稍微舒展点身体,小声开口:“陛下说话算话。”
齐暄给他递去个托盘,上面是一盏荷叶茶和两盅莲子羹,楼信没接,反倒警惕望着他,昨晚被齐暄灌茶的事让他害怕这又是什么新的玩法。
面前的黑衣青年猜出他在想什么,出言提醒他:“我不想强迫你用下,但你从成婚到现在粒米未进,宫人送来的早膳你多少吃点。”
楼信今天起得迟,奴后的早训当然也免了,宫人刚得了命令,除去调教和侍寝外,要按皇后的礼数对待陆公子,就把饭菜放到了屏风外,齐暄已经用过早膳。
但他的信信一醒来却满脸惊惧,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