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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绝顿时哑然。
他磨磨蹭蹭的解着盘扣,终了还是宿欢等的不耐烦,推着他往床榻边去,问了句,“郎君可要我来为你脱?”
“……女郎就这么等不及?”忍无可忍的反讽回去,朱清绝将外衫朝她扔过去,“闭眼!”
接过衣裳,宿欢摩挲着手心里的瓷药盒儿,倒被气笑了,“你他娘还真是不识好歹,怎么的,堂堂大丈夫捂得和个小妇人似的?”
“那女郎怕就是淫贼了,贪花好色、轻薄无行!”
“却不知郎君貌若好女,既被淫贼看中想必也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
“以色侍人?女郎是既未予我权势也无有赠我珠玉,试问我凭甚还得好言好语的顺着你?”他气得胸膛不住起伏,此刻冷言厉色的回怼着宿欢,字字凌厉,“无非是淫贼可恶,世人不敢忤逆,唯恐伤及己身罢了。可笑那淫贼还自视甚高、任性妄为,殊不知早已身为异类,犹如孤雁出群,被他人厌弃唾骂!”
一番话骂下来,朱清绝便有些后悔。可因着发过火,满腔怨气都泄了不少,较之方才的隐忍抑郁,又何止是神清气爽。
正待他紧绷着身子,默默等宿欢恼羞成怒再这样、那样折磨他时,一件尚还带着余温的外衫狠狠砸在他身上。
“郎君可还有要说的?”
因着她的语气着实太冷,朱清绝没敢再顶撞,便硬捱着不动与她僵持。“哐当”一声踹开房门,她再朝朱清绝走近,逼得他步步后退,以至于被堵在墙角退无可退。
寒意自脊背传遍了浑身,让他连指尖都是凉的,低着头面色泛白。
天色不早,宿府里灯火如昼,如今雕花门大敞,朱清绝连那些低眉垂眼的侍从模样几何都看得清楚,更别提他们能否看清他了。
“……宿、宿欢……”朱清绝低低喘息着,音线发颤,“……门……你把门……关上……”
她过耳不闻。
见宿欢抬手凑近,他顿时便僵着身子阖上了眸子,紧贴墙面屏息咬唇,侧首过去生怕她一巴掌甩过来。
宿欢却是并不怎样气恼的。朱清绝所言不假,她为何要气?
将他垂落的墨发勾到而后,宿欢明知晓他怕得不行,还刻意压着声音恐吓道,“郎君可千万莫要乱动。”
他把下唇咬得泛白,被宿欢用指尖抹过唇角时,半点儿也不敢挣扎,只觉浑身发凉。
与此同时,她细细为朱清绝上着药,不轻不重的将其抹匀,看他低垂的鸦睫轻轻颤着,浑身僵硬。
慢吞吞的收敛下气势,宿欢不咸不淡的冷哼了声。她深谙进退有度之道,便并未再戏辱逗弄朱清绝,也不耐得再浪费时间与他纠缠下去,索性卖他个好,轻轻翻过这页。
那件长衫被他下意识挡在二人之间,防备又警惕的姿态,让她愈发懒怠了。
宿欢先前看得仔细,他身下的伤不轻。
捻了捻滑腻的药膏,她熟稔的将手探入朱清绝的衣袍里,再解开亵裤。顺着肌理细腻的后腰往下,她勉强为朱清绝上药时,被他紧绷着强忍不推开她模样惹得心头火起,一个没留意,泛着凉的指尖与药膏一同抵入了某处滚烫狭紧里。
不过小半个指尖罢了。
“唔!”闷哼着狠戾抬眸,他将心底杀意一忍再忍,“宿欢!”
“……脏死了。”她故作嫌弃,抽出手来后便将瓷盒扔给了朱清绝,“滚!”
…………
虽讲来时轻慢,可朱清绝离开宿府时,她倒是做的周到。
天色不早,宿欢用指腹轻触凉透了的那盏茶水,眉眼间也是凉的,满眸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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