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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轻划过他面上,自个儿留下的鞭伤。那道细细长长的红痕在他颊侧,衬着他如今发冠散乱、衣衫不整,更添几分狼狈。
“真是可怜了。”宿欢低低笑开,又半试探半笃定的唤,“祝郎。”
待见祝云深愈发自困其中,甚于讨好的往她脚边蹭时,宿欢便不禁轻啧一声。她眸底晦涩,目光慢条斯理的落在祝云深身上,又低手用指尖梳理着他的发丝,举止柔和。
宿欢有些失了兴致。
如今祝云深意识不清,无从套话。而那三言两语间,宿欢大略明了些许隐情。哪怕于此事无关紧要,可也还算是有些用处。
“您这倒是出人预料了。”她指尖仍在祝云深唇边流连,间或在他颈侧轻轻抚过,便见得他意乱情迷,“倘若您儿知晓,想……又是一出好戏。”
他仿若未闻似的,一面低喘着侧首往宿欢腕上落唇,印下细细密密的吻与湿润水痕,一面软声呢喃着难受。
动作间铁链晃荡相撞,叮当作响。宿欢拽住它,手下不甚用力,祝云深便痛吟一声,皱着眉依照宿欢的力度往上昂首。
“咳……咳咳……”他连连咳着,那眼眸便望向宿欢,恍惚涣散,隐隐约约泛着雾气,鸦睫不经意的一颤,哪怕是宿欢都难免一愣。祝云深哑着声音,因着体乏甚于语气都是无力的,道出口时,轻的几近难以听闻,“再不久,梅花该要开了。”
锁链被绷紧,他颈间皮肉也被勒得生疼。灯火如昼,他眼前却是明明灭灭,昏暗不定,连带着眼前人亦是面容模糊,“对不住……对不住你……”
话音未落,余下言辞尚在喉头,不待倾吐出口,便知觉全无,失了浑身气力,险些晕厥。偏生药效磨人,让他难以如愿。
宿欢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下,见其瘫软如泥方才撂开戒心。松开锁链由着他跌在青砖上,宿欢嗤着又道,“可怜。”
他低声呻吟着,倾倒在地。衣衫单薄,连同散乱在地的墨发与他宛如白玉的身躯,甚于身下不堪处,此刻半遮半掩时,竟比身无寸缕还要更狼狈些。
漫不经心的用脚尖拨弄着那物,宿欢不过几下触碰,他的喘息便又促几分。
履底的躯体软如堆棉,累累伤痕交错落在其上,腰侧、腿根处最为触目惊心。再衬着斑驳青紫,着实可怜。
取来解药,她塞入祝云深口中,待他咽下方才作罢。
蹲身端详了祝云深良久,宿欢见他撑不住的阖上眼皮,当即扯了扯锁链,不允他昏睡过去,“您若是睡过去,可得仔细醒不来啊。”
祝云深浑噩不清的循声望去,却是连人都看不清。
“想来您该还记得此前所言罢?”她不疾不徐的说着,并好心似的将他衣襟理得整齐,又轻笑一声,用那对儿含情目看着祝云深,愈显眉眼轻佻,“是真是假、有心无心暂且不谈,既然话是问不出了,那您废了殿下与我这般多的心思,埋在楚四那儿的暗线都被揪出不少,怎么着也得偿还晚辈一点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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