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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下的唇瓣一如预料中的那般温软,她将沾到的胭脂一点点蹭进温梧唇缝间,偏还要笑问他,“郎君莫不是要憋死自个儿不成?”
他唇间尽是胭脂香气,连同宿欢指尖也一并在他唇上摩挲,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待宿欢越凑越近,他方才乍然回过神,后仰身子避了开来。急促的大口喘着气,他紧紧扶着身下瓦片,额前也泛着湿意。
宿欢离他太近了。
“……啧。”她却是还不满意,将素手递到温梧面前,那根沾染着胭脂的指尖儿更险些碰到他面容。隔空虚虚描摹着他唇形,宿欢用轻浮遮掩住眸底晦涩,朝他笑道,“郎君为我擦干净罢?”
温梧侧首避开宿欢往他唇上探来的手指,惹得温热指腹落在了唇角,又添痕迹。他抿着唇缓和着自个儿,又匆匆拿出帕子,为宿欢擦着指尖胭脂。
看着他耳畔红晕,宿欢眼波微转,将目光落在他始终清澈如初的眼眸上,便默不作声的由着他动作。
不消多久,温梧将手里素白的皓腕松开,低头没好意思与宿欢对视,“……我、我擦干净了……”
她将那方帕子拿过来,再抬手捏起温梧下颏。见他又要避开,当即轻啧一声。看到他不再乱动了,宿欢方才笑吟吟的迫使他昂起头,又捏着锦帕一角,细细擦拭着他唇角胭脂。
“既他们说了,依照郎君的性子,本该对我避如蛇蝎一般才是。”慢条斯理的捻着指下的肌肤,宿欢眼瞧着他晕开满面羞红,更被自个儿欺负得满目慌张的样子,眉眼间笑意愈甚。她待拭净了胭脂也不松手,兼并将另一只素手按在他心口。
胸膛里传来的震颤急促,“怦怦”、“怦怦”,一下快过一下,硬生生被宿欢那对儿含情目惹得仿如要跳出来似的,撞得他浑身发软,气息也愈乱。
“宿、宿女郎……”他不好抬手推开宿欢,便只得往后一退再退,“你莫再……莫再往前来了……”
她毫不理睬,俯身低首。
“啊——”
匆忙躲避挣扎时,温梧更是稳不住身子,手下瓦片一滑,不由得顺着屋脊的弧度往下摔去。
一声惊呼尚未落下,几近是将将喊出口,宿欢足尖轻点,便在半空里揽住他腰身,再借力转过姿势,稳稳落地。
“喀嚓”!
那片青瓦砸在石砖上,声响清脆,碎成几瓣。
温梧乍然反应过来,也随即推开了她。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他匆匆道别。
宿欢看着温梧几近落荒而逃的模样,心底发笑,面上却不显,“郎君连声谢也不说,便要走了么?”
“多、多谢宿女郎……”依言道过谢后,他又顿住步履,“……帕子……”
“哦,你原是还记着啊。”宿欢低声笑个不住,扬了扬手里的锦帕,勾着唇角,朝他轻挑眉梢,“郎君自个儿来拿罢。”
他面上红晕又甚,“……”
可这般贴身的物件儿总不好教宿欢收着,尽管不晓得她待要如何,温梧还是朝她走近几步,“……还请女郎将帕子还我。”
方才离得远,宿欢看不清他神色,故而让他过来。可此刻哪怕宿欢百般端详,也无有从他面上瞧见半点儿厌恶、抵触、不喜、轻慢……抑或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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