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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薛蔚喜欢喝奶。
酸奶,牛奶,还有人奶。
他每晚都要含着薛荆绒的乳头才能入睡,尽管薛荆绒年近四十岁的乳头里吸不出乳汁了,但他还是会含在嘴里,吸一吸,舔一舔,手摸在饱满立挺的乳房。
后来,光是这样吸着空瘪的乳头满足不了薛蔚的要求。
薛蔚就吸一口酸奶含在嘴里,再含上薛荆绒的乳头。
舌头卷着酸奶,抿一口酸奶,就着乳头吞下甜中带酸的奶汁,吮吸亲吻着那曾哺育他长大的乳房。
粘稠的乳汁在嘴里停留不化,他尽情、忘我地嘬着乳头,品尝这美味的酸奶。
酸奶一点点在减少,当瓶子里还剩最后一些酸奶,薛蔚就会撕开瓶盖,把酸奶浇在薛荆绒丰满的胸上。
乳白色的酸奶附着凝固在薛荆绒的酥胸,身体的热温会渐渐融化那些像冰淇淋汁水浓密的酸奶。
在酸奶融化前,薛蔚会把脸埋进薛荆绒的胸里,大口饮食那些被蹭得到处都是的酸奶。
薛蔚的脸颊上、鼻尖上、眼睛下都染上了点点酸奶。
“儿子,慢点吃,不着急。”
薛荆绒每每都被薛蔚这饿乞般的吃法弄得心慌意乱。
他这样的吃法,吃了她的奶两年多,还这般热情,薛荆绒内心被他们母子间的亲情填得满满当当,触动颇深。
薛蔚舔干净薛荆绒胸上的酸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母子俩通常十点过洗漱完毕就上床了,这会儿吃完奶,就该到薛蔚睡觉的时间了。
明天是周三,还要上学,早上七点就要起床。
就像不满足光嘬奶头,后来就改成了边喝酸奶边亲奶子的吃法,现在的薛蔚,不满足只吮吸蘸着酸奶的乳头了。
他年龄在长,接触到的东西增多,他想要的会变多。
“妈,我想摸你下面。”
薛荆绒对薛蔚的话没有感到诧异,她是一个成年人,结婚生下了薛蔚,而薛蔚还没有成年,懂得没有她多。
从她主动哄烦躁不安的薛蔚吸自己奶头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薛蔚未来将会索取她更多。
薛蔚出生后不久,薛荆绒的丈夫顾有见就出车祸身亡了,原本叫顾蔚的薛蔚,就改成跟着薛荆绒姓了薛,名叫薛蔚。
薛荆绒把薛蔚当成她自己的全部。
这十几年来,薛荆绒没有再婚与恋爱,她全身心独自抚育培养薛蔚,让他在学校里成为了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家里是一个衣来张手的宝贝儿子。
薛荆绒单身了十几年,她的性欲没有死亡,她解决欲火的办法就是在薛蔚睡着后,躺在床上自慰,用手,或是在情趣用品店买的小玩具。
不过她还是习惯用手,小玩具会有声音,她怕会吵醒了薛蔚。
薛蔚提出想摸她私处后,薛荆绒假意推托:“儿子,这样不好,赶紧睡觉了……”
“妈,我就摸一下。”
薛蔚的手,已然大胆地放在了薛荆蔚薄薄的睡裤上,抓了又抓,摩皮擦痒了。
2
四月的风,夹杂着水汽,透着湿润,吹进了虚掩的窗户,把薛蔚额上的刘海吹开,露出了点点薄汗。
他的右手已经摸进了薛荆绒的睡裤里,摸进了那层薄薄的、面料丝滑的内裤。
手心覆盖着一层浓密的粗硬毛发,也许是遗传因素的关系,薛蔚觉得薛荆绒的阴毛和自己的阴毛是一样的,都是那样的多,那样的浓。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阴毛所覆盖的地方长着肉棒。
双腿间的那条肉棒垂直向下生长,他亲薛荆绒的胸,摸薛荆绒的私处,那条肉棒就会向上翘起来,内裤都被撑大了,迫切的需要脱下内裤,解放那无处安放的肉棒。
他摸到了薛荆绒的阴唇,那两片合拢的阴唇里面是未知的天地,他不太熟悉地用中指撬开了。
薛蔚推着中指深入,薛荆绒身体一抖,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儿子,你上哪儿学来的?”
“上网时从弹窗网页点进去看到的。”
薛荆绒用微薄的工资攒钱给他买电脑,可不是让他从电脑上看这些东西,而是要他用电脑学习。
好好的东西不去学习,居然去了解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薛荆绒想道,看来,以后他上网,要守在他身边盯着了。
薛蔚靠在薛荆绒身边,扯下了薛荆绒的内裤,好能看清他中指插动在薛荆绒的阴道里。
这个小穴曾是薛蔚出生的地方,现在薛蔚用中指捅插这个地方,薛蔚感觉体内有一种力量在生长。
他埋下了头,近距离看着薛荆绒被自己用手指插着的阴道。
这小穴好狭窄,里面粉粉嫩嫩的,手指插进去,能感觉到里面的紧致、弹性、湿润。
除了感到异物卡在阴道里摩擦,薛荆绒就没了别的感觉,她敷衍地满足了薛蔚的好奇心,让薛蔚用手指插了几分钟,就催他赶快
', ' ')('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次日早上七点的闹钟一响,薛荆绒从床上坐了起来,扣着衣衫不整的睡衣纽扣,以及穿着睡前明明已经穿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的睡裤。
这时的她与一个正常母亲无异,起床给自己的孩子做起了早餐。
熬蔬菜瘦肉粥,煮鸡蛋,把薛蔚爱喝的酸奶倒进牛奶杯里,拌上水果麦片。
等粥好了,蛋剥好了,酸奶准备就绪,她用托盘端进了卧室里,放在一旁。
薛荆绒用了一个吻来唤醒薛蔚,这个吻的时间很长,长到薛蔚醒了,肯睁眼了,咬着薛荆绒的唇,薛荆绒才离开了薛蔚的唇。
薛荆绒为薛蔚依次穿好衣服裤子,再把早餐端给他吃。
粥、鸡蛋、牛奶,足够能补充薛蔚一上午学习消耗的精力了。
吃好早餐,洗漱台上的漱牙杯上摆着薛荆绒为他挤好的牙膏,客厅的鞋柜上放着刷得干净的运动鞋。
在某职业高中行政处当老师的薛荆绒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都会雷打不动地骑着她那辆白色电瓶车,送薛蔚去全市最好的市三中读书。
他们母子俩住的地方是职中的教职工家属楼。
薛荆绒载着薛蔚从职中大门出去时,碰巧路遇赶早市买菜回学校的退休老同事。
老同事向薛荆绒母子俩打起招呼。
“小薛,送孩子上学呢?”
“是啊。”
“读初中,还是读高中了啊?”
“高二,下月就十七岁了。”薛荆绒捏住刹车,让电瓶车停下,扭头对薛蔚说,“儿子,快叫李婆婆,你小时候还经常吃李婆婆买的鸡爪。”
薛蔚不出声,审视着头发都白了,牵着一条同样是白毛小土狗的李婆婆。
那姓李的婆婆也同样观察着薛蔚,发出感叹:“长得真快,一晃都要十七岁了。”
“李婶,我先送孩子去上学,我们回头聊。”
“好,你们忙你们的。”
一车一人错开。
牵着小土狗的李婆婆走了几步,回头去看载着薛蔚离开的薛荆绒,再三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薛蔚竟都长这么大了。
约十六年前,李婆婆看见薛蔚还在襁褓里,被大家抱在怀里,相互逗玩,现在都长成一个大孩子了,坐在薛荆绒电瓶车后座都略显拥挤。
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啊—
3
高二(1)班又叫德才班,是市三中高二年级最好的一个班。
三中每学期的年级期末考试后,都会按照成绩好坏重新分班,全年级前五十名的学生都会被分到1班。
从高一到高二,同班同学换了不少新面孔,薛蔚都稳稳的在1班。
他的这种稳定性,让班主任放心内定他当了班长。
除了薛蔚,班上学习委员兼语文课代表的高凤采学习成绩也很稳定,从入校的第一场考试起,她就稳定地保持在年级前十名,从没有掉出过前十名,成绩最好时,考过年级第五。
高凤采有一个亮堂的大脑门,头发刚好长到脖子,学校要求女学生们一律不能披头散发,她就拿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小啾啾,束在脑后。
红白色相间的校服把她本就白的皮肤衬得更白,眼形圆圆的,长相亲和。
高凤采不止是学习成绩好,舞蹈也跳得好,五四青年节上的一支独舞,收服了台下众多男同学们的心,其中,就包括薛蔚。
因为一支舞,薛蔚对高凤采产生了好感。
他把这种好感藏得很深,班上的同学们都看不出薛蔚喜欢高凤采。
薛蔚被薛荆绒送到三中校门外,薛蔚告别薛荆绒后,就往学校里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薛蔚,薛蔚……”
高凤采小跑着追上薛蔚,拉着书包带问道:“王老师昨天在自习课上出的数字题,让我们回去思考,我想着你数学成绩好,就来问问你想出什么眉目没有?”
薛蔚看见高凤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脸红了,纯情青涩,仿佛昨夜趴在薛荆绒身上又是吸又是插的人不是他。
“没有。”
高凤采一心扑在讨论深奥的数学题上,没有特地去注意薛蔚有什么异样。
“那解题思路呢?”
薛蔚摇头:“也没有。”
两人并肩同行,说着数学题上的事,一起走进了教室,班上几个好事的同学看见他们,刻意起哄,手作喇叭状扩音道:“班长和学习委员在一起喽!我们班又要成一对了!”
大家之所以要这样说,正是因为前不久班上一对恋爱的同学在没有公开前,也像他们这样,一男一女,出双入对,暧昧氛围浓重。
“不要瞎说,让班主任听见,还以为我真早恋了,要是请家长到学校,我会被我妈给骂成猪头的。”高凤采背上的书包都来不及卸下,就去追造谣胡说的同学。
薛蔚没有太多表情,沉默着回到了座位,拉开椅子放下书包,心里
', ' ')('有一点点的高兴。
这种高兴与摸到了薛荆绒私处的高兴不一样。
这种高兴还要来得更纯粹一些,这是属于暗恋者的狂欢。
上午的数学课在下课前的十分钟,王老师提问有没有同学知道那道深奥的数学题该怎么解。
在全班的一片沉默声中,薛蔚举手示意回答。
从薛蔚说出解题思路到解题过程,最后再得到正确答案,高凤采崇拜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一开始,薛蔚就知道该怎么解那道数学题,但不知道该怎么解暗恋女孩的心。
他就用这种在全班面前回答了老师提出的深奥数学题方式,换来了高凤采的刮目相看。
不出薛蔚所料,一下课,高凤采就来到他的座位前,睁着好奇的圆眼说道:“薛蔚,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那道数学题吗?怎么老师一问,你就知道了?”
“我……”
薛蔚还没说完,班上就有同学起哄:“高凤采,你还说你们没有谈恋爱,你一下课就凑薛蔚面前了,你这不就是喜欢人家吗?”
“去,别瞎说,我这是在找薛蔚问数学题!”
停留在薛蔚桌前的高风采嬉笑着,又跑去追那名胡说的同学了。
薛蔚注视着高凤采追出了教室,转回了头,嘴角带笑地打开笔袋,写起了作业。
4
就这一个契机,把高风采和薛蔚联系到了一块儿。
高凤采常常以请教数学题,想提高成绩为由,在课间时间来到薛蔚的桌前,请教薛蔚关于数学上的问题。
起哄他俩在一起的同学逐渐感到无趣,也不起哄了。
在那一段时间,薛荆绒明显能感觉到薛蔚的变化,他一个人坐在桌前写作业时,都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
“儿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高兴事?你和妈说一说。”
正值洗澡,薛荆绒往薛蔚身上涂抹着沐浴露,上至前胸与后背,下至小腿脚踝,都搓洗出了白色的泡沫。
薛蔚没有隐瞒,但稍做了改变,说道:“班上有个女同学喜欢我,总找我讨论数学题。”
“看样子,你也喜欢她了?”薛荆绒停下了搓洗在薛蔚身上的手。
薛蔚忸怩点头,又马上说道:“妈你放心,我是不会和她恋爱的,我答应过你,没有考上大学前,我是不会早恋的。”
薛荆绒做出一个放心的表情,挤出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抹出了泡沫。
实际上,薛荆绒的内心充满了担忧。
她养了十七年的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同学,一想到儿子对自己的爱意,将会被另一个女性分走,薛荆绒就恨不得勒令薛蔚不许再接触那名女同学,或是立即给他办理转学手续,转去男校。
薛荆绒思索着,背过了身,说道:“儿子,你给妈搓搓后背,妈搓不到。”
“好。”
薛蔚站在薛荆绒背后,替她搓起了背。
他们母子俩经常在一起洗澡,对彼此的身体外表已经很熟悉。
薛荆绒知道薛蔚阴茎上长了一粒痔,薛蔚知道薛荆绒的左胸要比右胸大。
洗好澡后,薛荆绒侧身躺在床上,喂薛蔚吃奶。
薛蔚喝着酸奶去吸薛荆绒的乳头,手被薛荆绒拉着,撩拨着她那片茂盛的阴毛。
“儿子啊,妈也不是不准你恋爱,你要是想和那名女同学恋爱,你就大胆向她表白,十七岁的爱恋,是很美好的呀,遇见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的人,就千万不要错过了。”
以前薛荆绒语重心长,再三让薛蔚别早恋,班主任也在课堂上重申几次了,说早恋影响学习。
如今薛荆绒的态度改变,让薛蔚又惊又喜。
“妈,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前提有一点,就是不能影响学习成绩,如果学习成绩退步了,那就不行。”
“谢谢妈,我会好好学习,考到年级第一。”
薛蔚为有这样开明的母亲感到高兴,糊了一嘴没有擦的酸奶,亲上了薛荆绒的嘴,与她相吻拥抱。
薛蔚的热情唤醒了薛荆绒的性欲,她张开双腿,抚摸起湿漉的外阴。
“儿子,来亲亲妈妈这里。”
薛蔚没有迟疑,立刻埋头就往薛荆绒身下钻,双手放在她腿上,脸贴上她的阴毛,舌头抵着阴唇就舔了起来。
薛蔚不是不知道自己与薛荆绒是在乱伦,可他就是知道,他才觉得刺激。
像是一场探险,他从她身体里来,现在,要往她身体里去。
5
周二早上的早自习课是英语。
别班的英语早自习无非就是听写英语单词、短句之类的,高二(1)班的英语早自习是每个学习小组用本学期所学单词、短句自编自导一个情景短剧,上讲台表演。
故此周二的早上,高二(1)班的同学们都会比平时到教室的时间要早,与各自的小组成员练习对话等。
高
', ' ')('凤采来教室时,班上已经零散地坐了几个人。
英语老师有一种变态到极致的洁癖,要求当天的值日生在上早自习前,负责把四块黑板用湿帕子擦干净,用黑板刷擦都不行,必须要用湿帕子擦。
这天的值日生就轮到了高凤采当。
四块黑板固定在墙上,黑板与黑板间轨道相接,可以上下推拉滑动,高凤采手拿拧干的湿帕子,拉下左上方的黑板。
那块被遮挡的黑板一拉开,黑板上赫然用粉笔加粗写道:高凤采喜欢薛蔚。
高凤采见状一惊,把湿帕子往讲台上一扔,严肃着一张脸,朝教室里的某一处看去。
“方亮,好玩吗?”
方亮就是平时起哄高凤采与薛蔚谈恋爱的男同学。
除了方亮,高凤采想不到是谁会把这几个字写在黑板上。
正在练习英文对话的方亮看见黑板上的字,一头雾水,没有否认字不是自己写的,而是带着玩笑性质,调侃道:“你和班长那点事,班上同学都知道,这几个字写得没错啊。”
“谁会喜欢那个呆头呆脑的考试机器?他除了学习成绩好,一无是处,我就只是单纯的想提高数学成绩,找他补习数学,你不要乱传谣言,你很烦啊。”
方亮学着高凤采的表情,擅自加了一个跺脚的动作,模仿她的语气道:“很烦啊~”
教室里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你……”高凤采睁着圆溜溜的眼,正要向方亮发火,余光就看见薛蔚拿了一个接水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室门口。
方亮和另外几名男同学起哄道:“薛蔚,高风采喜欢你,都写黑板上了!”
高凤采气得牙痒痒,不忙着反驳他们了,赶紧拿着湿帕子擦去了黑板上的字,省得一会儿教室里人多了,看见黑板上写得字的人就更多了,到时候八张嘴都解释不清。
当薛蔚从高凤采背后经过,向座位走去时,高风采忽然感觉背后起了一阵冷风,让她后背发寒。
高凤采擦着黑板回头去看薛蔚,见薛蔚低着头,脸上没个什么表情,如常地拉开笔袋拿笔做作业。
碰上方亮等人‘我们什么都明白’的表情,高凤采马上转回了头,把黑板上加粗写的「高风采喜欢薛蔚」擦得一点都不剩。
这天放学后,来接薛蔚放学的薛荆绒发现薛蔚的情绪明显很低落,在外面就抱上了她,摸着她的胸说想喝酸奶。
人多眼杂,薛荆绒担心别人瞧出个什么,牵着他手,赶紧去超市买了瓶酸奶,让他先喝着,回家后再喝她的奶。
白色电瓶车上,薛荆绒头上围了条挡风的毛巾,遮住了嘴鼻。
分开腿叉坐在后椅的薛蔚把插在酸奶上的吸管咬得扁扁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哀怨。
他,从喜欢高凤采,变成厌恶高凤采了。
6
如何向暗恋的女生表达爱意,是学习成绩长期占据在年级前几名的薛蔚的短板。
学校里教语文、教数学、教英语……就是没有一堂关于‘爱的教育’的课程。
直接用嘴说出喜欢她,薛蔚表达不出来。
递小纸条告白高凤采,万一被拒绝了,失败了,薛蔚光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尴尬。
最终薛蔚想出了一个办法,他选择用最开始旁人起哄的方式,去试探高凤采。
黑板上的字,是他早上第一个到达教室后写上的。
第一遍,他写的是‘薛蔚喜欢高凤采’。
想了想,薛蔚擦去字,重写了一遍,第二遍改写成‘高凤采喜欢薛蔚’。
薛蔚没想到因为‘高凤采喜欢薛蔚’这句话,会亲耳听到高凤采说出他是个学习的机器这样的话。
原来高凤采不仅对自己没有一点的喜欢,还讨厌自己。
薛蔚趴在薛荆绒的怀里,嘬着浸上酸奶的奶头,哭得眼泪鼻涕全淌在了薛荆绒的胸上。
“乖儿子,是在学校里受了什么委屈,和妈妈说一说。”
“她,她,她讨厌我,还,还……还说我一无是处。”
薛蔚倚在薛荆绒敞开衣裳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人生中的第一次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这对薛蔚的打击颇大。
薛荆绒是把薛蔚按照自己儿子来养的,不是按照去当别的女人的男朋友、老公来养的。
作为一个男性,薛蔚当儿子是合格的,听妈的话,让妈省心,学习成绩好,说出去有面子。
但在其他同龄女性的眼里,薛蔚只是一个生活上的废物而已,那尖子班上的女同学们个个都是年级上的优生,无论是慕强还是扶弱,薛蔚都没有在她们择偶的范围内。
薛荆绒听了薛蔚的话,跟着生气:“儿子不哭,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你班主任,给她说说这件事。”
“妈,不要,好丢脸,不要说,不要说……”
薛荆绒打定主意要给薛蔚争口气,护着短。
“丢脸什么啊,是那名女同学
', ' ')('先告白你,影响你学习,嘴长在我们脸上,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
事实证明,薛荆绒颠倒黑白的能力很强,在不了解真相,谁都没告白谁的情况下,向班主任反应了班上那名叫高凤采的女同学想找薛蔚谈恋爱的事。
薛荆绒向班主任强调薛蔚是个孩子,年纪还小,怎么能被这样早熟的女同学带坏呢?
学校对早恋、抽烟、打架斗殴这类事的管束不是一般严格,班主任听完薛荆绒的话,把这空穴来风视作洪水猛兽,仿佛高中没有毕业就谈上一场恋爱是一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高凤采丝毫不受黑板上的字影响,下课后照样拿着数学题坐到了薛蔚的课桌前,问他数学题。
薛蔚拿水杯喝水,开笔袋取笔写作业,就是不和她讲话。
“生气啦?对不起啊,我说你是只会学习的机器,是我脑袋短路了,我的错,比人脑运转速度还快的计算机都会出故障,何况是我这个笨蛋,不要生气了呀。”
高凤采向薛蔚道着歉,换来的仍是薛蔚冷冰冰的脸庞。
走进教室正要找高凤采谈话的班主任,一见到高凤采觍着脸地找薛蔚说话,脸色瞬间就垮了。
“高凤采,你跟我来一下。”
“哎,来啦。”
高凤采高兴地跟着班主任去了办公室,等到出了办公室,就变成了一张明显哭过的脸。
曾有路过办公室的同学亲耳听见班主任痛骂高凤采是个婊子,人家家长电话都打来了,还这样死皮赖脸去找人家。
打那以后,一直到毕业,高凤采都没有找过薛蔚问数学题了,薛蔚也没有和高凤采说过一句话。
不但没有说过话,薛蔚还把毕业照上的高凤采照片用小刀切去了头部。
他这辈子都记得,她当着班上同学的面,说他是学习机器,一无是处的话。
7
薛蔚参加高考的那一年,整体考卷难度是近几年来最难的一届。
好在薛蔚发挥稳定,虽没有获得省状元这类的殊荣,但顺利考上了国内最高的学府。
薛荆绒工作的职校在学校大门挂上‘恭喜薛蔚同学考上xx大’这样醒目的条幅,还拖来了一三轮车的鞭炮,为薛蔚放炮庆贺。
路过校外的人老远看见条幅上的字,很难不让人误解成是薛蔚在这所职校就读,才考上了国内顶尖大学,隐形为职校扩招生源。
薛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家去这么远的地方读书,他不会洗衣,不会做饭,生存能力基本等于零。
虽然大学里有食堂可以吃饭,宿管有专门的洗衣机洗衣服,但薛荆绒还是担心薛蔚吃不饱饭,不知道怎么操作洗衣机。
薛荆绒向单位请假,送薛蔚去上大学,还特地在当地留了几天,呆到薛蔚去参加军训才返回。
但薛荆绒回来没几天,参加军训的薛蔚就托辅导员打来电话说不习惯这里,想要回家。
薛荆绒放心不下,连夜坐飞机去把薛蔚从军训基地接了出来。
索性后来薛荆绒直接辞了职,去了薛蔚读大学的城市,在校外租住了一居室,给薛蔚当陪读,料理他的日常生活,让他能心无旁骛,只需做好读书这一件事。
薛蔚白天学习,晚上回到薛荆绒身边,扑进她怀里,在她乳头上涂上酸奶,嘬她的奶头吃。
也许是在大一下学期的某个周日晚上,也或许是大二开学不久的某个秋日午后,薛蔚记不清了,他就记得在薛荆绒的引诱下,他第一次尝试拿自己的阴茎,塞进了薛荆绒的阴道里。
刚开始薛蔚还感受不到这种男女之间的快乐,他常把薛荆绒弄得干涩肿痛,坚持不到十分钟就疲软射了。
后来渐渐的,在某天,他开窍了,从薛荆绒身上获得了无穷的愉悦,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中午在大学食堂吃饭的薛蔚,自打被那股情欲迷住,就选择赶回家吃饭。
有时薛荆绒在厨房里做饭,有时在做其他的家务活,薛蔚会从后面抱上薛荆绒,脱掉薛荆绒穿在身上的裙子或裤子,黏在她背后来一炮。
薛蔚绒很欣慰,儿子能这么离不开自己。
但这欣慰没有持续一辈子,薛蔚在大三的时候,交往了一个同系不同专业的女朋友。
那女孩子被沉默不语、独来独往的薛蔚吸引,倒追两个月把薛蔚追到了手。
薛蔚把她往家里领来第一次见薛荆绒时,薛荆绒热情积极,又是蒸鱼烧鸡熬汤,又是削水果给她吃,问道:“叫什么名儿?哪儿的人啊?”
“阿姨,我叫赵小如,老家在天津。”赵小如被薛荆绒的热情弄得有些拘谨。
“天津啊,我二十年前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去过,煎饼果子和麻花我都专程买回去送人咧。”薛荆绒把削好切块的水果推到赵小如面前,说道,“小如来吃,这苹果可甜了。”
赵小如说了句谢谢阿姨,就拿了一块削得光滑雪白的苹果,放进了嘴里。
一口咬下去,那酸味把赵小如的眼泪都呛出
', ' ')('来了,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甜吗?小如。”
“阿姨,甜。”
8
自从知道薛蔚交了女朋友,薛荆绒担忧到整夜失眠,又有女人来分掉薛蔚对她的爱了。
薛蔚与赵小如的每一次约会,薛荆绒都会详细问他的约会地点,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薛荆绒很怕失去自己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
当薛蔚某次回到家,侧躺在床上,喝着粘稠酸奶,吸着薛荆绒的乳头,薛荆绒的手拨弄着薛蔚的侧脸,终于伪装不下去了,问道:“儿子,妈妈问你,是小如好,还是妈妈好?”
“当然是妈妈好了。”
“那你喜欢和妈妈做爱,还是喜欢和小如做爱?”
“肯定喜欢和妈妈做爱了。”
薛蔚好爱薛荆绒的阴道,那曾是他出生的地方,成年后,他就以另一种形式进入了薛荆绒的阴道。
想到与薛荆绒亲密难分的关系,薛蔚有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他立即含了一嘴厚厚的酸奶,舔在了薛荆绒刮净阴毛的外阴上。
一口,两口,三口……
白色的酸奶覆盖在薛荆绒的阴户上,薛蔚如小狗那般乖巧地舔在上面,刺激着薛荆绒。
床边两盏台灯昏黄温暖,两具交叠晃动的身影映在墙上,薛蔚手摸薛荆绒的胸,舌尖舔过嘴角一圈沾上的酸奶。
他喜欢看薛荆绒微皱起眉头,鼻子里哼出声,被他肏到满脸通红的模样。
那根表面突起筋脉的肉棒捅着窄小的阴道,拖出少许的浓白色浆液,或是白带,或是没有舔净的酸奶被推进去,又被带了出来。
“妈妈……”薛蔚依偎在薛荆绒的胸前,呼呼地喘着气,手不停地揉上那饱满硕大的乳房,幻想里面盛满了乳汁,手轻轻一挤就能射他一脸。
薛荆绒用吻回应着薛蔚:“乖儿子,真是妈妈的好孩子,下次和小如出去约会,妈妈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这有什么不能,你是我的妈妈,每次我肏赵小如,我都把她当成是妈妈你来肏的。”
得到薛蔚肯定的答案,薛荆绒放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的心,仍尘埃未定。
赵小如是在与薛蔚约会时多了一个薛荆绒发觉情况不对的。
和薛蔚一起去电影院,薛荆绒在,和薛蔚一起去游乐园,薛荆绒还在。
薛荆绒挽着薛蔚的手臂,赵小如连只薛蔚的手都牵不到。
她横插在他们之间,宛如一个第三者。
薛荆绒是长辈,赵小如不好与薛荆绒争风吃醋,薛蔚也常常告诉赵小如,薛荆绒一个人把他养育长大是如何的不容易,他必须要孝顺薛荆绒,无论去哪儿玩都不能丢下薛荆绒。
孝顺是好事,但赵小如心里总不是滋味,到底他们是情侣,还是她与薛蔚是情侣?
直到三人周末去附近小岛游玩,两天一夜要住宿,薛蔚定的酒店是标间,两张床,三人睡一间,赵小如积攒下来的怨言当着薛荆绒的面就喷发了。
她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尽量用冷静的语气和薛蔚说道:“薛蔚,能不能给阿姨多开一个房间,我们俩睡一间,阿姨睡一间。”
薛蔚说道:“多开一间房浪费钱,我现在没有毕业,没有收入,全靠我妈一个人养,我妈挣钱也不容易,我们三个人睡一间房没什么不好的,我们睡一张床,我妈睡一张床。”
赵小如坚持道:“多的房钱我出了,你给阿姨再开一间房。”
听到整个对话的薛荆绒急忙说道:“小如,是阿姨惹到你不高兴了吗?阿姨向你赔个礼,对不起啊,阿姨没想横在你俩中间,都是薛蔚这孩子不懂事,你们住一起多好,还把我安排在一堆,我也觉得怪尴尬的,你不用出钱,房间钱我来出,我单独住一间。”
“阿姨,你没有惹我不高兴,我……”
看见薛荆绒低声下气受了委屈,薛蔚打断了赵小如的话。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等以后我结婚了,我妈是要和我住一起的,赵小如,现在我们还没结婚,你就嫌弃我妈了,不和我妈住一间房,那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岂不是要把我妈从家里赶出去了?!”
结婚?
呵!笑话,现在谈个恋爱都这样巨婴妈宝,无时无刻不黏着他妈,真要结婚了,还不把他妈当尊神像供起来。
赵小如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就是无论谁占理,薛蔚都永远向着他妈,殊不知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妈。
早受够谈个恋爱要多一个人的出现,赵小如当即提出分手,从酒店前台抓过身份证,拖着行李箱潇洒离开。
薛蔚没去追赵小如,薛荆绒也没叫薛蔚去追赵小如,她只是假惺惺地喊了几声小如,见赵小如走来没影了,让薛蔚办理了入住手续,尽情享受这得来容易的二人世界。
9
薛蔚不会哄女孩。
赵小如说分手,那就分手了,他不会去挽回。
可以没有女朋友和老
', ' ')('婆,但不可以没有薛荆绒。
是薛荆绒二十年来坚持每天早上给他穿衣穿裤,不想起床的话,还会把早餐送到床上,调着情,用嘴把早餐喂给他吃。
薛荆绒为他付出很多,做了许多,在他的心里,薛荆绒胜过一切。
可薛蔚没想到与赵小如分了手后,赵小如在校园论坛大肆宣扬他恋母的事。
详细披露薛蔚都二十岁了,内裤还拿给薛荆绒洗,或是她去他们家,看见薛荆绒都不避嫌,洗完澡光着身体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谁没个年轻不成熟的时候,赵小如就是想出那口恶气,她出恶气的方式就是在校园论坛爆料薛蔚是个巨婴,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学校里女生不要和薛蔚谈恋爱,谁谈谁倒霉。
这盆不能为人所知的脏水泼在薛蔚头上,仅是说他,他的情绪都不会这么激烈,但提到了那个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薛荆绒,薛蔚的情绪就格外激动。
在赵小如去上大课的路上,薛蔚拦下了赵小如,讨她要一个说法。
身旁赶去上课和下课的学生们如过江之鲫,从他们身边经过,路人们听他们争吵,以为是普通的情侣闹别扭,没有人去劝阻。
事后根据站在远处嗑瓜子的几个目击者食堂大妈说,男孩子一把就轻松抱起了女学生,把她丢向了旁边的人工湖。
赵小如被薛蔚丢进了最少深达五米的人工湖,才引起旁人注意,都不是立即有人跳湖救人,而是等了几分钟,眼看人不行了,脑袋在水面消失,有一个会游泳的学弟跑了过来,脱掉衣服裤子,跳进湖里救人。
因为薛赵两人之前是情侣,斗嘴吵架在校领导看来都是正常的事,而且薛蔚的学习成绩好,年年都拿奖学金,赵小如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学生。
这样平凡的女学生到处都是。
即使薛蔚把赵小如丢进人工湖里,差点淹死了赵小如,学校也只给予薛蔚一个记大过的处分,没有做出退学开除的处分。
为了学校声誉,赵小如迫于各方压力,在论坛上澄清薛蔚不是巨婴,那是出于分手后报复的心理,故意污蔑他与他母亲。
留下心理创伤的赵小如选择中断学业,处于无限期的休学。
薛蔚大学毕业那一年,赵小如都没有重返校园。
在步入社会找工作与继续深造留校考研,薛蔚选择了前者。
凭借优异的在校成绩,薛蔚通过校招进入了一家全球500强的企业工作,一切都顺风顺水。
如果不是被同期生发匿名邮件到上级领导邮箱里,举报薛蔚在校期间把赵小如扔进人工湖里记了处分,薛蔚会安稳地度过实习期,直接转正。
竞争激烈,同期生为了想拿到为数不多的转正名额,就用这种办法把薛蔚挤走了。
工作圈子都是互通的,薛蔚的事一传出来,几个有名的大公司,他是无望进了。
后来入职了一个次等的公司,他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不少人,饿了就公然在非用餐时间点外卖吃,吃掉的外卖盒也不收拾,就摆在桌上,引得一股异味。
这些捡碗丢筷的事,一向都是薛荆绒替他做的,他习惯了薛荆绒为自己收拾残局。
薛荆绒能陪薛蔚来陌生城市读大学,但不能跟着他来公司上班。
没工作多久,薛蔚就收到了人事部门的辞退令。
任凭他在校成绩有多优秀,学历有多高,没有经验的新人,公司都有其替代品,想换就换。
薛蔚仗着自己的高学历,看不起没有名气的小公司或是创业公司,一份简历都不肯投小公司,他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一份份简历全飘进了有名的大、中公司,但无一例外,他一封offer都没得到。
夜里他躺在薛荆绒的怀里大哭,心态不佳。
“为什么面试我的人全是女性,她们一个个的,都不给我好脸色,肯定是怕我入职了,比她们优秀,把她们比下去了。”
薛荆绒不知道薛蔚面试过程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薛蔚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一定是那群女人不好,嫉妒她的儿子学历高,宁愿招比他儿子学历低的女性,都不招她儿子这个高学历的优秀应届生。
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儿子不哭,为了几个女的哭,不值得,妈妈爱你。”薛荆绒抱着薛蔚,连亲了好几口薛蔚的脸颊。
薛蔚揉着薛荆绒的胸,他又想喝酸奶了。
“妈妈,我也爱你。”
薛蔚撕开酸奶盖,脱下薛荆绒的胸罩,把酸奶淋在了她的胸上,然后伸长了舌头,去舔那浓稠发白的奶汁。
10
家里消耗最快的就是酸奶了,每过几天,薛荆绒就要去商场采购酸奶。
正值晚上打折,有一款酸奶买一送一,薛荆绒就买了满满的一购物车,推着去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见她全买的是酸奶,一边扫价签条码,一边闲聊道:“你买这么多酸奶回去,不怕过期么?”
', ' ')('“我儿子爱喝,这些酸奶,我估计还不够。”薛荆绒腼腆一笑。
收银员看见薛荆绒那张猜不出年龄的脸,还以为她儿子还在上初中或是读高中,说道:“长身体的孩子是要多喝酸奶,这样才能考个好大学嘛。”
薛荆绒刷卡付钱,提着满满两大购物袋的酸奶,脸上笑意盈盈,带着骄傲地说道:“我儿子是d大的,都大学毕业了。”
每次薛荆绒只要一说出薛蔚从d大毕业,就会收到羡慕的眼神。
这次也一样,收银员双手把购物小票递给了薛荆绒,夸奖道:“那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母亲,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从别人嘴里说出的优秀儿子薛蔚又经历了一个面试,走在回家的路上。
面试现场上,三位面试官,坐在最右边的女面试官让他感到很烦躁。
在面试的结尾部分,那名女面试官提问他,接不接受出差与有偿加班,他的回答是不接受。
那女面试官错愕的同时,追问他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回答是他要保证下班有充足的时间陪妈妈。
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让女面试官给他打了低分。
一起面试的五人中,其他四人毕业的学校与在校成绩都没有薛蔚优异,但就只有薛蔚一个人没有进入二面。
这种挫折对于薛蔚是毁灭性的。
他的一路成长都是平坦而顺利的,却在进入社会后遇到了大浪。
巨大的反差让薛蔚的心情倍感苦闷。
“欢迎光临——”
便利店的大门处响起欢迎声。
凡有顾客走进便利店,触发的程序就会发出指令,模拟发出人说话的机械音。
走进便利店的薛蔚一脸失意,他原是打算买一瓶啤酒来解愁,在看到冰柜放着的一排排酸奶,他就改为买酸奶了。
他自知无用,是个废物,愧对薛荆绒的养育之恩,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比他成绩差的同学都找到了工作,他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还在最后的面试关头,被一个女人的几句话给淘汰了。
女人!女人!又是女人!
薛蔚讨厌女人!
他伸手就要去拿薛荆绒常买的那个牌子口味的酸奶,旁边突然横插了一只手,先于他把那瓶酸奶拿走了。
一阵酒味吹来,薛蔚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外面披了件男士西装外套,染着黄发的女人手握薛蔚想要拿的酸奶。
醉酒女今晚被老总安排参加酒局,途中被合伙公司的负责人摸大腿揩油,遭灌了不少的酒。
西装外套就是那负责人披在她身上的,在带她去酒店开房的路上,她找了机会坐出租车逃掉了,现在到了家附近,就进便利店买了一瓶酸奶解酒。
她没有看见薛蔚刹那间充满仇意的眼神,只是拿着酸奶,醉醺醺地接起了老总打来的电话,转身走去柜台结账。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薛蔚听见醉酒女大声地说道:“你不想我做了,我还不想做了,我林慕明天上午办了离职手续,下午就能找到下家……”
薛蔚捏紧拳头,她是在炫耀吗?向自己炫耀她随随便便都能找到工作。
看她那副德行,穿着吊带,还披着一件男式外套,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姑娘,不知道靠肉体贿赂了多少个男人。
收银员看薛蔚手上什么都没拿,还陷入了思考的状态,轻声问道:“先生?先生?”
“什么?”
“你是要买什么?”
薛蔚本是要买酸奶的,但酸奶被人拿了,尽管库存还有不少的酸奶,但他没有再去拿酸奶了。
他抬头看见收银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两排水果刀,摸出了手机,准备结账。
“给我一把刀,就那把红色手柄的刀。”
11
林慕走在回家的路上,咬着吸管,喝起了酸奶。
这种浓稠的酸奶能解酒,还是她读大学时的一位学姐告诉她的。
能不能解酒是其次,重要的是每次林慕喝了酒,心里就像火烧了那样烫,喝些冰冰凉凉促进肠胃蠕动的酸奶,是会舒服些。
每次遇见工作和生活上令人火大的事,林慕就会买酸奶喝,以此降火,心情就会好的多。
别人不开心的时候是吃甜食,她不高兴的时候是喝酸奶。
绕过一堵围墙,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跟在林慕身后的薛蔚握着在便利店购买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踉踉跄跄的林慕。
晚上九点零一分,坐在电视机前的林慕母亲双脚放在烫脚盆里,她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进门的方向。
她知道林慕因为公司聚餐会晚归,但在半个小时前,林慕就打电话说提前回来了,人都在小区外的一家便利店了。
十分钟的路程,怎么走了半个小时都没回来?
林慕母亲隐隐有些担心。
她擦干净脚,穿好衣服和鞋子打算下楼去看看
', ' ')(',就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她来派出所一趟。
去了才知道,林慕在下班途中被一个变态杀了。
路边监控清晰地拍下了林慕被杀害的画面。
林慕被身后尾随冲上来的薛蔚一共刺了五刀,每一刀都扎在了脖子上,血喷射散溅开来,异常血腥。
掉落在地的酸奶盒被逃离现场的薛蔚一脚踩上,没有喝完的酸奶流了满地,惨白如林慕死前没有血色的脸。
“这个嫌疑人已经在第一时间被我们控制住了,据他交代,他与你的女儿不相识,他的做案动机纯属是两人在便利店碰面,你女儿拿了他要喝的酸奶,这种随机杀人……”
林慕母亲听着警察的讲述,精神和身体没能承受住打击,整个人毫无预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晕了过去。
治安良好的一线城市出现了这种恶性杀人案件,立刻在网上掀起巨大的讨论。
当知道犯罪嫌疑人是d大的毕业生,前途一看就光明,而受害者不过是某个三流专科学校毕业,从事地产销售工作,被杀害前还处于醉酒状态,刚参加完公司的聚餐,于是,关于两人是情侣,女方绿了男方劈腿富二代,激怒了男方,从而被情杀的说法不胫而走。
更有甚者说女方被杀害前披着男式西装外套,还喝了酒,笃定是刚和其他男人鬼混了,才遭到犯罪嫌疑人的伤害。
这种舆论对永远失去林慕的林慕母亲无疑是二次伤害。
警方连夜出通告披露案件基本详情,但还是堵不住键盘侠的悠悠之口。
谁会相信因为一瓶酸奶,两个毫无瓜葛不相识的人就阴阳两隔了,况且犯罪嫌疑人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高学历就是加害者最好的滤镜。
总会有人揣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俩人有了矛盾,才会造成这场悲剧。
面对薛荆绒再三登门造访,哭诉薛蔚是个好孩子,成绩有多么多么的优秀,人有多么多么的孝顺,请求林慕母亲签下谅解书,林慕母亲都不为所动。
林慕的死,已经对她造成了无可弥补的伤害,还要面对网络上无端的造谣,她很累了。
她是绝无可能原谅杀人犯。
杀人就要偿命,林慕母亲的诉求很坚定,就是请求法院判处薛蔚死刑。
这件命案顶着犯罪嫌疑人是名校毕业的标签,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有记者前去采访薛蔚以前的同学和邻居,但大家都一致不愿多谈起薛蔚。
薛蔚就读过的市三中大门紧闭,保安加强了巡逻,看见陌生面孔一律请其离开。
薛荆绒曾经上班的职校已在去年推倒重建,这里未来会规划建成一个市民公园,那扇悬挂过‘恭喜薛蔚同学考上xx大’条幅的学校大门早荡然无存了。
经过记者多方努力,唯有薛荆绒以前的一个老同事愿意接受记者的电话访问。
记者问薛蔚给她的印象是什么。
薛荆绒的老同事回答道:“大概是他读高中时,我近距离见过他一次,他坐在他妈的电瓶车后面,他妈早上送他去上学,他很乖,很安静,我那时奇怪他又不是个小姑娘,学校也离得近,为什么不自己去上学,但也只是奇怪而已,独生子捧在手心里疼,好像也并不奇怪。”
冬日里的第一片叶子落下时,林慕母亲站在林慕遇害的路边,她手里拿了一张白纸红字画报,用泣血的字书写林慕的清白,解释林慕与那个杀人犯没有任何矛盾。
他们两个年轻人年龄相仿,都拥有光明的未来,只是一个思想黑暗的人,因为一瓶酸奶,把另一个无辜的人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林慕母亲在女儿遇害的地方驻留,薛荆绒在关押薛蔚的看守所外等候,期盼能见上薛蔚一面。
“回去吧,这会儿你是见不着他了。”看守所的警察对天天都守在门外的薛荆绒劝道。
薛荆绒是在一夜间变得憔悴苍老,她不修边幅,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梳过头发了。
她反握住看守所警察的手,痛哭流涕道:“警察同志,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儿子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停在树枝的鸟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展翅飞起,俯瞰整座城市的繁华与隐秘。
在某一处,冰箱里有成片堆着没有来得及饮用的过期酸奶,它们在腐烂,滋生着罪恶的传染源。
「酸奶」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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