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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府出来,一进到邱阳城,陆易行便把陆管家给他准备的马车换成了两匹马,与林染秋一人一骑,向天都镇行去。
走在路上,陆易行心情舒畅,欣赏沿途风景之余,偶尔哼上几句歌词。
林染秋侧头看过来,见陆易行春风满面,也跟着抿唇轻笑:“看来陆兄心情很好。”
“当然”,陆易行哈哈笑道,“这次跟林兄出来,我也长长见识,不过,我们这么走,不会耽误你行程吧?”
“不会,能与陆兄同游,我也很是高兴”,林染秋倒是怂恿起陆易行,“前面就是窈窕峰,陆兄要不要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走,走!”陆易行一扬马鞭,直接向前奔去。
林染秋赶紧跟上:“陆兄等等我。”
窈窕峰名如其形,上下宽,中间窄,像是美人的窈窕细腰,峰顶很高,至少百丈有余,有道瀑布直泻而下,飞珠溅玉映出半道彩虹,颇为壮观。
林染秋追上来时,见陆易行骑马停在峰脚,正仰头看着飞瀑,神情专注眼神清亮,陆易行本就长相俊逸,微风吹佛,带动他蓝色发带伴着黑色发丝,在脸颊旁轻轻扫荡,顿觉丰神俊朗又神采飞扬。
林染秋蓦然怔了怔,却听陆易行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啊,我也算是见到真的了。”
林染秋乍然回过神来:“陆兄说的真好。”
“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陆易行侧头看过来,笑眼中带了丝亮光:“咱们走吧。”
“陆兄不上去吗?”
“这怎么上去?太高了。”
话音刚落,林染秋突然从马上纵身而起,揽住陆易行胳膊,便向山顶飞去。
站在峰顶,陆易行忍不住拍了拍林染秋肩膀,赞道:“林兄可以啊,这么高都能上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林染秋倒有些赧颜,见陆易行又转头眺望远处,便看着他侧脸一时无话。
陆易行看遍四方,见旁边有块巨石,心中一动道:“林兄过来这边。”
他拉起林染秋胳膊走到巨石旁,从腰间抽出把短剑,这短剑是出门时特意带的防身武器,用剑在石头上刻下:“陆易行与林染秋同游于此”几个大字。
林染秋看着那几个字,心脏莫名跳快了几拍,而陆易行刻完后又看过来笑问:“林兄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也留一句?”
林染秋匆匆垂了眼:“陆,陆兄写就好,我想写的与陆兄一样。”
从峰顶下来,两人继续赶路,一直走到傍晚,都没有找到城镇落脚,只好在野外过夜。
陆易行靠坐在棵树旁,曲起一条腿,面前燃着篝火,火上烤着林染秋捉来的山鸡,他随手扯了跟草叶,叼在嘴里笑道:“露宿也挺好,以天为被地为庐嘛”。
林染秋翻着火上的烤肉,跟着笑道:“陆兄真是我见过最洒脱的人了。”
“是吗,你见过多少人?”
“这与见多少人无关,我对陆兄一见如故,只盼能与陆兄多些同游时光才好。”
“只要你想,我随时奉陪”,陆易行爽快道,“不过你们不是都要专心修炼吗,可别被我带坏了。”
“怎么会,”林染秋将烤好的肉取下递过来:“肉烤好了,陆兄请。”
陆易行接过撕下一块,又递回去:“林兄这么温柔体贴,将来嫁给你的人可有福了。”
“我还没想过娶亲。”
“那等你想的时候告诉我,我必备大礼给你道贺”。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陆易行转过头,就见三个男子向他们走来。
林染秋顿时握紧手边的剑,冷道:“几位有何事?”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我们是路过此地”,其中一个男子道,“在下苏星河,这两位是我师弟:柳子真和孟璇,不知可否在此一起休息?”
林染秋看了眼陆易行正要拒绝,却听陆易行笑道:“当然可以,人多热闹点。”
“多谢了”,苏星河向陆易行点下头,与另外两人在对面坐下来,坐好后苏星河又看向林染秋淡笑道:“两位这是要去哪里?说不定与我们是顺路呢。”
“应该不顺路”,林染秋脸色冷淡,似是不想与他多说,陆易行见此便笑道:“我们是去天都镇,你们呢?”
苏星河这才看向陆易行,只是客气道:“我们也去天都镇。”
“那太巧了,要不我们一起,路上还可以互相照应。”
“好啊”,苏星河顿时换上笑意,又看向林染秋,“这位公子觉的呢?”
“我们并不着急赶路,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苏星河脸上有些尴尬,强笑了下道:“也好。”
陆易行莫名看了眼林染秋,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冷漠,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吃起肉来。
对面三人开始闭目打坐,只是陆易行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边,尤其苏星河旁边的两位年轻师弟,
', ' ')('时不时抬眼看下林染秋,一副想聊天又无从开口的样子。
陆易行暗笑一声,也不点破,吃完东西后仰头靠在树上准备休息,林染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件披风,盖到了他身上。
“多谢”,陆易行笑着拉了拉披风。
次日醒来,苏星河又不放弃的问了遍林染秋,要不要一起走,被林染秋一口回绝了。
与苏星河他们分开后,陆易行和林染秋继续赶路,路上陆易行不忘打趣林染秋:“我看他们对林兄很是热情,林兄又何必这么冷淡呢。”
“不过是看中我纯阳之体罢了。”林染秋嗤了声道。
“那我也是纯阳之体,怎么不对我热情?”
林染秋打量下陆易行:“林兄没有修为灵力,他们看不出来,恐怕将你当做我的双生体伴侣了”,说罢又略带酸味的问,“怎么,陆兄有我对你热情还不够吗?”
“哈哈,够,当然够”,陆易行摆手道,“其实我看那个苏星河挺温文尔雅的,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我们跟他一起走不吃亏。”
“不过是表面罢了,双生体本性最为淫荡,我纵然找伴侣也不会找他们。”
“淫荡不好吗?”陆易行坏笑着问,“还怕床上伺候不好你?”
“陆兄喜欢?”
“挺喜欢,我娶的就是。”
林染秋噎了下:“我,我还以为陆兄娶的是位女子,原来是……”,他话未说全,摇了摇头后才道,“一般男子都娶女子为妻,很少有愿意娶双生体的,陆兄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只要我喜欢,管他是男是女还是双生体呢。”
“原来陆兄是这样想的”,林染秋喃喃着道,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继续赶路,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外,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碰到,不过林染秋对陆易行很是照顾,两人同食同宿,饿了吃些干粮或者林染秋去打猎,困了就依靠而眠,两人关系越加亲厚,以至早上醒来时,陆易行睁开眼就见林染秋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连脑袋也枕在他胸前,不由笑他看起来斯文,原来睡相这么差。
直到三日后,终于来到个小城,小城很小,只有一家简陋客栈勉强入住。
陆易行定好房间,去房中休整了番,随后跟林染秋一道用饭。
吃完饭回到客房,陆易行正准备休息,却见林染秋推门走了进来:“陆兄还没有睡吗?”
“正要睡呢”,陆易行坐在床边,边脱鞋边笑道,“林兄有什么事?”
“没什么”,林染秋站在房中,迟疑了下道,“要不我与陆兄同住一间吧,若有什么事也可随时照应。”
“这能出什么事”,陆易行摆摆手,“你快回去休息吧。”
林染秋却直接走过来,挨着陆易行坐下了:“这几日都是与陆兄同吃同睡,若是分开,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陆易行拍了下他肩膀:“你也赶紧去休息,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谁知林染秋竟然抓住陆易行的手,眼中带了丝幽怨看过来:“陆兄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陆易行愣了下,感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这时又听林染秋道:“我只想与陆兄睡在一起,不想分开。”
不是,这什么意思?陆易行有些懵,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根本抽不出:“林兄别这样,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有何不好,陆兄不是说,只要你喜欢,不管他是男是女吗?”
怎么又扯到这儿了。
“那陆兄可喜欢我?”
陆易行差点被口水呛到:“别别,你找我还不如找你那个师妹呢。”
“我并不喜欢她。”
“那我也不想跟你搞在一起。”
林染秋僵了下,眼中似有受伤,陆易行趁此欲将他推开,却被他抓的更紧。
“陆兄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林染秋追问,“是我哪里不讨陆兄喜欢?”
“你哪儿都没问题”,陆易行用了些力气推林染秋,“先把手松开”,可他这个举动却刺激到林染秋,林染秋手中更是用力,在陆易行的推拒之下,直接把陆易行给压到了床上。
陆易行心中一凛,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林染秋,不由提高声音:“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陆兄告诉我为什么。”
陆易行倒吸口气,他可不是林染秋的对手,再说林染秋是个真正的男人,真要发生什么,怕也是他被上的分!想到此,陆易行心中发慌,手脚并用挣扎起来:“松开!我让你松开!”
林染秋也很固执,将陆易行双手都按到头顶两侧:“我不松。”
“流霜!流霜!”陆易行大叫道,“快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光从他怀中飞出,瞬间将林染秋掀翻在地,随后那道光化成个身形庞大的灵宠,抬起一只爪子踩到林染秋胸前。
林染秋大吃一定,突然出现的灵宠,踩的他根本无法起身。
陆易行从床上起身
', ' ')(',气的直接爆了粗口:“妈的,你想干什么?”
“陆兄,我”,林染秋顿时慌张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还是我故意的?”
“不,不是”,林染秋不住摇头,满脸羞愧的抿起唇,模样倒有些可怜兮兮。
陆易行抬手指着门外:“出去。”
林染秋还想解释什么,可见陆易行脸色难看,又不敢再多说,身上的流霜已经抬起爪子,他便从地上站起来,有些落寞的离开了房间。
陆易行深呼口气,暗道这叫什么事,真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跟我搅基,世上这么多双生体还不够你搞的吗。
生了会儿闷气,陆易行便躺床上睡了,他连赶几天路,也实在有些累。
次日早上,陆易行出了房间,就见林染秋已经在外面等着他吃饭了,他看一眼林染秋,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陆易行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毕竟两人一块出来,只是心里开始盘算着,到下一个大点的城镇,多买些物资再找个马车回家算了,省的再跟林染秋纠缠。
而林染秋心中惴惴,见陆易行不说话,也不敢先开口。
两人沉默的用完饭继续赶路,行了半日后,进到一片深林中。
林中树木高耸茂密,郁郁葱葱几乎遮天蔽日,只有斑斑点点的阳光洒落地面。
在林中走了一段,总算到了块还算宽敞的平地,两人便停下来,准备吃些东西再走。
陆易行不想跟林染秋靠的太近,就从包裹里拿出块饼,边吃边随意的在四周走动,可是刚走没几步,旁边林中突然飞出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毫无预兆的咬到了他腿上。
陆易行痛哼一声摔倒在地。
一直注意他的林染秋,立刻抽剑砍来,将那小蛇一砍两半,又焦急道:“陆兄,你没事吧?”
陆易行皱着眉摇摇头,稍微动了下腿,顿感剧痛传来,他只得小心坐好,将裤腿卷起来,小腿上被咬了两个深深的牙印洞,里面流出乌黑的血,周围皮肤也是紫黑一片。
林染秋见此放下剑便跪到陆易行腿边,对着他小腿俯身亲了上去。
陆易行大吃一惊,林染秋已经张嘴含住他腿上伤口,吸出一口毒血吐到旁边,又俯下身想要继续吸。
陆易行赶紧按住他肩膀:“等等,你这么做自己不会有事吧?”
“陆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林染秋笑了下道,又低头吸起毒血,直到伤口完全吸不出毒血时,林染秋才停下,他撕了片自己里衣,给陆易行细细包扎,口中尤自责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陆兄。”
“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陆易行也有些惭愧,“这次幸好有你,否则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林染秋脸色微红,抬眼看陆易行:“那陆兄还生我气吗?”
“本也没生你气。”
林染秋不由抓住陆易行的手,眼中带了些希冀道:“那陆兄是愿意接受我了?”
话刚说完,一道冰冷的声音徒然响起:“林染秋,你们在做什么?”
陆易行顺声看去,不由呼吸一滞,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林染秋的那个师妹韦卓月,此刻韦卓月满脸阴霾,凌厉的眼神中尽是戾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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