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断简】
陆昭阳的残魂在青铜剑上凝出霜纹时,我后颈的蜂巢胎记突然灼痛。劫海深处浮起的青铜简片相互撞击,发出巫咸祭祀时的骨铃声。那些篆刻着《时砂轮回经》的简牍表面,竟渗出师父教我占星时用过的辰砂血!
\\"这些是命盘残卷!\\"我并指抹过剑锋,本命精血顺着青铜纹路渗入简片。三百六十五枚断简突然悬浮成浑天仪阵,仪盘中央浮现的却不是星图,而是青衫文士在巡天殿刻写谶言的场景——他的黥刑笔尖滴落的墨汁里,沉浮着九嶷山禁地的时砂。
陆昭阳忽然按住剧烈震颤的剑柄,剑穗枫叶簌簌剥落成血蝶。那些蝶翼上的脉络,分明是归墟海底禁锢书生魂魄的因果线!他残破的袖口扫过浑天仪阵,嗓音里带着冰碴摩擦般的嘶哑:\\"师兄可还记得,师父剜骨刻命盘那夜的星象?\\"
【巫咸血篆】
补天玄凰的虚影掠过阵眼时,我紫府内的元婴突然睁开第三只眼。视线穿透青铜简片上的辰砂,窥见初代巫咸在血碑前刻篆的场景——他每刻一道血纹,就有一具书生尸骸从归墟海眼浮出,尸身脊骨上赫然是《时砂篡命录》的篇章!
陆昭阳的剑锋突然刺入浑天仪阵。那些流淌辰砂的断简疯狂重组,拼凑成师父传授禁术那夜用的命盘。盘面二十八宿方位裂开细缝,涌出的不是星辉,而是历代觉醒者被抽离的\\"僭越之念\\"!
\\"原来所谓禁术,不过是剜肉补疮。\\"我捏碎三枚蜂巢胎记,爆出的金蝉蛊虫扑向血碑虚影。虫噬声中,初代巫咸刻字的动作忽然停滞——他手中黥刑笔的笔杆,竟与陆昭阳的青铜剑鞘纹路完全相同!
【凤翎裁命】
玄凰尾羽扫过命盘时,那些金蝉蛊虫突然凝成血篆。陆昭阳残魂顺着血篆纹路渗入浑天仪,仪阵中央的辰砂突然沸腾,映出三百年前拜师典礼的场景——师父赐我的青铜卦镜背面,刻着的竟是初代巫咸镇压书生怨魂的镇魂咒!
\\"命盘如舟,载劫往复。\\"陆昭阳的声音从每个青铜断简中传出。他的残魂在浑天仪阵中重聚人形,心口却插着那柄枫叶剑穗的青铜剑。当剑身完全没入阵眼时,整个归墟海突然倒悬,海水中浮起无数命格帛书,每卷都缠绕着九十九道茶馆惊堂木的碎屑。
我抓住最靠近的帛书展开,血色篆文突然活化成锁链。锁链另一端系着的不是魂魄,而是正在九嶷山禁地刻录命盘的自己!补天玄凰突然俯冲而下,其利爪撕碎的哪是什么虚影,分明是我留在巫咸血碑前的三魂印记!
【时砂烙骨】
浑天仪阵崩解的刹那,陆昭阳的青铜剑突然熔化成时砂。那些砂粒钻入我周身毛孔,在骨骼表面烙下《万界巡录》的残篇。剧痛中望见恐怖真相:每个觉醒者的命格线,都是初代巫咸用书生魂魄纺出的因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