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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书谨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厚实的窗帘将阳光阻挡在外,屋内一片黑暗,睁开眼也分不清是白天黑夜。程书谨还没意识到如今的时间,他只觉得刚退烧的身体十分懒散,头上有根筋在突突跳着。
只是没等他松散多久,视线就不小心瞥见了墙上的时钟。分针和秒针在十一的数字上精巧重合,冷漠得昭示着如今的时间。程家规定家奴早上六点就要起床,而他迟起了五个小时。
还没等程书谨接受这个事实,他又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宽敞的空间和柔软的床铺与他那间过分精简的房间截然不同…难怪没有听见早上的闹钟。
程书谨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胆战心惊。他只慌乱了一瞬就连忙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过度紧张的情绪甚至将身体上的不适都掩盖了过去,只感到一颗心不规律地跳着。
匆匆赶到客厅里,程决却已经不在家中。只有陈钟在收拾家里的一些物件,程听思和程听意也都去公司里上班了。
程书谨对着陈钟时有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可能是因为对方是程家名正言顺分配的管家,而他却是半途插进来的。
他有些胆怯地走到陈钟身边,垂头问道:“主人不在吗?”
陈钟回头见是程书谨,回答道:“主人去上课了。他吩咐你吃完饭再去学校,别的事主人说会亲自交代的。”接着便让他去厨房里吃午饭。
听是程决的吩咐,程书谨只能胆战心惊地应了是。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嘱咐过,桌上的菜都比较清淡,适合刚病愈的人食用。
程书谨有些拘谨地吃完了饭,又被赶着上楼睡了会午觉,下午一点半才坐车前往学校。
*
程决和林石坐在教室前排,百无聊赖地等着上课铃声响起。林石看身边的人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凑近些贼兮兮地调侃道:“出什么事了,我的大少爷?是外头哪个小妖精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啊?”
程决和林石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也没什么秘密,直说道:“家里的,他生病了。”
林石瞬间就来了精神。他知道程决有好几个奴隶,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从对方嘴里听说过不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程决懒懒地睨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林石更兴奋了,问道:“那人我认识吗?你的私奴应该都很好看吧,貌若潘安的那种?”
“认识,而且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啊?”还没等林石反应过来,面前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程书谨走了进来,去掉成熟装扮的他看上去比昨天看上去更年轻了些。
林石脑子里的那根弦不知怎么突然搭上了,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讲台的人,“他…他?”
程决正满意地打量着程书谨今天的样子,仁慈地分出一丝精力对林石“嗯”了声。
程书谨看见他们两人间的动作,大致猜出话题的中心可能是自己。他不想去做过多的猜测,只是照例对程决点头问候。
林石心里的最后一丝疑惑也被这个动作压垮,内心复杂地度过了这漫长的一节课。
课间的时候,因为见识过程书谨上次的冷漠,没人再想上去自讨没趣,大家都在位置上随意聊着天。
林石刚想找程决再打听点什么,却见自己的同桌动手捏了个纸团,就往讲台上扔了过去。
纸团落地只发出很轻的声音,却很神奇地让全班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齐聚焦在讲台上的那个人。
也就在同一瞬间,程书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手指不太利落地打开那个纸团,只见上面用黑笔潇洒地写着:“车停在东门,等我一起走。”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下面的目光依旧像是探照光一样刺得让人头皮发麻。他却是装作看不见般把皱成一团的纸片抚平,接着压进自己的书里,就又埋头到自己的教案中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然而这份看似很正常的举动却让班里瞬间多了好几对窃窃私语的人。他们都在猜测这个叫陈决的人凭什么能得到程书谨的青眼,要知道后者可是程家人。而知晓内情的则全都一言不发。
林石一脸纠结地看着程决笑得奸险,憋了半天还是问道:“你这是干嘛?”
“情趣,你不懂。”程决看着程书谨一副看着镇定,实则全身毛都要炸了的样子,嘴角高兴地扬了起来。
课后,被抛弃的林石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宿舍了,背影写满了落寞。
程决也很快就离开了教室。
只留程书谨自己不算快速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再去东门那坐车。
这次有程决在,程书谨不能再安然地坐在位置上了。他只能有些委屈地跪在车后座的脚垫上,好在膝下垫着厚实的软毯,也不算很难受。
汽车平稳向前行驶着,车窗外的树影一个接一个往后退去,车里却是一片寂静。
', ' ')('“身体好了吗?”或许也是觉得有点尴尬,程决的声音干巴巴的。
“已经好了,谢主人关心。”比程决更尴尬的是程书谨。
......
又是一片寂静后,程决轻咳声,仰头问道:“明天没课吧?”他其实第一时间就拿到了程书谨的课表,但还是确认了遍。
“...没有。”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程书谨犹豫了很久才答道。
然而他的这份退缩却把程决往前推了一步。他凑近男人的耳边,语气暧昧道:“很好。晚饭后洗干净来我房里,我等这天可是等了很久了...书谨哥哥。”
带着温度的气流吹在程书谨的耳廓上,很快就红了个彻底。
昔日的称呼被如今的程决用不再稚嫩的语气说出,活生生让程书谨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这天迟早回来的,算是平静地回了个是字,可垂在身旁的双手还是紧紧攥了起来。
晚饭三个奴隶是一起在厨房里吃的。程听思捅了下身旁程听意的手臂,偷偷道:“哥,主人今天回来了。”
“嗯。”程听意还是埋头吃着碗里的饭,不太有兴趣地应了声。
程听思不太高兴了,“哥,你就这样?万一今天主人要人侍夜呢,我还没怎么和主人说过话呢…”说到这,少年的脸有些红了。
程听意听着弟弟的话,视线不自觉瞥向另一边默默吃饭的程书谨。他一进来就看见对方的菜和他们两人的是不一样的,清淡了许多。这十分微小的差距却彰显着主人厚重的关心,他早就认了。“书谨哥,主人有和你说什么吗?”
程书谨听着程听思的话本就十分心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他咽下嘴里的饭,有些歉意地道:“主人要我今晚去他房间。”
原本欢快的气氛兀得沉寂下来,三人默默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程书谨回到自己房间里做清洁。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跪到浴室的角落里。明明是每天都要做的功课,程书谨拿起水管时竟然有些害怕,就连身后也跟着有些发疼。
尽管如此,长久的肌肉记忆却让他的动作还是看不出任何生疏。程书谨将润滑剂均匀涂抹在手指上,伸到后面扩张。因为水管并不粗,他只伸进两根手指就收了回来,接着又在管子上抹好润滑剂,插入体内。
温热的液体流进身体里,渐渐地小腹鼓了起来,一阵一阵的绞痛折磨着脆弱的肠道。程书谨咬牙忍耐着,等到面前表盘上的指针达到规定的刻度线才伸手关掉开关,一滴冷汗划过额角。分针滴滴答答地转过十圈,程书谨才起身到马桶上排出体内的灌肠液,液体喷涌而出的那刻他难堪地咬住了下唇。
一次的灌肠已经让他身心疲惫,全身都涌出细密的汗水。
但类似的工作还要进行许多次,直到排出体外的都是清水才行。
浴室内的排风系统运行良好,并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气味。但留在马桶中的景象却不能被清除,再次忍着恶心查看排出体外的液体,确认没有秽物后,程书谨才把灌肠工具收好。
他又简单地冲了身体,将头发吹干,披着浴袍往程决房间的方向走去。
敲了近一分钟门都没人应,程书谨就直接在外面脱下浴袍,打开门后赤身裸体地走了进去,双膝笔直落在绒毛地毯里。
一进房就能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屋里只开了盏昏黄的顶灯,柔和的光线很好地安抚了程书谨紧张的心绪,让他不至于有种处在光天化日下的感觉。
程决的澡洗得也不久,没等程书谨在地上跪多久,水声就停了,接着浴室门被打开。
“给主人请安。”
听见房里陡然传出的声音,程决被吓了一跳。他用尽毕生力气才没有丢脸地叫出来,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但这并没什么关系,因为房里的另一个人正恭敬地跪拜在地,视线所及只有面前一小块洁白绒毛。
程决呼了口气,朝人走了过去:“洗过了?”声音自下而上传到程书谨耳朵里,让他凭空抖了下。
“是。”两人都刚洗完澡,用的还是同一款沐浴露,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味。
这种小小的心思让程决嘴角开心地上扬,语气却还保持着冷酷:“过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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