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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林修齐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笑:“当然可以,您请自便。”

这两人的关系倒还真的有趣。

这些天也托人查了查这两人之前的事。琐碎至极的几年生活工作共处日常摆在他面前——若不是沈逸宁那天走得爽快全然不顾顾时安死活,他又查到几年前顾时安在医院中弹的治疗记录,林修齐真觉得这是对情投意合的苦命情人。

现在看来……自己倒是想多了?林修齐眯起眼,视线在沈逸宁手上的刻刀聚焦。

沈逸宁正用拇指指甲刮着木柄刀身,长而锋利的刀刃在吊顶悬挂的流苏灯尾下反射着明亮锐利的冷光。

他弯下腰,将刻刀举到顾时安肩膀前几厘米的地方歪着头比划着位置时,竟然有些许不合时宜的专注感。

沈逸宁用手贴近顾时安的脸,汗液洇散,带着偏烫的体温渗进他掌心。

没有面具遮挡,两人离得分外近,使得沈逸宁终于看清楚他的脸,瘦得颧骨明显,嘴唇发白干裂,刘海被汗水沾湿成一绺一绺遮住他大半眉毛,没被挡住的眼睛视线向前方散去,不知道看着哪里。

沈逸宁闭上眼数秒,重新睁开时手扶着他的面具调整下位置,眼睛眯起来,用刀尖戳了戳他锁骨下的软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儿。”

他音量不大,刚好透着扬声设备让台下人听到。

顾时安身体没动,眉毛轻微挑起,扫过沈逸宁衬衫下外露的几寸皮肤。

是湿润的白,但是……再往右几厘米,应该有一处圆形的凸起伤疤,他记得是他用烟头烫的。

是要报复吗?顾时安有一瞬的心安。他刚刚竟然担心沈逸宁对自己下不了手。

沈逸宁见顾时安沉默,也不说什么,握着刀柄用刀尖直向下插进数毫米。他扶着刀柄在裂口转了个圈,血立即从金属与皮肤的间隙流出。

“不开口就不开口吧,别晕过去就行了,好好看清楚是谁干的。”

顾时安几乎要笑了,这家伙倒真的锱铢必较得厉害,连自己对他说的话都搬出来了。

因此,他真的听话地低下头,眼睛不眨,直直看着沈逸宁将刀子拔出,

这在他可以忍耐的范围内,顾时安从脑子一片烟熏火燎的混沌中抽出意识计算:至少现在是沈逸宁做的,所以忍受的阈值可以再高一些。

“继续吗?”沈逸宁问他。

顾时安缓了几秒才给了反应,微喘息着点头。

时间过去大半。沈逸宁几乎要被这哑巴气疯了。他不知道这人在坚持些什么,可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也问不出来,只能继续。

沈逸宁忽然想起那次自己瞒着他把父亲送出去,事后自己就像他这样一句话也不说,顾时安气得打了他一顿把自己关起来。顾时安下手重,伤痕现在都留在自己身上,脱衣服见到时格外碍眼。

那他呢?

沈逸宁看着顾时安慢慢抬眼盯着自己,黑色眼睛里竟然带了一点雾蒙蒙的湿气,但是不明显,应该只有自己看得到。

沈逸宁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两个人都是小时候,他好像也见过顾时安哭过,然后用衣袖擦掉眼泪,又冷着脸瞪他。

但是自从他们长大后,沈逸宁就再没见过顾时安脆弱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这个人心早已经冷透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受伤也不会难过。可这个人到底受过些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一旁侍应打断:“先生抱歉,时间快到了,请您合理安排时间。”

沈逸宁定了定心神,用手指戳戳顾时安额头,按出个白色的圆印:“挺直背。”

见他照做,沈逸宁忽然叹了口气,慢慢伸出右手把面具稍稍往上提。

他们离得很近,因此顾时安看得清楚,沈逸宁给他比了个嘴型——“不怕”。

顾时安心想怎么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幼稚,跟哄小孩一样。

见顾时安没什么反应,沈逸宁也不多说什么,蹲下身,手指贴近他心口。隔着骨骼和皮肤,心脏有节奏的律动似乎也通过肢体传到沈逸宁身上,给了他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他握着那柄还在往下滴血的刀子,慢慢靠近他胸前那一片没多少完好的皮肤,往里一抵,沉默地往下划。

林修齐瞳孔放大,抓着酒杯的手微颤。

那个位置……要是再深一点,就捅进心脏了。这家伙难道要当他的面杀人?

他可不想让顾时安死在别人手上。

沈逸宁背对台下,正好挡住顾时安大半个身体。台下的人只依稀见到血从伤口只冒着汩汩往下流,已经是堪称危险的失血量了。

侍应在一旁都愣住了,这个刚刚还手生的客人怎么就一下子打算干活体解剖的活了,他迷茫地往台下望,见林修齐黑着脸给他比了个手势,急忙摇响手中的铃。

听见铃响,沈逸宁将刻刀抽出后,另一只手直接从炭盆里提起根底座有掌心那么大的烙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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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了当地往那处刀痕凌乱的伤口上贴去。

接触瞬间血瞬间凝住,皮肉焦糊。烫的一瞬间顾时安只感受到微妙的冰凉,随即火烧火燎的疼痛令他呼吸都要停住。

沈逸宁把铁棍拔开,连带一片粘附的皮肉。

他站起来,把面具摘下往地上一甩,眯起眼对走到台前的林修齐扬起个笑:“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行,就只能干点粗活儿,顺便帮你们止了个血,您验收一下。”

他笑起来时神色明艳,眼神亮堂堂地透着挑衅。

林修齐将注意力转移到顾时安身上,他此时平衡岌岌可危,眼里没什么焦距,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修齐估计了一下失血量,顾时安最近一直贫血,一下失去这么大批量的血,他估计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如果这游戏再持续下去,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台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况且除了恋尸癖,谁也没有兴趣玩一个半昏迷的尸体。

林修齐竟然一下子觉得被这人耍了。偏偏厅里还有上百人看着他,令他发作不了。

场面一下僵持住。

“就他吧。”顾时安嘶哑低沉的声音透过耳侧的麦克风在扬声器处放大,打破僵局,“撑不下去了。”

片刻的死寂后,喧哗声在厅里愈演愈烈。

因为失血过多,顾时安被几个侍应扶起时,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他疲惫地低头,视线刚好对到身上刚烫出的那个碗口大的疤,皮肉外翻,还在冒烟,伤口却已经不流血了。

如果自己能活得久一点,他想,应该这儿会凸起成一个凹凸不平的圆块。

被覆盖住的地方,是几笔线条凌乱的刀痕,大约可以拼成个“N”。

林修齐走到他身边:“他倒是对你够狠的,但凡深一点,你可就没命了。”

“……总好过死在你手里。”顾时安沉默片刻,慢慢笑起来。

“你以为你躲得了?他躲得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总不可能当着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弄死他,对吧?”

说完,顾时安抬头望一眼在角落里远远看着他们两人说话的沈逸宁,见自己目光对准他,又将脸别过去。

他想起刚刚在烙铁烫上皮肤的一瞬间,在烧焦声掩盖下,沈逸宁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现在是我的,走不掉的。”

于是顾时安想,就相信他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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