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锣鼓铿锵,李大爷讨好地给孙老爷添茶:「小小戏班,不堪入目,让贵客见笑了。」
孙老爷摇摇扇子:「你可知,我为何要点〈邀朋赏灯〉?」
「孙兄见多识广,小弟愿闻其详。」
「因为其中有《荔镜记》全本中,至难扮演的角sE。」孙老爷状极得意。
「孙兄是指林大鼻?此角为何难演?」
孙老爷撇撇嘴:「戏曲中必有恶角横生事端,陷害有情之人,在《荔镜记》里就是林大鼻。他形容丑陋,语言粗俗,癞虾蟆想吃天鹅r0U,一心想娶h五娘为妻。伶人越是敢於扮丑,越成好戏。你们李家班的戏子??我应该无法寄与厚望吧?」
听见这挖苦之词,李大爷也只能嘿嘿陪笑,就在此时,陈梦笙顶着粗蠢浓眉、大红鼻子,还有鼻翼大黑痣登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司鼓的谷郎教习不满地皱了皱眉,但孙老爷原本Si鱼般的眼神顿时活了起来,他挑了挑眉,端起一旁的茶盏,打开杯盖,视线紧紧锁着台上的陈梦笙。
「cHa0州林郎有名声,广东福建敢出名。不欠钱银不欠食,那欠一某不十成完美。小子永丰仓林大爹便是。阮母无分晓,生我一鼻障大。许那识物懂事的尽称呼做大官,许不识物的呼喊我做大鼻。」
陈梦笙做出猴子照镜般的动作,再次开口。
她挤弄五官,极尽猥琐,孙老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了晃手上的茶盏,差点打翻。
「拙年这些年无某妻守孤单,清清冷冷无人相伴。日来独自食,冥夜来独自宿。行尽腌臢路,踏尽狗屎乾。丈夫人无某,亲真像衣裳讨无带。人说一某强胜过十被,十被甲盖也寒。」
陈梦笙又双手抱身摩挲,做出寒冷哆嗦状。紧接着,好不容易友人带着林大鼻去赏灯,灯下一见h五娘,林大鼻惊为天人,目瞪口呆,口水险些流下来——
「目看我笑微微,侢等得共和伊她宿一冥夜,同床同枕同坐起,同入销金帐内,共伊罗连哩男nVtia0q1ng,一冥夫妻甘——心——Si!」
「好!好!好个林大鼻!净丑正该如此,敢於cHa科打诨!」孙老爷热烈鼓掌,李大爷伺机递上戏单,请孙老爷再点戏。
「你们李家班真是出乎我意料,居然有净丑能人,堪称我见过最出sE的林大鼻!那我就来个林大鼻主场的〈灯下搭歌〉和〈林郎托媒〉,观他痛快嬉笑怒骂吧!」孙老爷再点了戏,李大爷也松了一口气:「可不是,我母亲即使听不懂戏文,也甚是喜欢这位笙官扮的林大鼻,心情抑郁时总要点他唱一唱呢!」
「笙官啊,这伶人名字亦甚好。」孙老爷点点头。
「大人看了笙官扮戏,一定升官发财哪!」李大爷一番话说到孙老爷心坎,主客二人笑得开怀,陈梦笙於是在众戏子钦羡的眼神中再次登场,赢得孙老爷的笑声和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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