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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聪的宅邸,即使不是年节,也张灯结彩,分外豪奢。
环绕着戏台的,是三面的二层楼阁,隔间为一个个小包厢,布置不凡,亦都放置一组JiNg致的铜制西洋镜,可观望远方人事物,因此监国可以看清小姐们的娇美容颜,小姐们亦能在不失仪节的情况下,欣赏身穿衮龙袍的世孙,是如何俊美无畴。
监国世孙坐在正中央最高层的雅间内,脸上布满寒霜。
「为何劳民伤财,安排这麽多折戏?」郑克臧看着戏单问道。
《荔镜记》中的〈园内花开〉将是太妃寿辰的重头戏,略去这一折,以〈五娘赏灯〉为始,还接连演了应相亲之景的〈李婆求亲〉、〈李婆送聘〉,而後接连几折戏,最终以〈打破宝镜〉作结。
「听说郑聪老爷出了主意,让伶人轮番上阵,看戏时间拉长,小姐们搁在戏台前一两个时辰,拖磨时间,脸上出点油,糊去胭脂花粉,这样各家小姐的样貌可以看得清楚些。」罗莫得都打听好了。
「也只有在胭脂粉墨中打滚久矣的王叔,才会想到这般招数。」郑克臧一脸不赞同,他皱了皱眉:「为何没点〈登楼抛荔〉?这不是更适合相亲场景?」
「〈登楼抛荔〉生角太具神采,怕抢了监国的锋头,因此才会安排陈三假扮奴仆的〈打破宝镜〉等戏目。」罗莫得一样回答得头头是道。
「本监国有需要和伶人抢风头吗?」郑克臧语带不满。
「怎麽会,即使最俊美的伶人,在监国面前也是相形见绌。」罗莫得应道,并秉持着为监国好的心意,斗胆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