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国在家的这三天,几乎都是围着时听雨打转了。
许是上次的历经太过震撼,他到现在才堪堪缓过神来。
即便如此,每每回忆起当时火光冲天的景象,陆卫国都忍不住一阵心悸,他这三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如此害怕过。
时听雨这几天日子过得惬意,基本上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事的时候打理打理自己院子里的花,浇浇水、除除草,有种提前体验退休生活的感觉。
陆卫国也没有一味要求她躺在床上。
这几天他也发现了,他媳妇儿对于炸死人的场面仍然有点心理不适,这几天他就希望她看看美丽的花花草草放松心情。
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没觉得多可怕,那时候杀红了眼,肾上腺素飙升,首接麻痹了疼痛,一个个人倒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时间给他去看那些人是死还是活。
他是事后才感觉难受的。
可面对着受伤死亡的战友,那份对于敌人的痛恨盖住了那份杀人的不适感,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慢慢能够自我调节了。
可他媳妇儿不一样,上次的事情是她第一次杀人,中间留给她反应的空白时间实在太多了。
所以他要时刻占据她的视线,让她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要能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样都好。
陆卫国确实是做到了,时听雨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其实时听雨也知道陆卫国的用意,所以她也在尽力地自我调节。
三天后,陆卫国恢复训练了,开始由深深代替陆卫国天天跟在时听雨屁股后头。
之前的深深很少像现在这样事事都找妈妈的。
但是现在他改了。
时听雨也由着他。
陆母担心时听雨在家养病闷坏了,便陪着她到处走走散心。
时听雨也没拒绝,带着深深便跟着陆母出去了。
一出大门,遇到的人都满脸笑容地跟时听雨打招呼。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几个嫂子的聚集处。
几人正围在一起打毛衣聊天,看到时听雨他们过来,连忙招呼着他们过去做。
这几人也是经常跟陆母在一起聊天唠嗑的人,大家彼此都挺熟悉的,所以陆母也没客气,带着时听雨融入了进去。
时听雨在家属院算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刚开始的时候几个嫂子还有点放不开,担心谈论的话题让时听雨这个教授看不上,后来看陆母还是跟之前一样,也就慢慢放开了。
深深在这一群人里算是最受欢迎的存在了。
他长得好,随便一个笑容都能让这些嫂子们首呼可爱。
所以深深在她们中间混得很开。
时听雨也挺佩服这些人的,嘴里聊着天,手上织毛衣的动作却快速又利落,眼睛都不用看,那两根棒针戳得飞快。
时听雨自认是做不到的。
聊着聊着,时听雨就发现话题聊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一个嫂子道:“时教授,深深现在也大了,你还考虑再生一个不?”
时听雨没想到话题会拐到这个上面,关于二胎的事情她还真没考虑过。
不是不考虑生二胎,而是没考虑要不要生这个问题。
平日里陆卫国总是很注意,自从生了深深后,每次同房都有注意避孕的,当初她生深深的时候,陆卫国就担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