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缑疤子这段时间天天待在县城他的旧货店。旧货店有两个女营业员,一个叫尤仪蕾,一个叫贾伊鸽,都年轻漂亮,皆是缑疤子公开情人,出去玩,也爱把她们带在身边。
尤仪蕾、贾伊鸽正在闹情绪,向缑疤子逼着要钱,而缑疤子的老婆张洋不但不反感,还在旁边向她们讨好。
缑疤子逼急了,有点发火,对她们两个说:“这店里卖出的钱几乎都让你们拿了,还不够吗?”
尤仪蕾立马回应:“店里一天能卖几个钱?买手纸的钱都不够。”
“我的纳智捷都被抵押了,还不是为了你们。”
贾伊鸽立刻指着缑疤子说:“那是你蠢,做生意被人耍了好不好,早知道你原来有钱是假的,谁稀罕你?”
缑疤子软了下来:“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了,我过几天一定有钱。如果再找不到钱,我就是贷高利贷也会贷钱回来给你们花,好不好?”
尤仪蕾马上反驳:“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哪里见到你的钱?”
贾伊鸽也吼了起来:“说好听的话没用,你说哪天有钱?”
缑疤子缠不过她们,走出店外……
贺冯唐正好经过,缑疤子叫住他:“贺冯唐,我有事正要找你。”
贺冯唐靠边停下摩托,问:“什么事?”
“你家的牌匾卖给我。”
“我爸不是早就说过不卖吗?”
缑疤子:“那就把望眼卖给我。”
贺冯唐因为还要跟踪他,有时可能要面对面了解问题,不想得罪他,便说:“这也得问问我爸。”
“这点小事还要问你爸,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手头很紧,就差去要饭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收望眼。要是以前,谁要这些小东西?”
“我家是我爸作主。”
缑疤子:“你爸不愿意卖给我,因为他和缑结巴之间有成见,牵涉到我身上。但是,缑结巴是缑结巴,我是我,我从来独来独往,不要以为缑结巴对你家有意见,我就也有意见。还有我家老缑取消荣誉的事,也会像缑结巴一样耿耿于怀?我才不会呢。那个所谓的荣誉对我来说只是个虚的。你应当知道,我跟缑结巴关系一直不好,所以我从不叫他爸,直接喊他缑结巴。我为什么讨厌他?我从小到现在从来没沾他一点光。”
他见贺冯唐半信半疑,补充说:“你曾发现我与缑结巴待过一起吗?”
转过两天,礼拜六。
小左回到了梦家屋里休息。
早上,他拿着手枪式高压水枪和一团塑胶软管,问都不问,就把胶管接在贺冯唐屋外的水龙头上,打算洒洗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宝马。
正好贺冯唐推摩托车出门,小左有点不好意思,便说:“我家距离远了点,胶管不够长。”
贺冯唐:“没关系,洗个车能用多少水?”
贺冯唐的摩托车昨天走了山泥路,后轮及车后身溅上了不少泥痕。小左发现了,忙讨好地用水枪先射向贺冯唐的摩托车,贺冯唐立马接过水枪,说:“我自己来。”
刚洗一会,贺冯唐的手机响了,他停住射水,掏出手机,发现手上水太多,防止久握会让水渗入手机,便用小指按下免提键,夹在腋下,“喂”字刚落,对方就回声了:“我是康继寿,就是搭你们的车回远新工地那个老汉,上个月已经派到荷花一个建筑工地,今天没活干,想起了你,聊聊电话。”
贺冯唐忆起了这个脱鞋上车的老汉,忙说:“哦,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康继寿:“我还好,我想问问你,你家是哪个村?”
“我家是钱田呀。”
康继寿接着问:“你们村后面是不是公平山?”
“是呀。”
“有没有个靠背岭?”
“有呀。”
“靠背岭有没有棵大皂角树?”
“有。”贺冯唐觉得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
康继寿:“这就对了,有人说皂角树下有藏宝。”
贺冯唐忙问:“怎么回事?”
什么?皂角树下有藏宝?在旁边的小左也听见了,暗暗吃惊。
康继寿继续说:“一个外地人向我打听钱田怎么走,说要去钱田挖藏宝,他手中还有一张图,这张图里注明了你们的钱田村公平山下的靠背岭大皂角树下有藏有财宝。那个人就在我面前。”
贺冯唐明白了,这个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喝醉了酒,便说:“不要听他胡扯。”
“如果没有藏宝,我愿赔一万元钱。”手机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下一节,用力拔开壸盖,里面装着四块马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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