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还有一个人,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个诡怪的幻境,水底深处的地堑内,重重铁链绑缚着一只兽。
他浑身长满长毛,发出凄厉的嘶吼。
突然,他抬起了头,那张满是长毛的面部变成了鹞子的脸,极其古怪地凝视着她,发出斯嘎凄厉的笑声。
“我知道是谁了!”她不受控制地浑身战栗。
众人的眼光纷纷向她望来。
“是谁?你想到什么了?”鹿远焦急地询问她。
“还有一个人,不在苗寨三千民众之内。他似人非人,似牯非牯。”
郑鹤尧和她的视线猝然交织到一起。
她想到了,他也同时想到了!
那个人——就是新一代牯王,一个在苗寨内透明隐形的边界人,却又强大得无法令人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谁似人非人?”
鹿远和崔檎没见过牯王争霸,自然不知道岫岫说的是谁。
老九公得到消息后也颇感惊讶,连夜带队上药师洞寻找被所有人遗忘的“人牯”。
果不其然,药师洞外的牲畜圈内并没有人牯的影子。
一群人举着火把闹哄哄进洞,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看门的聋哑老妪。
她穿着单薄的破烂衣衫,在寒风中挥舞着笤帚驱赶人群,嘴里嗫嚅呵斥着什么。
可当看到人群之后的苗王老九公时,顿时不再反抗,神情激动地向他b划手势。
老九公痛心地叹息,“明白明白,我都明白。只是…日子太苦了……,嫂子啊,日子太苦了。”
聋哑老妪激动地冲在老九公面前,满眼泪水,最终在寒风中化为艰涩哽入喉头。
“走吧,人牯不在药师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九公一声长叹,无奈地对郑鹤尧说。
“这是苗寨的秘闻,原本不会让外人知晓,可这回惹下了人命祸事,没人保得住他。”
这是苗寨内封存了72年的隐秘。
当年鬼子围村,苗民躲在山洞数日直到粮草消耗殆尽。乌家老七、老九两兄弟决定外出拼一把带回粮食。
可当满载而归时,却发现苗民藏身的洞x已经被鬼子扫荡g净。
唯一生还的活口是乌老七的妻子。
只是可惜……已经被凌辱玷W……
苗地恢复和平后,妻子生下了一个男婴。
这个男婴是苗地的耻辱,也是乌老七两口子的耻辱。
nV人曾无数次想要自尽守节,可一看到无辜的婴儿又不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乌老七也无数次想要杀了这个罪孽祸根的延续,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从他诞生那一刻起,苗寨民众每日来药师洞辱骂砸J蛋,在无数个没有母亲守护的夜里,男婴被人残忍地溺在水里。
直到…苗寨没有这个人,直到…他不作为“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
三岁后,他被父母包裹牛皮戴上牛首,成为了一只“牯”。
名义上的父亲乌老七把他当成“牛牯”养大,虽然不能做人,但好歹留了条命。
再者说,侵略者的血脉又怎配为人?
牯日复一日长大,他母亲的JiNg神日复一日来回折磨,最终变成了一个JiNg神失常的聋哑老妪。
牯名义上的“爹”也成了苗寨里医术超群的老药师。
在做牯的七十年里,没人看到过他的存在。除了在十几年一回的牯王大赛上,他以人牯的形态出现在yAn光下,展示在苗民面前。
他才能尽情享受活着的存在感,也只有在牯王大赛上他才会拼尽全力成全自己永不战败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