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醒来的夜如同深渊深不可测,流云已经记不清这是待在天庭的第几夜。只愈发对这里感到厌烦,从天帝折磨他那日后,他便过上了囚禁的生活。
关他的屋子下了禁令咒,没有天帝的命令,要出去就是纸上谈兵。
流云厌了、烦了,他本就不是宅性子,多日不出门于他而言比死了还难受。寝宫中的寒冷,一个人寂寞,他这时才后悔莫及,原来在云间峰待的日子便是他的追求。只不过,峰山被毁,人去山空,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是对峰间少些留恋,少些贪恋,说不定云间峰和扶摇还安然无恙。
流云想死的心都有。
独守空房的第八日,天帝来了。
从寝宫正门走到床边足足要十几来步,天帝每踢踏一步,整个寝宫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天帝玄衣金袍,缓缓走到床边,见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流云,脸上并未有任何神情。
被中人一动不动,死了般安静。
天帝大手一挥,将被子掀开。人是不见的,鼓起来的只是两个棉枕,天帝头也没回,阴森森开口:“师兄,这是要去哪?”
只见流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天帝懂了也笑了,当他踏进寝宫的那一刻,禁令短暂时效,他是想趁着这会儿跑出去。
“师兄,这禁令独对你一人有效。”
流云顿住脚步,笑了两声:“多谢,对我如此上心…”
暮江吟反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缓缓开口道:“那么多年没见,师兄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天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在天帝口中都变得理所应当,流云心里有数,自然不能惹他发气,语速平稳道:“如今这天庭没我一寸容身之地,我又有何留恋呢。”
暮江吟眯了眯眼:“师兄是想出去了?”
流云道:“知道了就不必再问一遍,我说的话天帝又不信。”
隔着一段距离,暮江吟只是看他并没动身去抓,须臾,他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床边,双腿交叠,倒真像极了天庭君主的风气,抬了下头道:“你可知,我若放你出去,你会面临怎样的风险。”
流云不以为然道:“天帝莫不是说的是那三个人?都是我养大的畜牲,再怎么恨,也多少想再见上一面。”
流云自知暮江吟不会信他的话,他自己也不会这样做。过去的折磨成为一种抹不掉的伤疤,伤口还在流血,怎能完全痊愈?
暮江吟不语,过了几刻才道:“倒不必出去见他们,师兄若是想,我现在就能召他们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