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过往(1 / 2)

<p style="font-size:16px">那年于微初到大伯家,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大伯和堂弟都不太乐意她住过去。

堂弟小她三岁,因为觉得她分走了母亲的爱和关注而不待见她,经常吵吵闹闹说要把她赶出去。大伯则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养两个孩子太辛苦,平时对于微不苟言笑,每次见毛文秀把钱花在她身上就更没有好脸色,事后总要嘟囔两句。

而大伯母经常是打圆场的人,安慰儿子又劝说丈夫。于微曾经偷听到夫妻俩商量她读书的问题,大伯想让她初中毕业就出去工作,是毛文秀说至少要让于微上完高中,说她成绩好人聪明,要是能再读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还能赚更多的钱。

这些于微都能理解,因此她努力不让自己当个拖油瓶,经常帮着家里干活,认真读书拿奖学金减轻家里的负担。尽管堂弟总是对她发脾气,她也都忍着,因为毛文秀为了哄儿子总是要花更多的钱满足他的要求,于微不想让她为难。

不过这些在她上高中之后就慢慢变好了,她中考很争气,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因为成绩优异还减免了学费,那次大伯难得对她有了笑脸,毛秀文提议带孩子出去下馆子他都没有反对。那段时间大伯的生意也有了起色,家里的条件也逐渐宽裕起来,毛秀文求佛签说于微是他们的福星,大伯迷信,逐渐对于微态度转变,也愿意让她上大学了。跟堂弟的关系,也在于微不断投其所好的行为中缓和。

可惜美好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牢固的前提下,人在穷途末路时,弃卒保帅是本能。

【大伯母:小微,你还好吗?是大伯母对不住你,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大伯跟别人一起搞投资,可那人是个骗子,项目亏损了还让你大伯借高利贷继续投。钱追不回来了,高利贷也一直上门催债,望轩高三了要准备高考,以后还要上大学,不能影响你弟弟读书,家里还有各种要用钱的地方,我真的没办法,他们说能拿人抵债,我一时糊涂,现在想来想去还是对不起你,蓝湾会所有没有为难你啊。】

【大伯母:小微啊,你看到了给我回个话,我担心你。】

当于微得知自己被毛秀文卖了时候恨过她,她觉得自己大概从来没有被大伯一家重视过,大伯母对她的好只是她的错觉,是自己识人不清。但她看到这条消息时,她才懂了,原来不是假的,只是她有更爱的人罢了。于微宁愿毛秀文从来没有对她好过,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恨都没法恨彻底。

【于微:大伯母,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我向其他人借钱还给了蓝湾,追债的人不会再上门,你们一家人可以继续安心生活,我也算是还清了您这几年养育的恩情。只不过我现在需要慢慢攒钱还给别人,如果您真的过意不去,就请您力所能及地分担一些债务。除此之外,我们以后应该不需要有其他联系了。】

许鸥看到于微走过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她上了车,略带歉意地说:“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关系,”他驱车往前开,侧目瞟到于微眼睛有些红,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嗯。”于微蔫蔫地应了声,想说点什么但喉头像被堵住,泛起一股酸涩,直冲鼻腔和眼眶。她觉得不应该在许鸥面前发泄情绪,刚才在方曼文面前已经哭过一回了,在许鸥面前也哭的话太丢脸了。于微拼命想忍住眼泪,但是许鸥关切地一问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上来翻腾,泪珠就这么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恰逢红灯,许鸥停下车,拿纸巾给于微擦眼泪:“发生什么事了?”

于微接过纸巾,努力保持语气平静:“要绿灯了,你先开车,我自己消化一会儿,到家跟你说。”

“好。”许鸥专心驾驶,只在等红灯的时候观察一下于微的反应,她几乎全程都拿纸巾捂着眼睛。

车子开得平稳不急躁,许鸥给于微留足了整理情绪的时间。许鸥泊车的时候,于微把纸巾一掀,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只有泛红的眼角证实她刚才确实哭过。

晚饭是许鸥通知厨师提前准备好的,两人到家就能吃。厨师的手艺很不错,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下肚,于微的负面情绪就扫空了大半,她边吃边跟许鸥说她哭的原因。她逐渐接受事实,再次提起这件事已经相当冷静。

“她对我的好不是假的,对我的伤害却也是真的,所以我很纠结。”于微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我知道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快远离他们,只不过一时间情感上难以接受。”

许鸥听完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爱的对立面是更爱才会让人痛苦无措。”

他深知这种感觉有多绝望无助,如同想把插进体内的刀拔出来奉还在始作俑者的身上,却发现自己下不去手,只能将利刃再次对准自己。因为他曾经也感受过,从他的母亲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鸥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在家里很少交流,一旦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有时还会升级为激烈的争吵。

小时候,母亲很少抱他,也不带着他玩,只有在母亲崩溃大哭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话。后来听照顾过母亲坐月子的阿姨说,妈妈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产后抑郁。他那时候不懂这是什么病,只知道会让妈妈很难过,所以他不怪妈妈,她只是生病了。

许鸥更不会寄希望于他的父亲——那个古板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能够给他一些关爱。父亲只会在固定时间向聘请的保姆和老师询问他的情况,然后离开。如果他犯错或者表现不好,则会被戒尺打手心,他要是不愿意伸手,戒尺就会落在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一直不喜欢父亲,因此在八岁时,妈妈突然跟他说她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他非常希望妈妈能把他也带走。可是妈妈带走了她所有的行李却没有带走自己。

之后许鸥一直跟着父亲生活,按照他给自己铺的路上学、长大,很长一段时间许鸥都没有再见过母亲,直到他十三岁,看见妈妈站在校门口。那次妈妈笑着抱了他,问他要不要去游乐园。他没有去游乐园玩过,所以答应了。从那以后妈妈时不时地会来接他放学,带他去游乐园,去妈妈的新家,但是一到晚上他就会被送回父亲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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