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军说道。
“我说不给钱了?就是想让你们宽限几天,这也有错?要不然你们我们家有啥你们搬走?再不济,厂房里还有那些货,你们拿了抵账?”
陈庆宇哼了一声,他随手找来一块毛巾捂住了伤口。
不过这时候,气势不能弱。
“谁要你家的东西,厂里的那堆货,我们要那些干什么?我们就要钱,你说宽限两天就两天?这话大家伙听的耳朵都茧子了吧。”
刘国军有点骑虎难下了,咬牙道。
以前他们也来要过不少次账,哪里见陈庆宇这么硬气过?
“七天,就七天。”
陈庆宇伸出三根手指头,笃定道。
“这七天,我把你们的账结了。如果我做不到,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你们!”
闻声,刘国军愣了愣。
见陈庆宇说的认真,刘国军心里头也犯嘀咕了。
他哼了一声,开口道。“行,就给你七天时间,当叔的我给你提个醒,到时候如果你拿不出钱来,可不好收场,那时候就别怪我心狠了。”
其他的汉子有些还是不愿意。
“听我的,就给他七天,到时候咱们再说话。”
刘国军瞪了身后抗议的汉子一眼,手里的木棒哐当往地上一丢,扭身走了。其他人就算再不愿意,领头的走了也只得暂时偃旗息鼓,骂骂咧咧几句就退了出去。
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前脚还闹哄哄的,眨眼的功夫就都退了个一干二净,陈庆宇摇了摇头,强撑着想要关门,可家里闹出来的动静不小,门口有不少邻居看热闹。
“看什么看,没见过要债上门的啊,都歇了吧。”
陈庆宇皱了皱眉呵斥了一句,砰的一身关上了门。
“神气什么啊,还大学生呢,还不是被要债的堵到家门口来了?瞧他那一脑门子的血,看来被打的不轻。”
“下海创业,有那么容易吗?钱难挣,屎难吃,我呸。”
有邻居阴不阴阳不阳的嘀咕了几句,陈庆宇听在耳中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关好门,房间里一片狼藉。
推到的立柜,砸碎的米缸,米撒了一地,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
张曼妮沉默的蹲在地上一粒一粒米的收拾,背影单薄没落,让人忍不住心疼。陈庆宇心里颤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搂张曼妮的肩膀。
“要不,你跑吧。”
陈庆宇的胳膊还没碰到张曼妮,后者的声音响了起来。
扭过头,张曼妮眼眶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不过她性格坚强,仍是忍住了眼泪没有落在地上。
“我……”
陈庆宇的声音有点发干。
“我想过了,庆宇,欠了这么多钱,你是还不起的,再拖七天也没什么意义。两万呐,咱们就算能忍得住吃糠咽菜,可这钱……太多了。”
张曼妮吸了吸鼻子,她抹了把脸,可眼泪还是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
“你跑吧,你跑了就没事了。这钱虽然多,但你不在,他们总不能真的下死手逼死我,庆宇你连夜就走,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陈庆宇心里没来由的一痛,因为他发现张曼妮眼里的光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