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暴雪过後的第三天,许千一睁眼就看到林言动了动胳膊,他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当他下了床来到林言面前时,却发现对方正在缓缓地睁眼。
许千惊喜无比,立刻按了床头铃,又怕这一切都是幻觉,便转身朝外奔去,一边跑一边喊医生。
半小时後,许千默默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看着一堆白大褂围着林言。
林言的床被微微摇起来了一点,透过两个医生之间的空隙,许千大概能看到对方苍白的侧脸。
也许是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他没仔细听医生都在说些什么,直到他们的视线都转向他,他才快速回神。
并且有个医生指着他问道:“那这位先生你还记得吗?他帮你联系了你的家属,还给你交了治疗费用。”
许千心里微微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转头和林言对上目光。
林言神色平静,眼皮懒懒垂着,看向许千的时候神色顿了一会儿,但那视线很快移开。
“不记得了。”他淡声道。
许千呼吸一滞,心底有什么东西重重一落,屋子里的人声都变得遥远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医生们大致又对林言的病情做了分析,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林言的母亲,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把一些注意事项对林言和许千两个人都说了一遍,许千听完後点头记下,医生们这才离开。
病房门关上後,许千看向半靠在病床上的林言,小心翼翼道:“你有哪不舒服吗?”
林言闻声转头,大概是伤口让他很难受,他靠着枕头的模样显得有些惹人心疼。
他看了许千一会儿,问:“我们认识吗?”
许千道:“对,我们认识。”
林言:“什么关系。”
许千:“朋友。”
做贼心虚似的,他又补充一句:“普通朋友。”
林言沉默了一会儿。
许千跟这种状态下的林言说话的时候有点不敢看人,所以视线是落在林言的床架子上的,感觉空气有些安静後,他又主动开口问道:“你感觉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吗?”
“没有。”林言道,“模模糊糊记得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千有些意外:“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林言说“记得”,并说小的时候的事都记得,记忆大概在高中後出现了断层,那之後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
许千心里一跳,试探道:“那你不记得我了呀?我许千,咱俩大学同学。”
林言凝视他一会儿,还没说记不记得,却突然开始咳嗽。
许千看他明明抬个手都费劲,却因为咳嗽而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动,立刻下了床给他打开了保温杯。
这个杯子是医院给的,每个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的病人都得用这种带吸管的杯子。
林言就着他的手喝起水来,喝够了就抬眼看了他一下。
许千心里一瞬间觉得特别满足。
他把保温杯放回去後,看到林言嘴上有很多水珠,便顺手抽了张抽纸给他擦了擦。
许千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两天他不仅碰过林言的嘴唇,还给对方简单擦洗过身子。
林言沉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忽然问:“我们高中是不是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嗓音有些虚弱,带着微微的哑意。
许千一愣,摇头道:“没有。”
“是么。”林言道,“总感觉见过你穿校服的样子,在一个机房里。”
许千瞬间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林言时的地方,心里想着,原来那时候林言也有注视过他么。
他坐回自己的床,装傻道:“真没有啊,咱们俩虽然一个高中的,但不是一个班呢。”
林言“哦”了一声,又问了些简单的现状,比如他自己住哪,从事什么工作之类,许千都一一告诉了他。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在又结束一个问话後,许千发现林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有些涣散,神色透着明显的疲惫。
许千犹豫道:“你困吗?”
“还好。”林言闻声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