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颂景止开始军训了,第一天有开训大会,还算轻松。
十一点半解散,他打开手机,点进唯一被置顶的那个人,问:“沈霖哥,我解散了,你吃饭没?”
沈霖过了会儿才回他:“吃过了。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颂景止:“才过一个上午,开那个会站那么久有点难受,其他还好。”
“嗯,”沈霖回,“快去吃饭吧,下午训练有的你累。”
末了,他顿了顿,翻出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退出颂景止的聊天界面,紧挨着的下面就是颂末衡,有一个红点,显示“2”。
沈霖垂着眼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满地的桂花,色相饱和度调得恰如其分,好看得像一张网图,但照片里还有一只手,比了个耶,还戴着那只熟悉的手表。
颂末衡说:“之前开的金桂全落了,但还是很香。”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停在上个月,也是一张照片一句话,拍的晚霞,沈霖回:“晚霞很美。”
这次,沈霖回的是:“桂花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自从上大学不见面以后,沈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那个名为“颂末衡”的牢笼了,很多朋友都是从不见面以后开始渐行渐远的,沈霖很清楚。
可颂末衡好像是为了强行践行当初自己那句“做朋友”的承诺,几乎是没话找话也要发一两句,强制打开的话头根本聊不起来,他们的对话总是草草结束,无疾而终。沈霖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颂末衡似乎突然喜欢上了摄影,他开始毫无征兆地给沈霖发来一张照片,再加上一句简短的描述,像是一个散漫的精装朋友圈,还明晃晃地写着仅对沈霖可见。
沈霖不知道该回什么,于是很敷衍,颂末衡也从不回应他的回应。只是下次还会这样发来一张照片,一句话。
直到有一次,沈霖半个月没有回他。
“沈霖,你最近很忙吗?”
晚上十一点,沈霖姗姗来迟:“嗯,有点。”
“早点休息。”颂末衡第二天说。
“好。”沈霖回他。
又是晚上十一点,回到寝室洗漱完的颂景止才有空给沈霖发消息:“沈霖哥,睡了吗?”
“准备睡了,”沈霖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颂景止回:“还好,倒没有很累。”
“你们要早起吧,早点休息。”
颂景止又发来一个哭泣的小豆丁,说:“沈霖哥,我想你了。”
沈霖本来要按电源键的手一顿,点出了键盘,“你们午休时间是多久?”
颂景止快速打出了这串字:“中午十一点半解散,下午两点开始训练,要提前二十分钟集合。”
沈霖又问:“你在哪个操场训练?”
“南苑食堂前面那个。”
沈霖又发了那个摸摸头的表情包,“下次有空了去看你训练。”
今年的国庆之后就不热了,降温降得很快,秋老虎好像彻底死了。颂景止他们不用顶着烈日军训,偶尔还会下雨,雨大的话就提前解散。
沈霖还没来得及兑现那句承诺,军训中的大雨就骤不及防地来了,像国庆假期最后一天那样,哗哗的雨声里还夹杂着远处天边的闷雷,沈霖收到了颂景止的一条语音。
“沈霖哥,你在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颂景止声音很大,雨声也很大,沈霖回他:“没事干。你在哪儿呢,雨声怎么这么大?”
颂景止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沈霖下来时,颂景止已经收了伞坐在了大厅椅子上,他换掉了军训发的迷彩服,穿着宽松的休闲装,笑着看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沈霖。
电梯门打开时,大雨里的寒气和水汽迎面袭来,沈霖打了个寒战,四下无人,他走过去拉着颂景止的手,回到了电梯里。
颂景止的手很冷,还沾着水,呼出的气却是热的,就站在他旁边,紧紧挨着。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也许颂景止这一整天的训练都会被迫取消。
他反手握住沈霖的手,从温暖的指缝穿过去,微凉的雨水擦过两人手心,颂景止死死扣住。
到了沈霖的寝室,依旧还是那样空荡荡的,颂景止坐在沈霖的位置上,沈霖又在旁边翻箱倒柜。
“沈霖哥……”颂景止声音意外的软,“我感觉有点头晕……”
沈霖一愣,转过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自言自语:“淋感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额头的确有点烫,沈霖拿出一件米色夹克衫给颂景止披上,把水杯拿去洗漱台从里到外洗了一遍。
“我去接热水,你吃个药。”抵着巨大的阻力开了门,沈霖走出去,还来不及小心关上,从走廊席卷的狂风就把门“砰”地一声吸上了。
沈霖愣了愣,他又跟颂景止在关门的瞬间对上了视线。
沈霖的寝室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颂景止,他看了看四周,最后视线落到身上这件外套上。颂景止紧紧裹住自己,里面毛茸茸的,他把鼻尖埋入外套,清雅的洗衣粉味道,若有若无。颂景止在沈霖身上经常闻到,他狠狠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