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颂末衡申请调岗的过程虽然波折,但最后搬入出租屋时还算顺利。
唯一不太顺心的,大概就是他向父母告知这件事时,颂景止主动加入了帮他搬家的行列里,甚至一路跟着他到了另一个城市去。
当然,这件事除了颂末衡感到不悦以外,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连沈霖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时,也没有感到惊讶。
整理行李时,沈霖抽空问了一嘴:“你要在这里待到开学?”
颂景止点点头,“可以吗?”
“随你,”沈霖继续低下头去,“但是房间只有两个,你如果不想跟颂末衡一起睡的话,那就只能睡客厅沙发了。”
沙发是上任房主留下来的,客厅作为为数不多的公共区域本来就没多大,一个沙发就占了大半,不过换上新的沙发罩之后,看起来还算不错。
出租屋里没有厨房,本来也不见得谁能有空自己做饭。厕所正对着大门入口,里面窄得站两个人都费劲,也不存在干湿分离。
但无论怎样,这里也比员工宿舍那种四四方方小盒子样的单间里挤四六个人好多了。
颂景止真的就在客厅沙发睡了好几天,肉眼可见他每天都睡得不怎么样,但好在白天随时都能补觉。而这几天里,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待在这里,每天到点就看向门口,沈霖和颂末衡会依次回来,都带着各自买的饭。
“你吃过了?”颂景止还继续赖在沙发上,沈霖用余光看着,问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确实不太明白颂景止闲着没事跑过来干嘛,这里没人有空陪他,更没人在饭点给他做热乎的饭菜,甚至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
“没有,”颂景止抬头看他,“没胃口,不想吃。”
“天天躺着确实也不怎么饿。”沈霖慢悠悠地吃着饭,没去管颂景止不好好吃饭这件事。
晚上准备入睡时,沈霖听见了远处的雷声。阴沉了一整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带着风声,哗哗地打在窗户上,雷声作响,下得很大。
因为天气而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更郁闷了,他只期望这场雨明早可以停下,虽然他明天不用上班。
沈霖打开门,客厅窗帘没拉,忽闪的雷光照过,他就这样走到沙发旁边,低头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颂景止。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颂景止只盖了一层很薄的毯子,夏天平常夜里还好,可是今晚忽然下起了暴雨,温度骤降。
“颂景止,”他轻声喊,只准备问这一次,“你要不要来我屋里睡。”
颂景止的手从怀里伸了出来,拽住沈霖的衣角,沈霖摸了摸,冻得惊人。
他眼皮一跳,就这样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颂景止没有出声,也没有拒绝,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就这样乖乖地跟着他回了房间。
抓着衣角的手上床过后就移了位置,确认沈霖没有拒绝后,颂景止抓住了他的手。
沈霖不喜欢这样明显异常的沉默,于是他没有躲开,让颂景止继续越界,直到五指嵌进了手缝里,他才出声:“颂景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颂景止低低地应。
“你怕黑?还是怕打雷?”沈霖扭头看向旁边,看不清颂景止的脸,“你刚才在发抖。”
“我怕一个人,”颂景止语气缓缓,轻声回,“我怕明知道你就在旁边,可我还是一个人。”
沈霖侧身翻过去,他们在床上面对面,互相都看见了对方的眼睛。沈霖笑着眨了眨眼,问:“小景,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不知道,”颂景止没有犹豫,“可我喜欢了很久。迄今为止只有你一个。”
沈霖笑了一声,“你喜欢的是以前那个‘沈霖’。”
“我喜欢的是愿意跟我说话的沈霖。”颂景止回。
“叩、叩”,两声简短的敲门声,然后没等人反应,门就开了。
沈霖刚才忘了锁门。
他支起上半身坐着,看向门口的颂末衡。这样一声不吭的突然打扰让沈霖感到十分冒犯,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太好:“颂末衡,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很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