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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冰鉴同眼前的一样,皆是中间置冰,外围置鲜果的摆设。然而那块冰瞧上去明显要比先前的差,也要比先前的大。
若说先前的冰块是一块光可鉴人的冰境,那这块就是蒙上了一层纱的冰镜。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内里。
感知她的动作,小厮忙又转到这边来介绍,语气依旧热情,“这是我们铺子的中等冰,同样取自静玉湖,就是水位靠下些,但水质也不错,只需百文一块。”
价钱少了一半,但是体积却比先前的大了一倍。文舒有些意动,面上却仍旧未作声,再次看向旁边的冰鉴。
“这是三等冰,只需五十文一块。”小厮语气里的热情明显消减了几分。
这块冰体积如前一个一般大小,虽然价钱又减了一半,但内里杂质颇多,粗粗一扫,便能看见里面浮着好些黄褐色如同丝线一样的东西,还有几粒黑色的泥沙。
这种冰是万万做不得冰沙的,只能隔着器物冰镇东西,就如同它此时的使命一样。
优势就是便宜。
可这也仅是相对于上等冰和中等冰来说。
只能作冰镇用,对文舒来说用处不大,毕竟如果只是将瓜果弄凉些,她家的井水就能做到。
顶着小厮哀怨的眼神,文舒走出冰铺。
接下来,她又连走了几家,但价钱都差不离。上等冰的价格都在一百五十文至二百文,广记的最贵,但冰质也是最好的。
中等冰八十文至一百文之间,下等冰在三十文至五十文间,总体下来,还是比她预想中的贵了些。
哎。。。。钱不经用啊,文舒叹息的摇头。
就这么一路闲逛着往回走,路上经过一家竹蔑铺时,文舒又进去预订了两百个方方正正,成人巴掌大的竹牌。
晌午那般情况,仓促间只能拿了寻常记账的纸做心愿牒,奇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对纸的颜色提出异议,也是奇了。
当然了,就算她们提出异议,她也有话说。
不过白纸到底是脆弱了些,方才红影拿给她看的时侯,已经有好几处破损,有些是被树枝刮的,有些是被红影抓的。
这还是在没有淋雨的情况下。要是淋了雨只怕她就瞧不见了。
而竹牌就不一样了,成本和纸差不多,耐磨损程度却比纸好了不知多少倍,只要不被风吹跑,挂几个月都不问题。
这样她也不用着急每日察看,只消哪日闲下来了再让红影去取不迟。
订好了竹牌,文舒又去了随心园订雅阁,好在运气不错,如愿订到一间松竹院。位置在随心园最西角,院内种了几丛绿竹和两株矮松,整体环境清幽庄严,宴请陆大人这般朝廷官员极为适宜。
订好了院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文舒不再闲逛,急步往家走。
回到家时已是酉时过半,天边残阳似血,给巷子里的屋顶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将中午余下的饭菜热了,父女俩草草吃过,便又各自忙活。
文老爹借着月光,坐在井边拿着一截小儿臂长的木棍练习雕刻,文舒则回房,拎着红影进了铁盒子。
次日一早,一股奇异的味道,袭卷了整条巷子。
“什么味啊,这么香?”郭娘子打开院门,吸了吸鼻子。
“好像是鸡肉味吧。”李娘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