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今日难得没换衣裳,还是穿了那身湖蓝色鸳鸯锦袍。
马车忽地停下,听陈书下车去扶人。
半晌没有解决,他才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世子,撞到了少夫人的妹妹。”陈书有点纳闷。
裴如衍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将车门打开,没有下车,望着倒在车前的女人。
“姐夫?”沈落雨好像很诧异,“我站不起来了。”
陈书扶了好一会儿,也没扶起来。
裴如衍道:“送她去医馆。”
陈书下意识张望一番,想替沈落雨再叫辆马车。
沈落雨见裴如衍没有下车扶她的意思,当即改变策略,缓缓起身,轻声呼痛“嘶。”
“姐夫,我能上车吗?”
裴如衍还没开口,又听她委屈道:
“我今天出门是想看姐姐的,没带丫鬟和小厮,我现在行动不便,姐夫可以送我回家吗?”
“伯府离这儿不远,不会麻烦姐夫太久的。”
闻言,裴如衍迟疑一瞬,才点了点头。
看着沈落雨在陈书的搀扶下,“艰难”地爬上马车。
她一身水渍,甫一上车就弄湿了地毯。
裴如衍并未表露出不喜,淡漠地指了指靠门的位置,“坐那。”
沈落雨原想离他近些,当下也只好坐在他指定的地方。
陈书不言不语,欲关车门。
裴如衍淡淡出声:“不必关门。”
“啊?”陈书看看世子,提醒道:“风有些大,会有点冷,您——”
后半句,在裴如衍幽深的眸光下,咽了回去。
马车重新行驶在路上,朝承安伯府而去。
沈落雨挺直脊背,湿漉漉的衣裳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前凸后翘,一览无余。
她时不时地朝男人投去目光,却见后者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她一眼。
“姐夫,”她忽然出声,低声细语道,“我有些冷,可不可以把你的外袍……”
话没说完,就见什么东西被抛了过来,蒙头盖脸,掩住了她全身。
是坐榻上的被褥。
沈落雨尴尬地将被褥拿开,柔柔一笑,“姐夫。”
她起身似想倒茶,一边说,“我身上湿透了,这被褥会弄脏……”
倏然,脚步一拐,整个人直直倒在了裴如衍身上。
“啊!”她一声惊呼,甚至不管车门还开着。
裴如衍脸色一沉,手上没把控力道,当即将她推开。
沈落雨差点被直接推下车,吓得脸色一白,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刚靠在车厢壁,就听男人沉声道——
“滚下去。”
沈落雨眼泪欲流,“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裴如衍低头,看着衣袍上沾染的水渍,心情瞬间差到极点,“脏了。”
沈落雨不敢置信,“难道我还不如一件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