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这五个我就收下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我家里养鸡,吃不完就坏了。”
男人也是听家里妻子的话来送鸡蛋赔礼,见她不论如何都不肯收,就也作罢离开了。这时候慕容澄也总算认出来,这是先前错怪了沈家小满居,砸过店门的男人。
见人走了,自己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突然败下阵来,追着莲衣帮她拿鸡蛋,“瞧瞧这些人,现在知道来道歉了,早些时候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人解释。”
莲衣道:“他们气小满居再正常不过了,本来也是我们监管不力,说这些也没意思,谁也不能未卜先知。”
慕容澄问她:“我听说昨天县衙就定案了,怎么没来和我说?”
“昨天事情太多了,忙完就晚上了,再出门不方便。”莲衣不大自然道,“是打算今天和你说的。”
慕容澄一下就被哄住,半点没有疑心,轻车熟路和她往家去,走到门边就闻到家里香喷喷炖着肉,遂问莲衣,“你是打算叫我来吃饭的么?”
莲衣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其实他走后,除了沈末被真相撞了个人仰马翻,缠着自己讲了一晚上,其他人就再也没有提起他了。
提也不能当着莲衣的面提,最好叫她早些忘了,免得她想不开真就傻兮兮跑回蜀地,一辈子卖身在蜀王府。
那天晚上,沈末缠着莲衣说了一夜,沈母也和沈良霜说了一夜。
她一句一叹息,平常百姓家能送一个女儿进高门大院做妾那是何等的美事,可是沈家三个女儿,各个有本事有出息,沈母一个都舍不得。
当年要不是家里太难,也不会送小花去夏国公府做工,一去四年,还被带去了蜀地,本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转眼又阖家团聚办起了小满居。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说实在话,即便小花一辈子不嫁人,沈母也不要她去给什么亲王世子做妾。顶头这个妃那个妃,各个一句话压得死她。今天是侍妾,明天转手就能发卖出去。
那还是个人么?不过是个物件。
这会儿沈母见莲衣领着慕容澄从门外进来,倒不觉意外,大家从未摊开来讲,他自然不知道沈家无意卖女儿,莲衣又对他属实有情,必定开不了口。
既是她的亲生女儿,母女间当然相互体谅。
“娘,我刚才出去送客,碰到了容成。”
“世子请进。”
慕容澄本来回家般自在,这会儿尴尬道:“大娘还是叫我容成吧,我还是我,不会因为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变成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