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第一反应是惊愕大叫,二人一前一后从梯子上跌下去,多亏慕容澄还有一把子力气将她身体摆正,没有摔在地上,只是跌到了他身前。
连夜赶路,他身上冷得刺骨,莲衣被他裹进怀里,像是掉进个软乎的冰窟窿,扑鼻便是他身上混杂香囊气味的冰冷寒意,不住打了个哆嗦,显得她木讷又抓不住重点。
她见了他不该是欢呼雀跃,不该是一蹦三尺吗?
慕容澄见她反应如此,难免有些失望,“怎么了?见我跟见鬼一样。”
谁知她扬起冻红的鼻尖将他打量,下一瞬便扑进他怀里大哭,好在哭得雷声大雨点小,不是真的难过,只是喜极而泣。
慕容澄想听她亲口诉说思念,便问:“你哭什么?”
她却抬首问他:“…不是说你穿黑我穿白?你的毛领子呢?”
慕容澄早就留意到她围了白兔毛的围脖,面颊粉红的脸蛋被簇拥在当中,像极了一朵小萝卜花开在白雪皑皑的山野间。
慕容澄摸摸她面颊,转身去翻马背上的包袱,“带来了,在包袱里,赶路总吹到脸上,痒得很。我就是把自己忘在路上也不敢忘了这条和你约定好的玄狐领子。”
他正七手八脚地围,沈家人听见动静都从门里赶出来,见了他也都怔愣当场,随即要声势浩大地朝他见礼。
慕容澄连忙上前搀扶沈母,叫她无需多礼,“快别这样,我大老远偷跑出来,最怕惊动邻里街坊,还是赶紧进屋去吧。”
莲衣听后大惊,“你是偷跑出来的?”
慕容澄故作轻松,“你放心,不会叫京里发现,我让薛玎帮我打着掩护,明早我就动身回去,他们不会知道。”
沈末两手拢在袖子里,错愕问:“明早就走?二姐夫你也太拼命了。”
这声二姐夫他可盼了太久,慕容澄清清嗓子,正色道:“没办法,初二还要进宫觐见,恭贺圣上新禧,明早必须赶回去。”
“二姐夫辛苦了。”
“辛苦谈不上,就是赶得急了些,没有给你们带什么拜年礼。”
沈末这几句话说的,在沈母眼里绝对算得上口不择言,她被沈母掣了一下,拉到一边。
沈母道:“要什么礼,世子爷能来就该是我们招待才对,小花,你招呼着,我去厨房沏点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