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我说:“你的东西都在这儿呢,就用你的画笔和颜料。”
“现在?!”她吁了口气说:“太突然了吧。”
“没关系。”我说:“你这样子很好看,很自然。”
她想了一下说:“好吧。”
画室里面零散的放着几个画架,我起身取了一个,拿了个画板架上去。海琳琳拿了张她的画布给我,我把画布钉在画板上。接着她把自己的画笔、调色板、画刀等整理在一起,放在画架旁边的桌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找了一个位置,把一把凳子放在中间偏窗户的位置,让她坐在那儿。我大体看了一下光线,把画架和她坐的凳子再往窗口出挪了挪,关掉了靠右边墙的两盏灯,这样,让她脸上的光线看起来更舒服一些,更利于画面的表达。
我起初想画一幅她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的侧面画像,但最终我决定只画她的半身。我让她在坐在凳子上,指导着她的坐姿和身位,她表现的听话而顺从,完全听从我的要求,没有丝毫的忸怩和拖拖拉拉。我也表现出一个绘画者的镇静从容,指导她坐姿的时候语气里面透露出一股自信——完全有别于平时和她聊天时的状态。虽然只画她的半身像,但我依然让她翘着二郎腿坐着,双手放在腿上。这样一来,她的身子稍向一方侧着,如果画出来,别人也一眼能从画面推断出她的坐姿。
我面对着她坐在画架前面,构思好布局,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仔细观察她。她的表情安静,像是回忆某些已经远去的记忆。我面对着她坐在画架前面,构思好布局,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仔细观察她。她的表情安静,像是回忆某些已经远去的记忆。我起好大体的比例和轮廓,开始铺色……
第一天,因为她的画画完时天已经晚了,因此我画她肖像的画只画了一个小时,画布上只留下一些简单的轮廓和颜色。往后的时间里,我们每隔一天去一次画室。从下午十九点画到晚上二十一点半。
我会在她们宿舍楼出口对面花园的路阶上等她,每次她都很准时,从没有迟到过,也没有提前过。我每次都能看到她出了宿舍门向我这边走来的身影。冬天的那个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就站在路阶的路灯下,等她的时候我会来回的踱步,我的影子在路灯的灯光下变换着位置和大小,互长护短,忽实忽虚,很像素描画里面表现远近关系的虚实调子。等她到了之后我和她一起去画室。
那段时间,我彻底放弃了找实习工作的想法,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海琳琳的肖像画上面。我上午依然按时起床准时去吃早饭,再没有刻意的制造过哪些“偶遇”,但偶尔也会遇见她。有一次,我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看到她坐在我对面不远的地方,她也看到我,我把我的饭端过去坐在她的对面。边吃边跟她聊天。
“你比我最初见到你时开朗多了。”她说。
“那当然。”我说:“人总是要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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