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晨雾裹着药香漫进窗棂时,林行正被两股温度困在铜镜前。廉玉的碧玉箫穗扫过后颈,安颜的银针还别在他松散的中衣系带上。
"师尊抬臂。"安颜指尖勾着杏黄缠枝纹腰封,丹蔻若有若无蹭过昨夜咬痕,"这云锦料子要贴着肌理熨三遍才服帖呢。"他分明将整片胸膛贴上来丈量尺寸,腰间银铃铛撞在师尊膝头。
廉玉突然从镜中探出半张脸,冰蚕丝发带缠着指尖:"师兄昨夜扯断的何止是发带?"他故意将断裂处垂在师尊锁骨,那里还印着箫管形状的红痕,"弟子新谱的《寒梅映雪调》,师尊听听可还入耳?"
箫声刚起便混了安颜的冷笑:"把合欢宗的《帐中香》改两个音也敢糊弄..."话音未落就被林行的拂尘扫过手背,白玉柄却只轻轻一点。
"嘶——"安颜突然捏住师尊脚踝,"这里还肿着。"掌心朱砂符印亮起时,林行足尖金铃应声而落,正掉进廉玉捧着的鎏金盆里。水面映出三张面容,涟漪荡碎了两声闷笑。
廉玉绞着热帕子突然贴近:"师尊的眼睫在颤。"薄荷气息混着摄魂香拂过耳际,"像昨夜在寒玉池..."话未说完便被浸湿的帕子捂住嘴,却伸出舌尖舔过师尊虎口旧疤。
"孽障!"林行腕间守宫砂骤然发亮,震开的灵力却只拂动安颜鬓间银流苏。年轻药师趁机将人圈在妆台前,蘸着胭脂的笔尖悬在师父唇上:"您心跳得比我的本命丹炉还急。"
铜镜突然映出廉玉解开的襟口,锁骨处赫然是师尊的牙印。安颜的银针盒叮当落地,扯开自己衣领露出更深的红痕:"师尊您看,师兄这个分明是..."
"都闭嘴!"林行夺过玉梳却扯痛发根,两个徒弟立刻伸手来护。廉玉的冰蚕丝缠上青丝,安颜的银簪别进发髻,镜中人的飞仙髻渐渐成型,鬓角却偷偷插着并蒂莲纹的相思簪。
廉玉忽然咬断缠发的丝线:"弟子愚钝,总学不会束冠。"指尖却灵巧地穿过师尊耳后,"不如师尊日日教我?"发带末端坠着的定魂珠碎片,正贴着他颈侧脉搏跳动。
安颜捧来玄色滚银边的外袍,袖口暗绣的合欢花纹擦过师父腕骨:"今日霜重。"衣襟交叠时突然压低嗓音,"师尊腿根那朵红梅,用雪肌膏遮可好?"
林行抬脚要踹,却被两人同时托住膝弯。晨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照见妆台上那盒胭脂——分明混着情蛊的血珠,正将三人的影子染成缠绵的桃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