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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们都困在这边,你等於拉我们一起陪葬,这样你很快乐?在这边灵魂不灭,所以你们这些老鬼还活蹦乱跳的,所以你打算永远永远都这样子下去?姬扬,你知道永远有多长吗?」

姬扬沉默着,这些问题他从来不曾思考,他沉溺於禁锢长孙惟一的狂热,沉溺於每日被长孙惟一刺杀的痛苦愤怒,他不需要思考,他只要不停报复,看着长孙惟一每天的挣扎,他要长孙惟一後悔,後悔居然敢刺杀他,其他的,他从来没去想过。

但,永远?

永远要这样下去?

永远有多长?

忽然,他觉得永远两个字让人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个游戏劣质得他不敢去想,而他必须在自己设下的游戏规则中,永远玩下去?

「我实在Ga0不懂,你到底是在惩罚长孙惟一,还是在自nVe。」安说道。

这无疑是让天平倾倒的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却顿时让天平倾向了另外一边。

「你刚刚问我我是怎麽来到这边的,我是透过一个手表,你的遗物。」抬头看向姬扬,安说。「由你的祖孙nV带来的,你知道你有祖孙nV了吗?她挺漂亮的,叫伊莉莎白,住在法国,带了个奇怪的洋娃娃。」

姬扬静静听他说。

「生命的流转是很奇妙的,你Si了,不过你的後辈还在繁衍着。」安随口说道。他靠在墙上,虽然灵魂不灭,但这样激烈的闪避、连日来的不休不眠,依旧对他的灵魂造成了损耗。

「你还有什麽遗憾呢?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Si了而有一点点的改变,你也不用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你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你的孙子也长大了,看起来你家也很有钱,儿孙满堂、衣食无虞,他们过他们的平静快乐生活,可是你在这边,你很不快乐吧?你知道地狱是什麽吗?」

姬扬看着安。「地狱是无边的苦海。」

「你觉得你在人间,还是在地狱?」安说,他觉得灵魂深处似乎有什麽在跳动,强烈得让他晕眩,连带的,他能感受到眼球也在跳动,彷佛心跳一般,又彷佛不来自他T内,来自地心的深处,一个奇妙的脉动。

有什麽东西在他灵魂碎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极小极小,但确实存在的裂痕。

安晕眩中,却清楚明白地感受到。

「我不甘心,我不想Si。」姬扬说,他双眼通红,彷佛邪魔。

安半眯着眼。「谁没Si的一天,你会Si,我也会Si,长孙惟一也Si了,如果你没被长孙惟一杀Si,那到你九十岁接受生命的终点,你要怨恨什麽?怨恨天吗?」

「原本我还可以活很久!三、四十年的光Y,那能让我做很多很多事情!」姬扬咆哮着,他痛苦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他下意识地排拒安的安抚和探问,他觉得那充满了威胁。

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实话了。

瞒骗自己越久,就越听不得真话,那像是将他拿去油锅煎一样痛苦。

安脑袋嗡嗡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麽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姬扬沉默。

「起码你活着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家族,你Si了,也Si得明明白白,我如果现在Si了,我永远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什麽……我Si了,大概也没人会替我伤心,我认识的人都Si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和Si人b,活着其实b较痛苦一点,要面对认识的、喜欢的人没有了的痛苦,那很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彷佛自我告解一般轻声说。「寂寞啊,自己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镇,也不认识邻居,我只好把自己弄得很忙。」安摇头。「最好不要想起那些我认识的人。」

不要想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要想起起初开挖时那一具具残破的屍T。

不要想起政府决定不继续寻找遗T和可能生存下来的幸存者。

那多让人绝望。

「你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安问。「你为什麽不放下?你不相信Si亡之後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吗?你是修道人,你都不相信,那我怎麽办?我Si了那麽多邻居,如果真的没西方极乐世界,那我怎麽办?我怎麽跟自己说他们其实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很好?」他看向姬扬。「你说呢?」

「亡者当然有亡者的世界。」姬扬说。

「那你g嘛不去?你去那边伸冤啊,难道不b你自己在这边瞎Ga0好吗?Ga0不好你还可以让长孙惟一被天打雷劈什麽的。」安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这感觉很不对劲,他甚至怀疑起该不会是姬扬在动手脚,可是他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的裂缝每增加一丝,他就越疲惫,像是要被x1乾一样。

「如果抱持着仇恨,那和在这边也没什麽两样。」姬扬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来你知道啊。」安说。

姬扬哼了声。「我是不会放过长孙惟一的。」

「那你怎麽不和他同归於尽?你这麽恨他,那就完全杀掉他啊。」

「那他怎麽感受我的痛苦?」姬扬淡淡地说。「我要他後悔。」

「那你是白费力气,他怎麽可能後悔?他如果後悔早就来找你忏悔了,他还有必要每天和你作对?跟你b,反而他看得更清楚,他可能恨你,可是他更清楚要怎麽做才能获得更大好处,如果他能出去,他一定逃得远远的,然後往鬼王的道路迈进,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找找你麻烦,如果没空,你连颗绊脚的小石头都不是,你也看的太不清楚了,他是亡命之徒,他才不会把眼睛放在你身上,他清楚外面有更好的,他怎麽会後悔,不过就是从活人变Si人,从修道变修鬼,有差吗?」安好笑地问。

这如一颗炸弹投入地表一般,姬扬的震惊和愤怒一同被炸起。

如果自己这些岁月所作的都是无用功,对方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那,这又算什麽?

「你不相信?如果他会後悔,他早就找你拚命,因为他要报仇,可是他有吗?他只做了一次就知道那不可行,所以他不g,他如果後悔,他找我麻烦g嘛?你以为他是帮你解决麻烦好赎罪?他是想杀掉我们,然後继续算计你,你信不信,没有我们,他总有一天也可以离开,你发动这个咒力,总有一天会散,没有什麽会永远持续下去,他只要多b你存在一天就够了,他就赢了。」

根据澜菊的叙述和这几天的观察,长孙惟一只出现在杀姬扬的时候,可是姬扬无时无刻不在,两相对耗,谁会赢是很清楚的事情,他本来以为长孙惟一会不能接受自己已经Si的事实,但显然他很无谓。

如果他真的仇恨着姬扬,那就应该趁时光动荡,姬扬力量最不稳的时候去刺杀他,但他没有,他去追阿柏了,这意味着他想继续潜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不知道自己怎麽推出这个结论,但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你应该放下这个仇恨,重新开始,不要再和这个无赖纠缠了,你没有好处,难道你真想看有一天你消亡了,然後长孙惟一踏着你的灵魂走出这个空间,然後修炼变一方鬼王?那也太亏了吧?」

「……」

「就算你很强永远也不会消失,那你要在这边和那个讨厌鬼两看相厌到永远?他又无所谓,你不是自找恶心吗?g嘛这麽自nVe?」安说。他看着姬扬越来越难看的脸sE,心里也没底,他不清楚这麽激会不会让姬扬气炸就去找长孙惟一拚命。

正当安还要继续说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柏气喘吁吁地停下,他脸sE异样的白,甚至透出了透明。

「阿柏?」安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能安稳地从长孙惟一手上逃跑。

阿柏看向姬扬。「长孙、长孙惟一Si了,他被澜菊杀Si了!」他大喊。

姬扬一脸错愕,他看着阿柏,不敢置信。「你骗我!」

「真的!」阿柏说。

安眯起眼,看向了姬扬。「你最大的仇人消亡了,你打算怎麽做?你不放下吗?这样继续下去有什麽意思?」安轻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扬站在屋顶上,一脸茫然。他很快就定下心神散出所有的感觉去搜捕长孙惟一,但,什麽也没有。

好像他最大的Si敌完全消失了一样,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除非长孙惟一真的魂飞魄散了。

他想起少年所说的,大仇得报,然後呢?

茫然和空虚攫住了他,令他摇摇yu坠。

他努力去想还有什麽可以掌握的,却发现他执着了这麽久,到头来什麽都没有。仇人消亡了,生前的事情距离他太过遥远,他甚至连遗憾和放不下的感觉都没有。

一片空白。

他还有什麽遗憾?

没有了。

小孩长大了,连曾孙nV都有了,家族兴旺,他的责任已经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长长地喟叹了声,幡然悔悟,看着两个少年。「小子,我曾孙nV长得真的很漂亮?」

安点头。「头发长长的,身材很好,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

姬扬点头。「既然长孙惟一Si了,我这麽做,也都白费了。」他环顾狼藉的四周,叹了口气。这是他的家乡,但现在像是经历过一场恐怖的战争一般。姬扬手一挥,四周景sE又回复了。

一条金sE的路从他的脚下往远处蔓延,通往了远方,他觉得心很轻,从未有过的自在。或许是他已经放下,也可能是长久的对峙消耗了他的灵魂力量,他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沿着这条路走,你们可以回家了,我也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不知道我妻子在不在那边等我。」。

安看了他一眼,对他点了下头以示感激和道别,姬扬摇摇头,注视着两个少年踏上道路,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时,看见瘦弱的那少年回过头,冷冷地、充满得意地对他笑着。

他心里愣了一下,随即被愤怒充满,但下一瞬,那愤怒化为了叹息。

身形完全消散空中。

安看着眼前的金sE大门,他转过头看向阿柏。「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是啊,这都得感谢澜菊。」阿柏笑了笑。

安手搭在阿柏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则握在阿柏脖子上,金sE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杀意。「你把我当白痴吗?阿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柏怪笑着。「我就是阿柏啊,你怎麽了?」

安长长地哦了声。「可是我感觉有点不一样。」就像他能感觉姬扬和其他的存在不一样一般,他也能感觉到阿柏的异常。

阿柏很弱,站在自己身边,有时候他还会因为那薄弱的力量而忘记他的存在,但现在这个阿柏不一样,他有让自己正眼看一眼的力量。

这麽明显的差异如果还看不出来,那他去Si算了。

「你是神经太紧张了。」阿柏说。

安点头,收回了手。「那也是,大概刚刚跟姬扬闹了一场,实在太紧张了。」说着,他推开了门。「走吧,回家。」他收拾不了这个家伙,回去了,狩法者有办法。

他不知道这是什麽状况,就气息这的确是阿柏,可是不一样,像是外包装还一样,可是里面东西不一样的感觉。

这很棘手,又不是做掉就可以的,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存在的确是阿柏。

沉着脸,安和阿柏一同走进了光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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