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八章垂危与转机
安把事情都安排了一下,他辞掉了两份打工,虽然古董店老板祭出薪水加倍的诱惑,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工作辞掉,他也办了休学,虽然程序麻烦了一些,对父母签章这一点也有点伤脑筋,但跑回去拜托镇长,讲得可怜一点,镇长也就帮他处理了。
存款还有一些,如果省一点,应该够用了,他打算好好学习狩法者的一切知识,他不要再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了,他本身具有很强的力量,这点从澜菊、蒋太伊等人的忌惮就可以看出来,但他自己不能用,那也是白搭。
与其寄望不可掌握的兽X,不如好好学一些自己能用的,因此,扣除要照顾阿柏的时间,白天他几乎把课都排满了,反正总部和训练中心搭个捷运就到了,他假日可以回家拿换洗衣物,其他时间就住在医院。
这是他的设想。
整整准备了大半个月,阿柏也被转进了看护病房,已经可以让亲属随身照顾了,只是他情况很不妙,灵魂上的刺激完全没反应,很可能灵魂的能量已经耗损到某个阶段,再继续下去,会Si。
安听到这点时,脑子一片空白,但他没说什麽,只是东西收拾收拾来了医院,为此阿柏妹还和他吵了一架,她觉得太不可靠,要是他照顾到一半把阿柏吃掉怎麽办,对此他觉得很无奈。
这件事在蒋太伊的协调下,阿玲让步了,因为她不可能全年无休都在这边陪阿柏,她还要上课,而因为阿柏没办法回家,蒋太伊也安排了一个nV孩去和阿玲作伴,看阿玲是要去睡狩法者安排的租屋,还是要妥协让那nV孩子进屋子一起睡觉。
结果怎麽样安不清楚,总之阿玲那边Ga0定了。
「你对阿柏也做出太多妥协和牺牲了吧?」靠在墙边,蒋太伊对安说。
注视着笼罩在绿光下的阿柏,安抿了一下嘴。「他会这样是我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说了,这一行生Si不是在自己手里,会怎麽样谁也料不到,如果你要把这个当自己责任,那太累了,这包袱你扛不起。」
他当然知道,可是他放不下。
「尽力而为而已,工作可以再找,书可以再念,他只有一个而已。」安淡淡地说。
他也只有阿柏这一个朋友而已。
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没有了就没有了。这种酸涩不舍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他不想要,就像面对瑞慈村的老人一个一个没有了,那是一种寂寞和陌生,面对不认识的人、面对不一样的人,这样的变动让他不舒服。
他不想再失去什麽了。
再也不想和什麽人生离Si别。
「阿柏的情况你也清楚,很可能到头来只是白费功夫。」蒋太伊残酷地说。「我只希望如果阿柏真的不幸没挺过来,你不要太自责。」
安凝视着那苍白发青的脸,没说话。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要回去了,阿柏就交给你,你自己也要照顾自己,不要太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点点头,安送蒋太伊离开房门口。
吃着便利商店买的便当,他看着阿柏,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绿光是生命之能,可以修护灵魂,可是那就像是止痛药膏一样,并没有真正的疗效,灵魂如果真能修补,那就没有魂飞魄散这一说了。
安抬头看向窗外,外头远远地游荡着一些小妖小鬼,这一栋建筑下有很强大的吓阻咒,外面的小妖怪小鬼们进不来,这保证了建筑内的病人的安全。
这里面的病人都是狩法者,对妖怪来说可是绝顶佳肴。说来真可笑,道士队妖怪来说一方面是大敌,另外一方面又是美食,他们就是这种矛盾的存在,是鬼怪们又Ai又恨的存在。
收回视线,拉张椅子坐下,安吃着便当,他看着阿柏,那瘦弱的身躯依旧躺得直直的,没任何动静。吃完饭,安将垃圾收拾一下,拿起刚买的香烟,拎着垃圾走出去。
将垃圾扔掉,他蹲在医院特别辟的一个yAn台,那里可以cH0U烟。狩法者是个高压力的工作,很多人都会cH0U烟,要这些人不能cH0U烟,有时候也跟要小命没两样。
熟练地点起烟,夹在指尖,香烟刺鼻的味道弥漫鼻腔,将烟递到嘴边,cH0U了一口,轻轻吐出。
他会cH0U烟,可是没有上瘾,只有心情很差的时候才会想来一根,这还是工地的大叔教他的,岁就会cH0U烟喝酒,还好那些人没过份到带他上酒家,不然他真是什麽恶习都有了。
吐了一口烟雾,他看着天空,因为光害没能数到几颗星星,b起来还是瑞慈好,跑到後山去,绕到山背,放眼望去天空都是星星,还可以看到银河,有时候还有萤火虫,夏天的时候他就喜欢跑去後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回来都被蚊子叮的满头包,老是被骂,可是他就是喜欢那个地方,安静、漂亮,重要的是在那边他可以脑子放空,就像个笨蛋一样待在那边喂蚊子。
「小子,心情很差喔。」一个沧桑的nV人声音在斜对角传了过来,她手上也一根香烟,还有一瓶啤酒,挟着烟的手指涂着桃红sE的指甲油,手指很长很白,看起来很漂亮。
「在这边很少有人心情好吧。」安淡淡地说。
「你搭档在急救?」
「急救出来了,不过也跟判Si刑没差了。」安轻声说,从他口中讲出这个事实,就像在搧自己巴掌一样。
「我也是,我弟被一个大鬼开膛剖腹,鬼气进到他的心脉,大概也没救了。」nV人嘴角弯了弯,扯出讽刺的笑来。「这工作,真的很要命啊。」说着,她大大地cH0U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像是要把x中的郁闷吐出来一般。
「虽然知道人总有一天会Si,我自己也是天天和鬼打交道,可是真的面临到生离Si别,又觉得自己没自己想像的那麽坚强。」nV人苦笑。「我放不下,我弟弟还那麽年轻……」
安沉默着,想到了阿柏,他甚至b自己还小一岁。他到底是以什麽样的心态面临长孙惟一的入侵,他那麽胆小怕痛,灵魂切割那有多痛……
一想到这里,安就觉得很难受,恨不得把长孙惟一千刀万剐。
安颓废地靠在墙边,任着香烟屑不停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