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额头贴在镜子前,不再言语,镜中人也同样闭口不言。泛着微光的黑暗中,空气流动起来。最后的门打开了。
“无论如何我都得走了,戴维。”
戴维斯用尽他意志里最后一点力量站了起来,向着最后一扇门的空洞走去。
“多保重啊……”
……
天上的夕阳像一颗浓郁的太妃糖,舒展出那甜美的、温暖的深褐色阳光,和煦地将周围的田野晕染成一片又一片黑色的起伏轮廓。
他半坐了起来,一旁的独轮手推车支在地上,那上面堆满了沉甸甸的稻草。一股带着土腥味的草香飘进他的鼻子里,熟悉又陌生。
这是……我在稻草上睡着了?
他深吸一口气,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那双手有着光泽的皮肤和饱满的骨节,指缝里吸满带着微酸味的泥土。
戴维错愕又狂喜地站起身来,胡乱摸索着自己才刚刚长出胡须的脸颊。风从远方吹过来,仿佛遥远的笑声在回响。
“嘿!”,他对着天空放肆地大声呼喊,声音很快被穿过田野的风声轻飘飘地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