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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雪声越来越大了,已经到了那种屋子里都能听得见的地步,还夹杂着一些野兽的咆哮声和巨物轰然倒塌的动静。
厚厚的石头墙壁把这一切都挡在外面,提供的安全感在这种时刻不言而喻。往常时逍还会感觉这件房子蠢笨厚重,和精致挂不上钩,这会察觉到外面令人心悸的暴风雪,才第一次感受到这厚重的石壁给他带来的安心和保护。
有些像雷赫。
石头小人的眉眼也有了雏形,时逍可以确定托卡手下雕琢的小人就是自己。
托卡把手里的小人递给时逍:“送给你。”
石制的小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着虽然不至于栩栩如生,但也憨态可掬。时逍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咧开嘴笑了半天。最后郑重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选了一个位置把它摆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能看到的那种。
托卡可能没想到时逍会这么重视,耳垂有些发红:“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了。”
时逍皱了皱眉:“你去哪睡。”他知道这几天托卡都是在外面的房间铺了块兽皮睡在地上的。那间屋子没有炉火,一定会很冷。
托卡不知道时逍问这句什么意思:“就去之前的地方。”
时逍拍了拍床:“你睡床上,床很大。外面太冷了。你就在屋里睡吧。”
托卡定定的站了一会,看着时逍半晌。
直到时逍被他看得头皮都发麻了,才听到托卡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睡觉了。”似乎被空气里慢慢弥漫出来奇怪氛围包围,时逍别别扭扭地爬上床。
再多来三四个托卡这床都睡得下,不乱滚乱爬的话两个人完完全全可以毫无接触的睡一晚,时逍暗暗告诉自己别想太多,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让托卡出去。
而且屋子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躺下,总不能自己睡一张这么大的床,让托卡睡在地上吧。
时逍本来想缩在角落里,但是想想自己这么表现好像很在意和托卡靠近似的,显得有些伤人,这么一想他又不再躲开,反而又往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托卡在床边又站了一会,才躺了下去。
一旦到了黑暗里,时逍就开始不适应了,睁着眼胡乱地想着雷赫。他越想越觉得难受,背对着托卡咬着被子小声啜泣了起来。
时逍感觉到身后有些动静,但他正哭得上头,就没有动作。直到感受到一双手臂环过他的身体,把他扭过来拉进怀里。
时逍任由对方动作,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胸口,呜呜地哭出声来。
他哭了好一会,才感觉身体里一些糟糕的情绪被排解了些。在人家怀里哭了这么久,时逍停了下来察觉出些许不好意思。
再加上托卡的怀里又很舒服,时逍也不想动作,哭了一会脑子发昏,就这么直接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生物钟叫醒时逍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大亮了,他闭着眼挣扎了一会等待脑子清醒,睁眼才发现自己八爪鱼一样扒在托卡身上。
托卡这会正睁着黄澄澄的眼睛看着他。
“早上好。”时逍讪讪地打了招呼,让自己的手脚归位。
托卡起了身去打水。
时逍爬起来穿好衣服,悄悄开了门看外面,他本来以为大雪可能下个一夜就会停止,结果门缝一开,一股子夹杂着大片冰楞的冷冽寒风顺着缝隙钻进来,时逍打了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时逍回过神,托卡已经拿了水过来给时逍洗漱。
时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下次不用帮我弄这些,我自己会做。”
托卡点了点头:“好。”
时逍果然如愿以偿,自己把东西收拾好,又自己去弄了些吃的,只是有些东西实在太重,托卡站在旁边会帮他一把手。
这几天他也看了几次沙诺家里做饭的情况,也知道了一些这边处理食物的手法,结合着他以前在在家里看到老妈做法的方式,居然勉勉强强让他做出来些看着还行的一餐。
托卡和时逍两人盯着这一盘合作之下弄出来的食物,时逍面上冷静,内心忐忑:“托卡,你要不要先试试看。”
托卡沉默了一会,慢慢拿起了勺子。
他这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时逍整个心都提起来了,直到托卡把东西送进嘴里,食物进了嘴里之后好一会托卡都没有动作。等到他终于开始咀嚼,到把食物咽了下去为止,时逍只觉自己似乎过了一整个世纪。
“还可以。”托卡的点评不带什么情绪。
但这句简单的点评不足以让时逍把心放回肚子里。时逍拿过勺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
“嗯……”时逍砸吧砸吧嘴,“好像还行。”
时逍弯了弯眼睛:“我真的觉得还可以。”他又吃了一口,确定地道。
托卡也似乎笑了一下:“真的,我没有骗你。”
外面大雪磅礴,哪也不能去。托卡就在屋子里雕刻石像,他这会不是之前陪时逍玩的那种小
', ' ')('人了,而是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雕琢。
时逍一会摆弄一下织机,一会去盯着托卡工作。时间过得也极快。
连着好几日,雪还在下,几乎没有停止过,时逍每次推开门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冷冽的风雪,最后却只能悻悻地回到屋子里,然后摆弄摆弄厨房的吃的。
托卡却有些不对劲了。
时逍是突然发现的,本来他弄了个五子棋盘,拉着托卡陪他下五子棋,两个人好好的下着棋,时逍赶着下一步,急吼吼地把手伸出去了,正巧碰到了托卡还没收回的手。
本来只是轻轻地碰到了一下,托卡却突然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猛然抽回手。
时逍被他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托卡没有理会他,猛然站了起来,面上一片潮红,眼神溃散。
两人离得很近,时逍直起身体,手一伸就握住托卡的手臂:“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托卡手臂一挥,直接甩开了时逍的手:“你别碰我。”
时逍的眼窝浅,被人这么一凶,差一点眼泪就挤出来了,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我怎么惹到你了。”
托卡甩了甩头:“没事……抱歉,不是你……我好像到了发情期……”
时逍傻了一下:“怎么这么突然。”
托卡转身想要离开,却腿脚一软,直接跪趴在地上。
时逍赶忙过去扶他,手刚一碰到托卡的身体,就感觉托卡浑身像筛子一样抖动起来。
“别……”托卡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一股子莫名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抗拒。
时逍也不知为何,单单这一个音节,就听得他耳朵开始发热,好像被传染到了什么。
按理说,对着一个雌性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加上之前只言片语了解到的雌性的发情期。对于时逍来说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离这种状态的托卡远一点。
但看到托卡的状态,时逍感觉自己大脑也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对托卡这么置之不理,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时逍想起可以喊人来帮忙,没想到门一打开就被外面冲进来的风雪推了回去。甚至因为寒风而打了个喷嚏。
他只好把门关好退回,转身时被托卡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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