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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走起来比上山快一点,叶真与韩阳下山后就直奔王药师住处,却没有找到人。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去,再想办法找其他峰里的药师拿药。
还没回到五指峰众人的住处,叶真就发现不对,今天五指峰的人有点多,有不少首阳山其他峰上的弟子。还有一些青年人看起来都是修士,但是服饰打扮却与首阳峰不同,似乎是别的山门的弟子。
“七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峰里来了这么多人?”叶真疑惑地问道。
韩阳也和叶真一样对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很迷茫,“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在办什么盛典一样,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瞧一下他们在干什么。说不定那王药师也在这里凑热闹,正好可以找他拿药。”
“七师兄说的有道理,我们快回去吧。”
他们五指峰也有一个不小的广场,今天却围满了人而且大多数都不认识,叶真在人群中好不容易看到了宁乐的影子,连忙挤过去。
“六师兄终于找到你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们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咦,你这胸前上怎么还系着一朵红花?”
宁乐刚才正忙着招待客人入座,见到两个小师弟正好有个帮手:“你们俩哪里去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师父今天要与伴月谷一门小月谷谷主行双修之礼,我都快忙死了。你们两个来了正好……”
“等等,什么?师父要和小月谷谷主行双修之礼?”叶真被这个消息给砸蒙了,怎么之前刚才说要双修,今天就要办双修之礼了。
“这……也太快了。”韩阳也和叶真一样吃惊。
叶真指着广场中一些穿着褐红色衣服,明显不是首阳山的修士问。“所以这些人是小月谷的人?”
宁乐道:“是,他们今天一大早就从伴月谷赶来了。而且他们的掌门也来了,估计这会儿正和掌门师伯、师父他们在后边叙话。”
这些伴月谷的弟子们个个修为高深,驾驭法宝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伴月谷距离这里也就几百里的路程,清早赶路中午到这里参加完仪式,估计下午就会动身回去。
宁乐看见广场上一些弟子的位置不对,心里急着去招呼,也顾不得和叶真他们叙话,忙道:“你们两个赶紧去纯阳峰请司空师伯过来,还有他们门下的弟子,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来。”
宁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剩下叶真和韩阳面面相觑,都为师父这么快的动作所惊讶。
“池川师兄那天晚上回去大病,是不是已经知道师父这么快就要举行双修之礼了?”叶真猜测。
“八成是的,否则以池师兄的修为根基不会病得那么严重。”韩阳叹了口气。
“师父倒是喜气临门,只是池师兄在紫金顶上怕是要伤透了心。”
今天这种喜庆的日子,除了叶真和韩阳恐怕不会有人记起在紫金顶寒洞中的池川了。
韩阳道:“我们还是去纯阳峰先去把司空师伯请来吧,这里人这么多要找到王药师恐怕很难。”
“好吧。”叶真应道。
叶真与韩阳赶去了纯阳峰,纯阳峰弟子说师尊司空笑身体微恙,不便前来,只派了门下弟子和他们过来。
叶真注意到那次在练武场上欺负他的几个弟子倒是在,唯独少了武瑞,也不知道是已经去了,还是下了山。
而没有人知道此时武瑞却偷偷上了紫金顶。
那日武瑞跟在叶真与韩阳身后上了紫金顶,偷听了他们与池川的对话,知道了池川和丁牧山的关系。他大为惊奇,同时也很惊喜,因为他知道了这层关系,就有了池川的把柄在手里,以后可以善加利用。
而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池川居然在风雪夜冲下了紫金顶,他一路跟在后面,自然后来池川与丁牧山的灯下对质也让他全部听到了。
后来见池川昏倒在门外,他心里便有了个恶毒的主意,何不趁着他身体虚弱杀了他。然而还没有等他动手,丁牧山就出来了,抱起了昏迷的池川。
武瑞心里暗暗侥幸辛亏刚才没有动手,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以为丁牧山会把池川带回去医治,没想到他却带着池川朝紫金顶方向飞去。
武瑞修为差丁牧山太远也就没有再跟过去。
今日趁着丁牧山双修之礼,众人都顾不得池川,武瑞心里便有了主意,独自上了紫金顶。
叶真和韩阳一大早从紫金顶下来,武瑞是上午出发,正好与他们二人错过。
紫金顶严寒,正常攀登上来差不多要半天时间,但武瑞修为不低,驾驭法宝只要半个时辰就来到了紫金顶。
自早上叶真和韩阳走了之后,池川便起来在地上走动了一会儿,感觉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没有出门。
随便拿起什么一看竟然就是那天他没有刻完的丁牧山雕像。
池川心里又被撕开了一样痛,那天晚上丁牧山的决绝又涌上了心头。他追随他的脚步这么多年,却抵不上一个他见过没有几次的女人。
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池川用手指抚摸着雕像的容颜
', '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池川差点拿不稳雕像。
这一阵咳得池川的脸都有些发红,他用手捂着嘴,无意间发现他竟然咳出了血丝。
这才几天,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吗?池川嘴角露出苦笑,怪不得丁牧山要嫌弃他。恐怕以他现在的样子,别说在紫金顶上待三十年,就是待一年也有问题了。
池川神色黯然,将雕像放在桌上。这个雕像是所有里面唯一一个丁牧山面上带笑的,池川注视着微笑的丁牧山,不由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即使丁牧山那么无情他还是在想他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双修之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该不会很快吧,从两方商议再到仪式准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掌门会不会准许自己下山一趟。池川这么想着,拿起了笔。紫金顶没有一人,池川便时不时写一些东西来派遣寂寞。
他刚拿起笔就听门口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武瑞?你怎么来了?”
池川怎么也没有想到武瑞会来山上看他。
“大师兄恭喜啊。”
武瑞一进来就向池川道喜,让池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武瑞这个师弟一向让池川不是很喜欢,见到他也没有多少欣喜。他在这紫金顶上受罚,能有什么喜,总不可能掌门解除了他的惩罚,让他下山去吧。
想想就觉得荒谬,池川不咸不淡道:“喜从何来?”
武瑞嘿嘿一笑:“说起来和大师兄也没有太大关系,不过大师兄听了一定高兴。”
什么和他没有关系他又一定高兴,这么颠三倒四的话,池川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是丁师叔他今天成亲了。”武瑞还在继续说:“师兄你和丁师叔一向关系不错,听到他成亲一定很高兴吧。”
成亲……这句话池川似乎有些听不懂了,他怎么可能成亲,武瑞的嘴还在张张合合,但池川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而且不是双修怎么就变成了成亲?
“嘿嘿师兄喜帖我都给你带过来了。”武瑞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玉简。
那个刺眼的红色,让池川心里一紧,他几乎是用抢得把玉简夺过来,放在眼下观看。
那个玉简确实是的丁牧山送来请纯阳峰赴宴的玉简,不过武瑞做了个小小的改动,把双修之礼改成了成婚之礼。
只见那玉简上写着丁牧山和陶露两人的名字,于今日行成婚之礼,特请……后面的字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成婚,成婚。
池川只觉身体里的血都凝固住了,他有些无法呼吸,踉跄着站了起来。
原本以为即使是双修也可能会修炼一段时间后发现不合适而分开,但是他却要与陶露成婚!
“今天山下可别提多热闹了,伴月谷的谷主都来了,哎呀那个排场大得很。不过还是师弟想着你,我怕师兄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专门来看起来,还特意带了一壶喜酒过来,让你也喜庆喜庆。”武瑞还在絮叨,他是故意说这些给池川听的。
咣当一声,桌上的雕像被池川碰到地上摔得粉碎,一如他的心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池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心都要咳出来了,他这一阵咳得他站不住,佝偻着身子,用胳膊支撑在桌上才没有倒下。
武瑞装出好心的样子:“哎哟师兄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怎么咳成这样,快坐下,我们师兄弟两个喝两杯。”
池川用袖子在嘴边一擦,见到一片血红,这都被一旁的武瑞看在了眼里。
池川头有些发晕,在武瑞的拉扯下坐了下去。
武瑞把一个红色的喜庆酒瓶摆在桌上,那酒瓶上绘着一对龙凤,几个烫金大字龙凤呈祥、百年好合。接着武瑞又拿出两个红色的杯子放在桌上,殷勤地把酒倒满,递给池川。
“大师兄,这第一杯我们就一起敬丁师叔与陶谷主百年好合,以后可要改口了,不应该叫陶谷主,而应该叫丁师娘了。哈哈哈”武瑞笑得爽朗,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池川把那杯酒送到了唇边,心跳如鼓。
眼见就要把酒喝下去了,池川的手却顿了一下,道:“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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