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接过袋子瞅了一眼,里边有张宣传单,是附近方圆几里地唯一一个像样的饭店打包的饭菜。他吃过一次,也就勉强能入口吧,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卫生。
夏清一瘸一拐地走回餐桌,跟在后边的保安又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两个小玻璃瓶子和一个云南白药喷雾剂,放到桌上,“对了,还有这些,也是时哥给你的。”
夏清拿起一个端详半天,是萝卜咸菜。他嘴角不受控地弯了弯,心底的余气彻底散开了。
夏清打开塑料袋,把饭菜往外拿。
保安小伙原地转了一圈,“有什么活不方便干的,你告诉我,我先给你收拾……”
“别,不用……”
“你甭跟我客气,时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是客气,我,”夏清为难,“我习惯了自己整理。”
小伙顿了顿,好像听懂了,有些讪讪的,“好吧,你一看就是个干净利索人,我笨手笨脚的。不过,你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帮忙,千万告诉我。”他掏出手机,“咱俩留个电话吧,我叫刘明。你可真别跟我客气,时哥交代的事我要是办不好,就太没脸了。”
夏清从善如流地拿出电话,两人交换了号码,也加了微信。他的关注点习惯性跑偏,“你叫他时哥,你没成年就工作啦?”
刘明一怔,摸了摸后脑勺,“不是,时哥是尊称,就是……怎么说,代表一种江湖地位,你懂吗?”
还江湖地位呢,那人晚上刚刚被工地的大叔叫了“小孩儿。”夏清偷笑。
“你怎么不吃啊?”刘明问。
夏清挑了挑眉,对着油乎乎的猪蹄和红烧肉违心道,“马上吃,我还不是太饿。”
刘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意欲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
“吃哪补哪,你一定别浪费了哈。”他再次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夏清象征性地拨弄着。
“那没我什么事,我先撤了,一会儿队长该查岗了。欸,你别起来,我自己走,拜拜,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刘明走到门口,“明早七点我在楼下等你,别说不用,时哥吩咐的我得照办。”
夏清没办法,“好吧。”
“那个,”刘明离开前又指了指桌上,“菜多吃点,药别忘了喷。”
“好。”夏清是真饿了,可太油腻的荤菜他无福消受。打小肠胃就弱,这两道菜下去,他晚上就该去急诊报道了。夏清就着点儿汤汁拌米饭胡乱糊弄了一顿,倒也吃得心满意足。他乖乖喷了药,家里还有贴敷的膏药,弄好之后,早早上床。
有过刘明这一趟,晚上十一点多钟,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夏清已经没有那么意外。他关上了唯一亮着的卧室床头灯,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扯了几件衣服胡乱扔在沙发上,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杂物也随手铺开来。
从猫眼上确认外面的人是那块嘴硬心软的石头,他又赶紧躲回房间,没有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