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嘉奥妃嫔多了去了,他要是想,完全可以温柔一点,甚至前番的准备工作做做好,吕嫦云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可公孙嘉奥这回却极为粗鲁,全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她好过,或者吕嫦云只要求饶一声,说一句软话,再流一点眼泪跟他讨饶,他也不是不可以温柔一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无论公孙嘉奥怎么折磨她,吕嫦云就这么睁着眼睛,死死地攀着能抓到的东西,她的指甲嵌在里头,有时疼极了,会无意识地抽搐,抠掉他表层的皮和肉,吕嫦云透过男人的肩胛骨,仔细地看向龙塌上头的帷幔,心说原来含凉殿的帷幔也是金红色的,那颜色她知道,当初姐姐的御撵就是盘桓的金凤,也是这种红色,比血还红。
身上的男人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惩罚性咬了吕嫦云一口,咬的地方不好明说,反正这样就起到了一个很好的效果,使她看起来更-禁-欲了,公孙嘉奥这是下意识地反应,自己回过神来也有点惊讶,于是停了动作端详了她片刻,看她这副模样,有种高岭之花从云端落下的痛快(心理上的),公孙嘉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所以就显得很奇特;他端详来端详去,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节奏放缓了一点,但也没停下,吕嫦云的湘妃色寝衣还好好的,幸好这兄弟俩还不太一样,公孙嘉奥品行‘端正’,并没有动不动就浪费布料的坏习惯,公孙刿曾经对自己哥哥作过总结,说公孙嘉奥这个人就是强势,绝对的强势,不允许有人无视自己;
不光不能无视,还得百分之一百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见吕嫦云嘴硬,脾气更硬,公孙嘉奥也有点生气,便把她翻身往下按,自己则撑着手,也不给她搭一把,就看吕嫦云虚软地斜躺着,瞧着就很一言难尽,是一种被欺负的很惨兮兮的模样,感情公孙嘉奥压根没有把她当个人,就是靠着蛮力而已,不出声也没什么关系,他开心就好。
空气中有股血腥气,同时还有龙涎香那股馥郁的味道,吕嫦云也发现了,但她觉得无所谓,这血流的多了,脏的是皇帝的床榻,又不是她的;
她是没关系的,大不了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只可惜,是重重的一口。
含凉殿里只有些微的动静,听墙角一点都听不出什么东西,清滟在外头被封快吹成傻子了,今晚上她的工作就是把人吕嫦云送进内殿,然后她就自动退出来了,退出来吹冷风都比脊梁骨冒冷汗要好,吕美人和皇帝两个人的气场不对付,把殿里的气压压的极低,剑拔弩张的气息是个人都闻出来了;
这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她可不想在里边凑这个热闹。
各家的主子都少不了看门的,门口不止清滟一个,也守着内侍监的掌印公公和他几个徒弟,徒弟里有个离她站的最近的,瞧着是年纪不大,但又生了一张很沉稳的面孔,清滟见这位小公公长得挺招人待见的,晚上又无聊,想反正站着也是站着,就悄悄往外头挪了一点,随口跟他攀谈上了。
清滟说这天都开春了,晚上还是凉飕飕的,可真冷啊,那个小内侍就接口说是啊,他们这样刚进来当差的人没福气,不能进到里头去伺候,只配站在外头干等着,他们师傅还有歇歇脚的时候,不像他们这样的,娘娘们有好处全都给了司寝局的人,御前的那些好处根本就没有,搞不好还要被骂,上次金贵嫔来了,就因为他们沏的茶烫了点,烫着她的嘴了,反手就扣起茶碗,哗啦一下往他们手上倒,手都烫的起泡了。
见过脾气不好的,没见过这么不好的,师傅说她以前当侧妃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清滟说人都是会变的嘛,没办法的,贵嫔娘娘就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除了对瑀夫人的敌意永远排在第一位以外,就没见她性子有转好过,她们毓德宫这么大一座宫殿,到现在伺候的人只剩了四五个,也是人贵嫔娘娘的手笔。
小内侍说这个我倒是明白,就是刚进宫就被分到了含凉殿,每天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的,端个茶都怕掉脑袋,这日子过的也是累啊。
清滟闻言,就安慰他:“好好当差,只要不出大错,总是能保得平安的。”正闲话着,含凉殿里边儿有了动静,掌印公公凑到门边上,不敢高声,也不敢往里进,就伸着耳朵仔细听;
原来圣上传他们备水了。
吕美人进去了很久,久的清滟都以为她今晚要宿在含凉殿了,没想到都这么晚了,里头又传了热水;
这看来还是得洗干净了送回去。
清滟都来不及细想,这就忙着去偏殿准备了,走之前那个小内侍还托了她一把,怕她走的太急,下台阶的时候摔着,清滟回头跟他道了声谢,那小内侍说不客气,但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说只要清滟姐姐记着他的好处,在日后吕美人高升时,能在吕美人耳边说上几句话,请她顺手照拂照拂自己,这日子便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清滟思索了下,思考着御前有人在能给她和她主子带来什么好处,宫里讲究人情,人情里掺杂着利益,很多事说不定就可以开后门了,她于是说那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公公叫什么,以后大家也方便称呼啊~
那个内侍笑笑,说喊他南翮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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