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公孙嘉奥早就‘欣赏’过多次,几乎什么声调的都听过,唯一的感受就是有些女人叫的好听,有些女人叫的很平,就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就吕嫦云那天的表现,大家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算是公孙嘉奥对她起了兴趣,那也不完全是在床-上得来的,人家看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岂可一言以蔽之。
当皇帝的人没那么肤浅,不是光看一个女人好看,就昏了头,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了。
只有傅忌那样的可怜虫,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守不住祖宗打下来的基业,又不好当面承认自己无能,就只好临死前把脏水泼到女人身上,真是叫人看不起。
公孙嘉奥从那天之后就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没有尽兴,但也懒得再让吕嫦云过来,于是第二天就召了金贵嫔,金贵嫔是十年如一日,一直都很热情,对外嚣张对他听话的跟只小狗一样,看得出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丈夫来爱的,公孙嘉奥以为金贵嫔的热情能冲淡他那点不痛快,哪怕这个女人他不喜欢,但偶尔用一用也可以治标不治本的缓解一下,于是就破天荒的连着让金贵嫔来了含凉殿三趟,生生的就抢过了吕嫦云封嫔的这场风头,把原本全部属于吕嫦云的目光都弄到她身上去了。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后宫很多人看最近都是金贵嫔一枝独秀,难免就有点心气不平,一不小心就忘记去找毓德宫的麻烦,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金贵嫔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以至于吕嫦云封嫔当天,来贺喜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还是平常都没见过几面,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的几个生面孔,吕嫦云尽到了地主之谊,留了她们用茶,但女人们兴致不高,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看样子对她的敌意少了很多,全转移到了金贵嫔身上;
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是以吕嫦云窝在毓德宫闭门不出,安安心心的喝了几天补药,身体大好。
不光如此,她还特意跑去向瑀夫人诉了一顿委屈,迎春家宴上被下毒这事公孙嘉奥说是要查,到最后其实还是不了了之,因为查到谁都不好,瑀夫人旁观者清,当然晓得这件事是保不齐就是吕美人自己干的,但她打压的是金贵嫔,虽说本意不是帮她,但也算做了件好事,所以也乐得卖她一个面子,就准许吕嫦云自己挑几个宫人去毓德宫伺候,不必通过内省局挑人了。
吕嫦云也没客气,回去就把人挑出来了,当中有宫人巷的嬷嬷一名,还有司膳房的小橘子,再加上有两个针线活做的特别好的宫人,一共是四个人。
嬷嬷是老嬷嬷了,资历很深,从前不知道在多少个主子身边呆过,底细很不清楚,这是吕嫦云为了给瑀夫人面子,也为了消除旁人的戒心才选的,而小橘子更不用说,一定是感恩戴德,发誓要好好伺候璟嫔娘娘;只是挑来挑去,轮到最后那两个宫女就让人犯了难,吕嫦云纠结了半天,觉得这两个宫女都差不多,刺绣谁都会,她也不缺人做衣裳,想着留一个就差不多了,便随手一指,让当中长得喜庆的那个留了下来,又叫那个留下来的宫女出去挑了个会拨弄花草的宫人进来,也算是各有所长,互不干涉。
直至到了这会儿,毓德宫这人啊,才终于齐全了。
你要说宫里的人傻,她们还真不傻,吕嫦云是装傻,金贵嫔是傻而不自知,就冲她那脾气,典型的得理不饶人,这下得了圣上安抚,尾巴就又翘起来了,看她趾高气昂的那个样,真是极其无比的讨厌。
尤其是她还生了公主,不管公主将来如何,总算是有子嗣傍身;
这可太招人恨了。
就这么样个脾气不好的女人,皇帝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地去安抚她,答案也很明显——就是为了让金家乖乖地掏出银子,当这个冤大头呗~
金妙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当公孙嘉奥念起她的好处来了,就算再多的新人进来,她在圣上的心里也是特殊的,公孙嘉奥那三天把她哄得很好,金妙意回去对着下人也露了好脸色,晚上卸妆时再看看镜子里那张并不见老,甚至依旧艳丽无比的容颜,还沾沾自喜上了,想她再保养保养,说不定还能再怀上一胎。
她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往含凉殿进出的功夫,家里转头送出去了多少银子,金贵嫔的爹在她当贵嫔的那年就被提拔成了少府郎中,就是给直隶总督负责当秘书的工作,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混日子,顺便掏钱,可以说是花钱买官身;
这钱不能说不值,毕竟少府郎中这个官职有前途,名声也还不错,算是能站到朝堂上,和皇帝离的比较近的职位,所以金老爷明明知道帝公孙嘉奥就是看中金家的钱,还是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很主动的接受了。
帝王之心不可测,明知你要被套-牢,但还是不得不走进这个圈子里,这是明晃晃的明升暗降,商人能脱胎换骨多不容易,他们金家到了这一代似乎是时来运转,跟对了人,押对了宝,终于才往上走了一步,名声比做当商户时好了许多;可换来清誉的代价也是惨重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从手里拨出去,有些进了国库,有些就充作军饷,圣上除了表扬,说你清廉以外,该拿的还是要拿,毫不手软。
关于家里的事,金妙意一概不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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